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盈看了張問一眼,眼神交彙的刹那,張問有些心虛,“盈兒……”
正在這時,一個男子走到朱由校旁邊耳語了兩句,張問猜測可能朱由校的侍衛也看出了彌端。朱由校便命人收拾了地攤,正欲離開,突然一個侍衛一腳將試圖靠過來的行人踢倒在地。
煞時間,周圍就呼呼躥出一幫子人來,張問急忙奔到朱由校身邊,用身體擋住朱由校喊道:“護駕!”朱由校急道:“張問真忠臣也,快走。”
頓時周圍雞飛狗跳,小攤小販忙著逃命。雙方的人刷刷拔出利器,轉眼就打將起來,七八個人將張問和朱由校護在中間,急忙向菜市口退去。
周圍混亂異常,張盈等三人也不管其他人,緊跟著張問。張問看見後麵一個頭顱飛了起來,血箭直飆,兩個拿刀的人就衝了過來,張問忙道:“盈兒,小心後麵。”
隻聽得噗地一聲,張問後麵的一個侍衛的喉嚨上就插上了一根利箭,那人仰麵摔倒,雙手抱著脖子,雙目瞪圓,腿上直蹬,還沒死過去,痛苦異常。
緊接著又一根箭羽飛了過來,張盈揮了一下刀子,準確地將箭擋開。這時後麵那兩個砍了別人腦袋的人已經衝近,提刀就劈,前麵那人一刀向張問斜劈過來,張問大急,那箭速度太快,躲也來不及,突然那刀子一軟,手連著刀從張問身邊就嘡地飛了過來,在地上摔了老遠。那人的手已經被割下,大聲慘叫。
張問撒腿就跑,張盈向另外那個人刺了一刀,那人舉刀在胸前亂揮一陣,張盈急忙縮回手,向後一跳跟上了張問。另外一個玄衣女子拿了一柄軟劍去攻那刺客,兩人打將起來。
張問回頭見人群裏一個人舉著弓箭對準了自己,忙指著道:“先收拾放暗箭的。”
刷地一聲,一支箭已飛了過來,與此同時張盈使勁拉了張問一把,張問身體撲了過來,躲過了一箭。後麵那侍衛聽見張問的喊聲,已有了警惕,在麵門前麵揮劍抵擋,嘡地一聲打開了那支利箭。
這時張問旁邊另外一個玄衣女子將一根竹管拿到嘴前一吹,那射箭的人就大叫一聲,丟下弓箭,捂住眼睛慘叫起來。
“啾啾!”張問聽見兩聲悶響,就聞到一股硝煙味,兩顆煙花破空而去。過了一會,就響起了啪啪的馬蹄聲,一隊騎兵從菜市口衝將過來,將朱由校等人圍在正中。張問見狀長噓了一口氣。
朱由校怒道:“將賊子盡數拿下!”
騎兵衝將進去,殺入戰團,刺客們急忙逃竄,又被射死幾人。
錦衣衛過去尋活口,一無所獲,跑的跑了,死的死了。眾人護住朱由校回到駐地,又調了百餘人防備。朱由校坐在椅子上正怒氣衝衝地訓斥一個錦衣衛,那穿黃衣服的錦衣衛跪在地上像搗蒜一般直磕頭。
這時張問暗地裏竟高興起來,李如梓不是很厲害嘛,想殺誰就殺誰,這下好,直接謀害世子了。
魏忠賢也站在張問旁邊,他正害怕著呢,身子微微在顫抖,世子幸好安然,不然這一眾太監還不得賠上性命。
張問便低聲說道:“那些刺客恐怕是李如梓的人。”
魏忠賢瞪眼道:“你知道是誰幹的?”
張問低聲道:“我隻是猜測,魏公公可知道,上回死在錦衣衛牢裏的,有個叫鄭憫,是李如梓的女婿。這李如梓養著許多私兵,在浙江霸道著呢,今天這陣仗,連錦衣衛都死了好多個人,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麼大能耐?”
張問心道:這下連什麼珠子也不必說了,免得讓朱由校覺得自己知道得太多。
魏忠賢聽罷便彎著身子走了進去,在朱由校旁邊耳語了幾句。朱由校將那錦衣衛喝退,叫張問進去問話。
朱由校鐵青著臉,用手帕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冷冷說道:“張問,你知道是誰幹的?”
張問忙道:“下官不敢確認……昨晚上杭州生了一個血案,死的人是杭州的一個商賈,聽說就是是因為得罪了李如梓,才遭此厄運。下官在浙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血案,一晚竟然死了幾十口人,有這樣勢力的,恐怕沒兩家……”
這時魏忠賢也在旁邊幫腔道:“上回死在錦衣衛牢裏的人,有個叫鄭憫,就是李如梓的女婿。”魏忠賢說出來,以證明自己是有能耐有眼線的人。
朱由校道:“李如梓是誰?”
魏忠賢閉口不答,他根本就沒聽說過。張問便說道:“李成梁的兒子。一個叫李如柏,是軍中大將;另一個就是李如梓,是個商人,許多商人和官員都與之有來往,勢力不容小窺。”
朱由校臉色蒼白,咳了兩聲,閉上眼睛喘了會氣,尋思著其中關聯,又想起那本賬上,有個桑家……桑、梓,桑莫不是表示李如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