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1 / 3)

第一章1

分手那天,我們一起失戀

曾經我以為愛情是永恒的

曾經我以為愛情是甜蜜的

曾經我以為愛情是永久的

曾經我認為愛情是幸福的

曾經我以為有了愛情很快樂

曾經我以為有了愛情恩甜蜜

曾經我以為有了愛情可以替代一切

現在我發現曾經的曾經以為的以為都是錯誤的……

分手那天我們一起失戀

永遠給我的是心的寄托

給我的是心的傾訴……

給我的是愛的感悟!

一切揮散不去的記憶

蒙朧的深藏在自己的心中。

打開分版的最愛的人那張帖

給我的是心靈的訴徹……

令人傷心……令人感悟……愛情的悲劇……

愛情的眼淚……愛情的穀底!

一滴淚落下需要多少時間

我知道,這問題問得似乎很傻。那麼輕盈的一滴,流過臉龐,常常隻在瞬間。如果是那些瓊瑤苦情戲裏的演員,幾秒鍾就可以淚流滿麵。又何必問,一滴淚,落下的時間?

可我常常覺得,流下一滴眼淚,需要很久很久。人越長大,就越習慣於壓抑內心的真實感受,不再放聲大哭放聲大笑,什麼都隻是淡淡的點到為止。好像越來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傷心到立刻落淚,像是傳說中丟失了淚腺的駱駝,再也找不出,釋放傷感的出口。於是一滴淚,在滲出眼眶之前,早已在心中醞釀了許久,甚至可能在落下之前,已經悄悄蒸發。

一個朋友前陣子和男朋友分了手,一幫死黨本來是要趕來安慰她受傷的心的,可她卻笑我們太八卦,生生把電影裏的傷感離別當成了現實。女孩天天照常上班,吃飯,講葷笑話,活得滋潤而充實,好像比分手前還要容光煥發。

然後一晚,幾個死黨開玩笑對著蠟燭許願,又把蠟燭放的老遠,說這樣都能吹滅方能如願以償。幾個人嘻嘻哈哈都成功了,輪到了她的時候,偏偏那燭火頑強起來,如何奄奄一息都能死灰複燃,在那裏挑逗般的搖曳,於是眾人起哄說你沒戲了死心吧……

她的眼淚一瞬間噴湧出來,滾滾而下,還在兀自拚命吹著不肯罷休。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種洶湧的哭泣,那不是在流淚,簡直是飛流直下三千尺,仿佛她身體裏的水突然絕堤。她就那樣淚如泉湧的哭了很久,終於承認,她還喜歡他,她是在悄悄不爭氣的許願,可以破鏡重圓。

她一直辛苦的忍著忍著,不願那麼軟弱,不想給人同情的借口,她不願,讓他以為她沒有了他就不行。於是那麼多悲傷的水,就在心裏長久的堆積。她其實一直在流淚的,隻是我們看不見,它暗暗流淌了。那麼長時間,終於在那一刻可以,一瀉千裏。

有些懷念還是個嬰兒時,那樣隨心所欲的哭泣,暢快淋漓。不僅如此,那時的眼淚,還往往會為我們換來溫暖的撫慰和精心的嗬護。其實一直以來,哭泣都是人類緩解憂傷保護自己的本能,不論男女,都同樣需要如孩童般,用哭泣來發泄感情,濕潤幹澀的眼睛。隻是我們終究是不敢不願不甘心,在人前就這麼示弱,落得當眾撒嬌之嫌。何況就算哭了又能怎樣,擦幹眼淚依然不得不獨自承擔,何必浪費時間?

一個女孩說,已經,懶得哭了……

有的時候感到難過,就一直對自己說,先不要哭先忍著,現在要去上學要去和爸媽吃飯,等過一會兒,回了家再關上門哭。於是很辛苦的仰起頭深呼吸,仿佛把那滴眼淚又狠狠壓回心裏,神色如常的,奔波,忙碌,寒暄,微笑。可是好不容易回到家,已累得筋疲力盡,除了困也顧不上其它,還是洗洗睡吧還是不要再這麼多愁善感,明天眼睛哭腫了會有多麼難看,就讓神經粗糙一點堅硬一點吧,我不哭。

有一天早上,天氣很涼,披件長衣站在陽台上看,下雨了。我就一直那麼站著,莫名其妙的傷感,難得有這樣一個時刻,氣氛如此陰鬱,世界如此安靜,我一個人站著看雨,在冷空氣的侵襲下有些瑟瑟發抖。我對自己說不如就現在吧,和雨一起煽情一把,然後沒有猶豫沒有醞釀,淚就真的來了,心也開始尖銳的痛了,仿佛所有的感覺,突然間複蘇了。如同用鋒利的刀劃開飽滿的橙子,刹那間汁水四溢無法停止,那柔軟的果肉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中,一切脆弱都無所遁形。

