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1 / 3)

第六章1

曾經的那些在變味

曾經以為一個很愛你的時候他會不斷的會告訴你,而越來越深的了解我知道愛並不是天天在嘴上說”我愛你”就足夠的,愛的深處不是用語言可以表達的,愛的最高境界是用心裏刻著我愛你.,這個的世界,嘴上我愛你,我想你兩句流行語顯的是多麼廉價,曾經以為這些神聖的詞語在現實的賤踏中變的是那麼一文不值.所以愛不是精神的愛而要是發自內心的愛,如果無心講不要說愛!

曾經我是那麼希望聽到這三個字,可是現在聽到卻讓我感覺是那麼虛偽,不知道是不是感情變質還是文字變質,連老婆都讓我覺是的一種惡心的稱呼,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我一直以為那些撕心咧肺的痛是因愛太深,現在明白那並不是愛而是一股怨氣。傷過,痛過,那顆心就不在完整。翻開那些曾經的日記我終於明白我隻是跟自己打贏了一場杖,贏回了一切卻丟了自己。

曾經以為的天荒地老那執執的誓言是永恒無悔的,時間洗禮讓人生過的坎坎坷坷,才明白那些所謂的海誓山盟隻不過是一句沒有任何證據話語,說出的瞬間便擴散的毫無影蹤,轉過頭來發現,身邊那些為愛執著,守著諾言,癡癡傻笑的女孩們是多麼單純,曾經幾何也那麼幼稚那麼可笑過。。。

得到的多,要求的多,這也許就是人性,永遠都不會需求,成功就意味去會對事情失去興趣,沒有追求,噢,原來自己一直都是那麼的不安定。。。。

前世今生的輪回

這個女人我認識她,也許有過瞬間的轉身,嬌嫩好看的的紅唇微微上提彎成意味深長的一線,漆黑的眸子深邃廣闊,峭壁一樣孤絕的縱深我隻在敞開的夜空中見過,溫暖又無情,撫慰又疏離,泠泠的光芒遠離塵世燈火,散落無數人間的秘密。女兒,妻子,母親,宜家宜室的女子中規中矩。穿越時間的洪荒,因襲相傳的美德源自上古時代,一條隱秘的鎖鏈層層穿透一代代女人的肋骨,敦厚溫良的女人如出一轍。一低頭的溫順恭良裏,一針一線,連綴起方正拙樸的生活。窗扇微啟,美目巧笑;香扇兒撲地,粉蝶兒難覓……鬼靈精怪的影子也曾出入於書生的書房,天光大亮前狐媚的女子奪窗而去。邪與媚幾乎是一對並蒂蓮,開放在人們根深蒂固的印象裏。自古紅顏多禍水,嬌豔媚人的女子入不得正史見不得陽光,說來說去也隻能在荒涼闃寂的後半夜裏與人紅袖添香。古中國泛黃的線裝書裏,純良的女人一板一眼地守著丈夫和孩子,任窗外朔風呼嘯,寒窯裏滴水成冰,女人在清湯寡水的生活裏安之若素,她從來就不曾打算向窗外看一眼,心無旁騖如同入了定的老僧,固而以後的日子也將甘之如飴地過下去。西方的典籍裏,女人更被提升至神性的高度,從聖母瑪利亞到蒙娜麗莎,從宗教到藝術,女性的光輝更被籠罩上神性的光環。她們美好、聖潔,土地般寬廣的懷抱孕育了人類的文明史。殺戮的時代血流成河,女人奉獻上河流一樣寬廣的憂愁甚至血液;森林也垂下藍色的頭顱,傳來陣陣“颯颯”的聲響——為了女人——它們的母親低低抽泣。

但是,時光的旋渦裏,我也曾聽到異樣的呼吸和聲響。女性本身就是一部厚厚的曆史甚至哲學。總有一些秘密在秘密中流傳。真與偽,善與惡,美與醜……有時候,真相竟會被誤解那麼多年。

不知是誰有這般奇巧的智慧,用貓來比喻女人。貓生性狡黠詭異,小巧尖利的麵目裏潛伏著危險的信息。傳說貓有九條命,在西方的童話中常與詭秘的巫師相伴。這使得女人的麵目飄忽而神秘,迷離惝恍的夢境裏有著雪片般紛繁的多重身份。

