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幾個已經訂給了皇三子與皇四子的姑娘家,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還沒有出嫁,男人就死了,皇四子雖然沒死,但也活不過多久了,況且他已經是個廢人,娶不娶妻又有什麼幹係。但是這些姑娘,卻不可能再嫁他人了。她們無論有沒有嫁出來,都隻孤獨終老了。誰還敢娶她們啊。而另外幾家匆匆訂親的人家,也沒討到好,都或大或小的出了事。

這些人家知道是太子和太子在報複,但卻也沒辦法,誰讓自己當初沒長眼呢,這會兒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落肚了。

此事牽涉甚廣,有近三十戶人家的適婚男女無法成親了。這對這些家族來說,是個非常大的打擊。所以,私下底有人求到辛湖頭上來,想讓她去和太子妃說個情。

辛湖哪裏肯,為了避免麻煩,直接說:“我在太子妃麵前可說不上話,再說了,我兒子上次在宮中被打得半死了。我還沒處伸冤呢。”

半夏在宮中挨打的事情,這些人哪能不知道,聽得辛湖直說伸冤,就知道辛湖心裏也是記下了一筆,隻得訕訕而歸。說實話,半夏的事情雖然與他們無關,但是卻與賢妃和德妃有關,他們這些人如果不是為了巴結賢妃與德妃,又哪能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呢。當然了也不排除有受德妃與賢妃暗算的人。可是這又怪能呢,隻能怪自己蠢。

不過,這些事情,也令到大家對皇帝很不滿,都在私下底談論,皇帝老糊塗了。

結果,更令辛湖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沒幾日,重傷不起,命在旦夕間的皇四子清王大辦婚禮,正妃與兩位側妃同時嫁進來了。雖然婚禮辦得很大,但氣氛卻一點兒也不見喜意,三位娘娘的娘家是忍著眼淚把姑娘嫁出門的。大家都知道,她們三人,就是去送死的。清王一死,她們隻怕連守寡都守不成,隻能陪葬。

而皇三子晉王的一正二側妃,在抱著晉王的牌位,辦了簡單的婚禮後,全部入了皇陵,去為晉王守陵。

說來這些姑娘青春美貌,品性端莊,原本有大好人生,現在卻隻能當個活死人。

“這也太過份了。就算不讓她們再嫁,也可以讓她們出家當個姑子,又或者在娘家裏守望門寡啊。”辛湖直搖頭,對此事非常反感。

本來安慶朝,對寡婦改嫁的事情都不在意了,更別提有守望門寡的事情。當年皇帝還下令不到四十的寡婦不必守節,可現在卻這樣對待這些花季女子。實在是太令人測目了。

“你也別同情她們,誰讓她們的爹娘這麼早站隊,還蠢呢。你等著看,等太子繼位了,這些人家還會遭到致命打擊呢。”大郎冷笑道。

如果不是因為太多的巴結德妃與賢妃,她們的野心也不會暴漲,以至於鬧出這些事情來,最終隻不過是連累了他人。他也為這些姑娘可惜,但那又怎樣。誰讓他們的家人沒眼光見識短還蠢呢。

“哎,這太子繼位的事情,怕也不能這麼順利吧。”辛湖壓著嗓子,在大郎耳邊小聲的說。

“恩。最近也不知道燕王在幹什麼?”大郎也咬著她的耳朵,兩人小聲的談論著這些國事,心裏都十分擔心。

他倆心裏也在懷疑,是燕王動的手,其實好多人都懷疑是燕王動的手,可是連皇帝都查不出來,大家也不敢說出來啊。

“算了。我們也不用想太多,反正我們四兄弟,也沒有一個四品以上,都是些小官。有什麼事,也鬧不到我們頭上來。大不了,咱們不做官了,回去種田。”大郎安慰似的拍拍辛湖的肩膀,結束了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