我不知道這是隱忍了多久的淚水,但它終於在這樣一個濕潤的早上,急速的落下,囂張的釋放。我想還可以有時間有機會自由的哭,總是好的;還可以狠狠的流出眼淚,就說明心還沒有幹涸;還可以感覺到痛,那是因為靈魂,還沒有蒼老麻木。

一滴眼淚,要用多長時間,才可以自由釋放?……

靈芝

人到中年很難再墜入愛河,大部分是從愛河裏剛剛爬上來,所以我和月君分手很麻木。

今天又有電話,是飲水機還是應征求偶?我先假設定義的扔了個硬幣,麻煩,花兒朝上!電話沒接,但來了短信:“周先生,很忙吧?我37歲,離異,有職業,您幾時方便請回複。”方便?我不方便。但這是在街上和單位時的心態,而一跨進家門就感覺空落,麵對電視這個無聊混蛋又忍不住瀏覽短信,手機就像一隻懂話的鸚鵡;和鸚鵡說說吧。

她姓薛,叫靈芝,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通話:半小時。我和她說的大意是:單身是寂寞,但找伴不容易,說句人們說爛了的話:可遇不可求。她說:“要遇不到呢?那您就甘心寂寞了?”我說可以養狗養鸚鵡嘛。她問:“啥意思?”我說不是罵人啊,你才37歲,為啥要找快50歲的呢?她這才笑了:“您沒必要多慮,我認為歲數大的男人成熟,懂得疼人。說實話我想有個避風的港灣,隻有年齡懸殊才會形成港灣。”嘿,港灣?還挺浪漫啊。

我是港灣你是船?算了吧,盲目追求是日子,徘徊悱惻像夢境;所有的愛情故事都起源於一個卿卿我我的開端,而結局卻近乎於生死離別。

但靈芝,很執著的要見我,

我說那你就來吧,我懶得出門。她來了,不算漂亮,但年輕大方就足以配的過我。我開門見山的說:你麵對一個老男人會幸福嗎?她說:“你七十歲了嗎?隻要你知道疼我就好。”想著她的名字:靈芝?別人都能挖到靈芝,但我比別人挖的深卻沒挖到,原來靈芝是采的,我卻一直在挖,挖人參。

下樓時我送她,她把兩隻手搭在我肩上,說:“你背著我下樓。”看,她已經開始讓我“疼”她了,我說行,那上樓你背我。她哼了一聲擠過我身邊先下了樓;其實她也是開玩笑,在樓下她恢複了常態:“明天好像要降溫,你這衣服有點少。”我說知道。她招了下手:“不許忘了給我打電話啊。”

被人疼是一種滿足,我還沒疼她,她先疼我了;靈芝,這也是個性情中人,隨意、隨緣、隨便。這一晚我睡的很香,我夢見我采到了靈芝。

我們電話多起來,也忙起來,人的心態一好就想起許多要做的事,從單位回來就安裝快掉的窗簾軌道,修那歪了一個扶手的沙發。清晨我照例打電話,卻不在服務區,做為港灣的我為這隻失蹤的船疑惑,但總算聯係上了,她說她感冒發燒,在醫院看病呢。我這才鬆了口氣:“這幾天盡感冒的,多穿點吧。”她恩了一聲。

第二天,我又打電話,卻發現我的號碼成了黑名單:“對方無權接受您的呼叫。”我立刻到來到話吧打電話。電話裏她很冷淡:“我是上街給你買風衣著涼了,可你卻沒有來看我,這和你的年齡不相稱。再見!”我想解釋我也在為我們的“港灣”而忙,但她壓了電話。

不就是感冒嘛,我應該一勺一勺喂她水喝?然後說乖乖,聽話啊!疼與不疼,至於這麼嚴重嗎?