女人是現實而瑣碎的。經驗告訴我們,唯有庸碌最是可靠。世人眼裏,女巫是孤獨神秘的,深居簡出,終日蒼白著麵頰。陰暗的內心被某片樹葉遮住了陽光,潮濕的地方最易發黴生菌,滋生邪惡、仇恨,伎倆和陰謀。即使有歡樂也必將因為邪惡而激動地戰栗,孤獨總是圍成圈兒繞著她起舞。有一千個女人,就有一千個巫師依附在她們的身體裏。於是每個女人,都會在某個特定的時刻,靈魂出竅。此時,日常的軀體已經無法安置女人意欲出逃的靈魂。就像在伊甸園裏那次一樣,女人再次被蛇勾引,深埋的欲望長春藤一樣蠢蠢欲動了,嚐試跨越冰冷的大理石般堅固的理智和道德的藩籬。命中注定,女人將一次又一次,接受懲罰。

我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沃比薩,安德烈侯爵舉辦的舞會上。無人知曉,就是那場舞會,讓我幾乎預見到她的未來。如同嚴冬的雪,凜凜地,讓我心寒。她像一個充滿好奇心的鄉下孩子,無意間闖入夢中也不曾想到過的皇宮,奢華的陳設和芬芳的氣味令她興奮懵懂,愈加迷醉。眼前走馬燈一樣晃動著衣著光鮮的賓客、銀製的餐具、訓練有素的仆人,以及她未曾見識過的各樣精美食品,無不透射出高貴華美的氣質。甚至一隻枝形大燭台上的平常蠟燭,在銀製的鍾形罩上,也發散出更長更亮的光焰……

這樣奢華的場景完全不同於她日日咀嚼的乏味的青菜幫生活。貴重的器具、優雅的行止、舞到眩暈的激情,這彌散著浪漫粒子的夜晚,最宜於發生一場驚豔的愛情呀。格調浪漫的舞會簡直是一場優雅愛情的物質影像,投射在這個璀璨的夜晚。周遭琳琅滿目的器具和五光十色的人物共同交織出一種氛圍,像氳氤的霧氣,讓她陷入窒息的境地,神思昏聵。她渴望被淹沒,被融解,被同化。“夜是黑的。下了幾點小雨。她吸著濕潤的空氣,涼風吹著她的眼皮。跳舞的音樂還在她耳邊響,她睜著眼睛想不打瞌睡,要延長這豪華生活轉眼即逝的幻景。”這一小段話讓我驚訝而惶恐,我懷疑作者用某種精密的儀器深入探測過眾生的內心世界,他洞悉了世人內心深處那些濕漉漉的從來不願在陽光下晾曬的內容。比如:虛榮、欲望、貪念,甚至來不及興風作浪的一掠而過的罪惡。同時,我幾乎看見她從未被生活填滿過的欲望的深喉。

我摸到她溫熱而慌亂的脈搏,在更早的少女時代。她在安靜封閉的修道院裏度過一段看似平靜的時光。讀聖經做懺悔,枯燥的生活在例行公事之餘,她斑斕落寞的心事宛如靜止的蝶翅,在黑暗中閃著模糊的微光。冗長乏味的生活裏,她隱隱感受到綠色的浪漫天光順著一段祈禱詞搭就的梯子潛入她的蒙昧而喜悅的內心,遙遠的渺茫的愛情已經輕聲地呼喚著她了,像嘩嘩漲潮的潮汐,在某個未知處。愛情是最幽微、銳利的曙光。人類古老的本能在她青春的血液裏蘇醒,複活。而這,也曾打動過你和我。迷戀愛情,不是她一個人才會犯下的錯。

