落凡不知自己在地府呆多久了,反正是沒日沒夜地看著文書。新的鬼魂來見,舊的鬼魂去投胎,還在地獄呆著無聊就鬧鬧。搞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
她的詩詞……落凡幽怨地看了眼,堆在身旁的書。上麵都落滿了塵灰,她隻有很久才有時間,空出手拂去上麵的灰。
“閻王,這個婦女有冤要訴。”
判官領著幾個陰兵,押著兩個中年夫婦進來。
“那就訴吧!”
落凡頗為麻木地道。這凡人真奇怪,明明上輩子都已經結束了,卻還老是糾著上輩子的事不放。
“閻王,您一定要為奴家做主。”那婦人哭哭啼啼地道。
“直奔主題!”落凡不奈煩地道,
“奴家柳月,荊州人印。聽從父母之命,嫁給屠剛。屠剛雖是粗魯之輩,柳月自問也是克守婦道,不料他前日在城西的醉月樓那死於非命。但他的家人卻說是奴家命硬,把他克死了,就把奴家浸了豬籠,死後無葬身之地。求閻王作主,給奴家正名,給奴家一個安身之地。”
“閻王,這是屠剛的命書。”判官把一本書放到落凡的臉前。
“屠剛,荊州人士,享年四十三歲,在醉月樓耗盡精元而亡。”落凡瞟了一眼跪在殿下的中年男子,敲著桌上沉吟一會道。“這是很幸福的死法,為什麼還要拖著你夫人不放?還托夢給家人說她克了你?”
屠剛著急地道:“她三十多,風韻猶存又是書香門第,我死後她一定會再嫁的……”
落凡見那柳月有幾分姿色,又身帶書卷氣,這個滿臉橫肉確實是鮮花插到牛糞上了。但是……那柳月做得甚是不合她心意。
“柳月,你丈夫會在醉月樓那種地方,精元耗盡而死,這還真是你的不對。”落凡對柳月道。
落凡此話一出全殿的人都呆住了,都抬起頭震驚地看著她。
落凡看向判官,不解地問判官道:“怎麼?我的說法不對嗎?”
判官回過神來,連連搖頭道:“沒錯,絕對沒錯。可否請閻王告訴小的,您是如何看出她的不是之處的?”
這段時間他跟在落凡的身邊,看她用各種奇怪的想法,把從人間帶到地府的事,處理得亂七八糟。但是看久了,卻得確實是有那一點道理的。
“她丈夫會去醉月樓,完全是她妻綱不振的錯。”落凡理所當然地道。
“妻…妻…綱……”判官瞪大著眼,妻了半天才妻到綱。
“對!就是妻綱!”落凡大筆一揮,爽快地道。“就判她下十八層地獄吧!”
判官低頭忍著笑。這地府換了一個女閻王,真是趣事多多。這日子過得也輕鬆多了,就不知正牌閻王回來後,會作何感想?
“這個昏庸的女閻王,居然瞎扯出個妻綱判我下十八層地獄!”柳月站起來指落凡罵道。“人世間哪來的妻綱?你這個……”
站在柳月旁邊的陰兵,偷偷伸手扯扯她,低聲道:“這人世間沒有,地獄是有的,你沒看見上麵坐的是女閻王。”
“好!妻綱,那就請問一下閻王,這個妻綱該怎麼振呢?”柳月推開陰兵的手,怒氣衝衝瞪著落凡道。“敢問閻王,你的妻綱振了嗎?”
“我就是因為妻綱不振,才落得在這裏作牛作馬。想想咱們還是同是天涯淪落人。”落凡哀歎一會,突然眼睛一亮,轉頭對判官道。“在這個大殿置下一套桌椅,這個柳月以後就跟在我的身邊辦事,也給她弄個判官當當。”
“是……”判官高興得不得了,立即置下一套桌椅,把柳月拉過去坐下。並抱來一堆文書堆在她的麵前,認真地教起她來。
落凡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便對判官交代道:“判官,以後遇上書香門第的女子,都給我留下來,等到到時間投胎了,再讓她們離開。”
“是!”判官回答得特別響亮,道“以後人手夠了,我是不是可以出去遊玩?”
“當然可以!你們太辛苦了,是該讓你們有假期休息一下。”落凡看向屠剛,道。“這個屠剛就讓他當個青樓女子,一輩子都在那風流快活吧!”
說完有頭埋進文書堆裏。陰兵們也就那個滿臉憤恨的屠剛押下去。
“閻王,天之崖的禦前侍衛尚付求見。”
“讓他進來吧!”
這邊的事剛了,外邊的通報聲又響起來,落凡不奈煩地放下筆,憤怒地瞪著大殿門口。
尚付沒多久就帶著代妃魂魄,出現在落凡的視線裏。落凡眯著眼,看了那個代妃一會,又不解地看著尚付。
“以你們陛下的能力,讓這個被殺的代恢複仙神,簡直就易如反掌。這叫你親自把她送到我麵前,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落凡不奈煩地盯著尚付,大有引一記響雷把他劈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