越長越接

都說緣分是遇到的,我就消停消停吧,世上還有我這種人嗎?中年人還要百裏挑一?執著,不如說傻!唉,不過一百個男人裏頭出一個傻子,也不足為奇。

三天後的一個上午,月君打來一個電話,我看了下屏幕:“喂,哪位呀?”——“別貧嘴,你在哪兒啊,這麼吵。”——“我在路上呢。”

這是上周那個黴雨天我最鬱悶時打來電話的女人:政府職員。在感情交往方麵她的熱情比我高,電話總是她主動打過來。我要說她有點兒窮追不舍,不算誇張;也許是年紀的緣故?因為我比她隻大三歲,想一想,48歲的女人找年齡仿佛、比較有素質的男人是不是幸運?這話就算我不要臉吧。後來,我在政府禮堂的台階上見了她。她說我給她的印象還不錯,不像我所說的什麼困難戶,又問我對她的感覺,我說有點失望。她很驚訝:“你還失望啊?”我認真起來:“論條件相貌你應該找一個比我強的人,這不是拐彎兒是實話。”她像誰呢?對,像蘇婭,相貌文雅、性格潑辣的女性。

過程就這樣:我和她若即若離。

而今她說叫我到她新家一趟,我說我不認識呀。她說:“你聽我說好不?我呀,準備往新家搬,買了一立方木料正在做家具,工人正在鋸,你趕緊過來看看。”我問哪找的人啊?她說是她弟弟找的裝潢公司。我說那就鋸吧,她有點生氣:“鋸吧?你是不是不願意再和我交往?”我說:“新家在哪兒,趕緊,沒電了!”她匆匆告訴了我地點。

我又開始了執著!

“陽光苑”:月君的新家。她在等我,我被她瞪了一眼:“你總是對我這麼冷淡!將來要是搬到這兒你也有一份功勞啊,以後咱們再算帳!”說著又小姑娘似的撅了下嘴。以後算帳?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她真喜歡上我了?好!我笑著走進這新家。一進門,見地上一堆膠合板和木料,月君遞給我一張圖紙。工人見“丈夫”到場,挺別扭的吹起了口哨。我望了望三個工人說不錯不錯。一個搭腔說:“男人嘛,應該監工!”我說忙,太忙。另一個說:“男人?這年頭的事女人做主啦!”說著他就拿起一根長料要鋸,我說等等,這是床頭橫檔子吧?但他三兩鋸就已經節斷了。我對照圖紙看了一眼那堆已經刮好的料,說:“對不起啊,班門弄斧,這材料別浪費,長有長的用處,短的嘛做個楔子腿子、邊角。有句話叫越長越接,越短越節,知道吧?”

節,就是鋸斷的意思,木工自然明白:“對對,內行內行。”再算料,多買了三分之一,等於多花了一千元。我說料都刮出來了,還能退嗎?他們都默然了,蹲在了地上抽煙。

次日工人沒來,工程剛一伸手就停了,扣除一千元還有啥幹頭?月君也三天沒理我。越長越接,越短越節:孫棒槌一窮,老婆就跟著鬧病,從哪借一根竹竿來都很難;而一千元對月君來說算什麼?她說過“等以後算帳”卻提前算了帳:“老周啊,通過這事你讓我失望,一千元是半年采暖費;你壓根就不關心我,再見!”

一根料,節就節了,你還可以接我嘛,我就不值一千元?!

一生一世愛你

“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你會再娶其它女人麼?”我記得問這話是在我與君的結婚一周年紀念日上。那時,他正忙著與鍋裏的鮮魚對戰,根本無暇理睬我。

“啊?哦,也許會吧!這得等你真死了才能說。”“什麼?”我佯怒,從他身後抱住他:“你就這麼討厭我啊?”

君笑,關上火轉身抱我:“傻丫頭,我答應過你不騙你。如果我說不娶可我後來娶了,不就騙了你麼?”

我也笑,躲在他懷裏,快樂得像隻小鳥“好吧,準你娶她。不過,不許她碰我那些漂亮娃娃。”“為什麼?”

“因為,那是你送我的愛的信物,死後啊,我要在那兒看著你!”“哇!好恐怖啊!”君大笑地抱緊我“傻孩子,你的命啊,長著呢!”

現在,我就活在這堆娃娃裏,我想象不到短短十天,我便真的與君陰陽相隔。

我是死於車禍的。一切來的那麼突然。那時,我正盤算著周末我們要去哪兒旅行,那車就飛速衝來了。其實,沒什麼很大的痛楚,清醒時,我看到人們七手八腳的把我抬上救護車,隻覺得好笑,因為我知道那是多餘的。意識到自己的死亡,我一點也不難過。我一向沒什麼朋友,隻有君。現在仍可以陪著君,看著君就行了。管他是什麼樣的形態呢。想到這兒,我便大步走回家。

家門前,我猶豫了。我記得以前聽說魂是可以越牆而入的。我試了試,居然成功了!這令我興奮不已,又來回再試了幾次。嘿,做魂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鑰匙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