她一直不甘心生活的平淡,不情願被埋沒。她渴望著生活的劇變,強烈的渴望像一陣颶風刮得她內心震顫,神思搖蕩。但是,劇變常常像八級地震,磚頭和瓦礫齊飛,從各個方向紛紛砸落下來——劇變意味著毀滅。安於庸常容易滿足的人是有福的。像街道上所有知足惜福的婦人,神色平和,躊躇滿誌地挽著丈夫和孩子。原本,她是有這個機會的。忘了說明,她有一個忠實的做鄉村醫生的丈夫:包法利。他愛她,像疼愛自己的女兒。但她不為所動。既有的愛情成為她的盲點,日日重複的單調讓她覺得婚姻是口味永遠一成不變的果醬。她把對於生活的期望,全部寄托在愛情的改變上。或者說,愛情,是她生活的一個象征,一個縮影。她像一條幹渴的魚,假愛情之手,跳離已經激不起半點波瀾的生活。她比其他女人不幸,就在於她身體裏過於活躍的因子,她要改變,要創造。已有的生活,讓她如臨末日,奄奄一息。說來說去,這一切要歸罪於她的“貪婪”。

她像玻璃櫥後的標本,被選中,被解剖,並裝入較之於“常人”膨脹了數倍以上的欲望,因此,她淪為“異端”,她合該“毀滅”。

我們都是有罪的。每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有著她的部分影像。但更多的人,能成功地將她藏匿。她潛伏在我們內心的黑暗裏,小聲吵嚷,或者沉睡。

她是女人,她們是女人。極端正常的或病態的內心水草豐美的女人。實際上這些女人明媚可愛,青春的軀體和靈魂潤澤而有彈性,像夏夜孤單的玫瑰,飽含幻想,尚未呈現衰老的幹癟。

不安分的女人,骨子裏生長著浪漫元素的女人,對於現有生活總是倍感失落和不安的女人。可想而知,有朝一日,當女人發現自己的生活是那隻穿在腳上的鞋子,結實保暖但缺少裝飾式樣老套,她內心困頓的哀鳴和敵意的詛咒。(請別告訴我她就是那個一直在黑暗中昏睡的你,你如鏡的坦誠將讓我照見自己蒼白虛弱的臉。)當她遇見寡斷優柔的萊昂,愛上虛情假意的羅多夫......這一切,都不值得大驚小怪。自私、淫蕩、下流,這些感歎號式的語詞強加於天性浪漫的女人身上未免太過魯莽。平常呆板的生活,欺騙了那些生來喜歡刺繡編織的女子。這幾乎是她們與生俱來的能力。她們不僅僅在繃架上刺繡,更在靈魂的內裏。萊昂隻是她內心深處碎掉的鏡子,她浪漫的情結包括愛情注定是殘缺破碎的;羅多夫是一條蚊蚋成團的臭水溝,無意間被她經過,她在一潭腐水中誤會了自己心靈的倒影。

艾瑪小姐,不幸淪為了包法利夫人。她渴望愛情,就像渴望陽光。愛情是太陽,她的血管裏流淌著具有趨光性的血液。但是她忘記了,女人都是陰性植物。適宜的陽光是營養,過剩了則是毒藥。她活在強光造成的陰影的假象裏,至死都在疲倦而寂寞地想象著,那具有致命誘惑力的金色光芒。

包法利夫人,是你,是我,是路過的每一個人。

多年後,我再次和她遭遇。同樣是法國,這次,我甚至叫不上她所居住的小鎮的名字,她似乎也徹徹底底忘記了自己的經曆。這不奇怪,沒有人能說出自己的前世今生,倘若一個人一出生就已經借前生之鑒將自己一生的運勢和劫數隔岸觀火般了然於胸,未免太恐怖了。但是,她的命運,怎麼都像顛簸風口浪尖上的一葉扁舟,讓一個時空錯亂的局外人深深蹙眉,久久擔憂。我從來不相信相術,不相信神秘的掌紋之說,更不相信人世輪回。但是,她讓我觸目驚心。在人群裏,在那些隨著紙頁的打開而迅速構建起來的建築群落和時空隧道裏,我一下就能辨認出她的元神、她的氣味,她因為專注而恍惚的眼神。我確認,我早就認識她了,但我說不清,如同我在某些時刻無法清晰闡述自己的內心。人的內心是一座迷宮,自己參與了它的構建,同時也被它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