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講名正言順。
你去看史書傳記,某某,某某縣人,總要朝上數許多輩兒,直到數出一位顯赫祖宗才罷手。為什麼?不過是說這個位子得來應當,先人攢德,祖宗蔭護。
其實不單中國以及古時候,外國也講名正言順,屋大維向安東尼開戰之前,派了他的母親以及姐姐(分別是安東尼的情人以及老婆),迢迢從羅馬趕到埃及,安東尼連門都不讓進。這可正中屋大維下懷,兩個女人一回國,肥頭大耳的發言人就站在高處喊,“安東尼被下流的埃及同化……”全民義憤填膺,討伐安東尼。
德國當初說,猶太人拉低整個德國的水平。
不管有沒有理,反正有名頭就好。
以大見小,拿到女人身上來說,就是一個名分。小妾一生莫大追求即是被扶正,地下小三也想打敗正房,看這個男人的結婚證從紅變綠再變紅。呂津平還在睡,邵彥明起身,拉開抽屜去拿避孕藥,又到了杯水,走去洗手間,將藥扔進馬桶裏衝掉。
等到有了孩子,結過婚,誰還討好誰?
呂津平聽到她的動靜,翻了個身睜開眼。
一到安全期,不必他說,她自己便吃藥。
這段關係大概能長久許多。
這樣過下去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他回不了頭,出過一二三四次軌,宋英輝不同他鬧,但也不許他碰。他要是真硬來,估計她會去告他強奸。
何必去多那一回事。津平伸一伸懶腰。
不過那個趙景,他是真得讓他知道呂津平是誰。
英輝早早到舒瀅家中。舒瀅同父母關係不好,英輝來做她娘家人,警告謝景仁莫要欺負她,否則要他好看。當初令珠、明遠可不就是這樣警告呂津平。
舒瀅的新娘妝隻畫到一半,看到英輝進門,啊呀呀捂住臉,喊化妝師將她趕出去,那些人也實在敬業,三兩個人將她轟出去,啪一聲合上門,外麵一大堆人看著,英輝哭笑不得,顧不得儀容,站在門外使力拍門,“舒瀅,你好樣的!”
舒瀅在門內大聲回她,“英輝姐,我現時像鬼!”
“我又不是鍾馗!”
裏裏外外忙碌的人都停下來笑她們兩個。英輝佯怒,叉起腰學古時酷吏,“監工在這裏,還不快幹活!”
大家又笑起來,有聲音傳過來,“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監工!”
英輝轉過去看,看清來人後,幾步迎上去笑,“嘉培,你怎麼到了?”
“還不是有一位好哥哥,好事情從來想不到我,到做苦力時候,我始終排首位。”嘉培又朝裏麵走,伸著頭四處張望,“新娘在哪裏?說是大美人兒,給我看一看!”
“怎麼給你看,那又不是器物擺件,”英輝朝臥房努一努嘴,“正在化妝,我剛被轟出來,說自己像鬼。”
嘉培道了聲可惜,一旁抬搬東西的人碰到他,他回頭去看,問這是什麼。“不是說連婚紗照都未來得及拍,這巨幅照片類似物是什麼?”
抬搬的人停下來回他,“就是照片。”
英輝也湊過來,“是什麼照片,他們似乎確實沒有婚紗照。”
嘉培央那二位,“給我們看一看。”
“不行,”兩個人馬上要走,“說是不能打開,要搬去……”
嘉培是灑脫的人,他走上前去一把將紙扯下來,“左右都要拆開,我們先看一看……”
大家看到照片上景象,都愣住。
舒瀅妝容美美走出來叫英輝姐,“現在可以……”
舒瀅定定望著巨幅照片,整個人發起抖來,“快些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