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董這個熱鬧是下決心要看到底了，看到肖穆犯難心情愈加好，連感受到我“正義”的瞪眼都不在意地一笑而過。
看著肖穆為了安撫人心強裝鎮定地笑著，我心裏真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所謂禍不單行，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股價不穩公司內部已經是人心惶惶，最近又被一個合作了很多年的老客戶狠狠陰了一把。肖穆行事一向縝密，但基於雙方多年的信任便沒有過多提防，誰知對方在確定簽字的時候偷換了合同，讓公司白白蒙受了一大筆損失。
還有幾筆訂單款項尚未回收，遭此大創公司資金周轉不過來，隻好去銀行貸款。但銀行不知在哪裏聽到了風聲，說什麼也不肯貸款給公司。
自從上次股東大會之後，我便見肖穆整日忙著跟人打電話。我偶爾進去送咖啡，聽到他跟人談論的都是借錢的事情。
但商界瞬息萬變，隻有合作的利益關係，哪有真正的朋友。所以可想而知，那些人知道概念現在的情況，避之唯恐不及，怎麼還會借錢給肖穆。
這些事情不知道怎麼傳播開了，公司股票在一夜之間跌停。公司內部已經傳出了概念即將破產的消息，一些員工已經遞交了辭呈。
對於這些想辭職的員工，肖穆倒也沒有為難，吩咐人事部把工資結清就讓他們走了。
當然，還有一大堆肖穆的死忠粉不到公司宣布破產的那一刻堅決不肯離開，要與公司共存亡。
夏彤便是這些死忠粉中的其中一員。她慷慨激昂地對我說，“有哪個公司的老板會像肖總這樣親力親為，陪員工一起加班？有哪個公司的老板會像肖總這麼大方，動不動就請大家去唱Ｋ吃飯？關鍵是，有哪個公司的老板會像肖總長這麼帥？”
我拿衣服擦了擦臉，打斷她的慷慨陳詞，“你再說下去，我連澡都不用洗了。”沒想到在別人眼裏，肖穆是這樣一個人。
可對於夏彤說的那些，我完全沒有一點認同感。
跟員工一起加班？通常老板在公司待到多晚，我這個秘書就得陪著待到多晚。
對員工大方？這一點我尤其不認同。因為通常他們一起在外麵ｈｉｇｈ的時候我都在肖穆家幫他喂狗拖地呢。
帥麼？帥又不能當飯吃！
看我沒反應，夏彤使勁窮搖我，“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該不會也想辭職吧？”
我倒是想啊，可我那賣身契還放在肖穆那呢，想走也走不掉啊！不過公司要是破產了，那個賣身契不就自動失效了？到時候天高任鳥飛，誰也攔不住我了，嗬嗬，我胡漢山終於又要重出江湖啦！
不對，做人要將道義，我預支了兩年工資還盼著公司倒閉，這人品，我自己都唾棄自己了。呸呸呸，童言無忌。於是在激烈的決鬥之後，天使小人終於占了上風，把惡魔小人踩在腳下傲視群雄。
“喂喂，你傻了？靈魂出竅了？”這時一雙手不合時宜地出現在我眼前不停地揮來揮去。
“施主別鬧！”我打開那隻手，“是去是留老衲心中自有決斷！”
夏彤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酸酸地說，“你當然無所謂啦，你可以去找你的舊情人嘛！”
“舊情人？”我掏了掏耳朵，“你說劉德華還是吳彥祖？”
夏彤一個抱枕扔過來，“少給我裝蒜，就你那點破事也能瞞得住我？自己晚上說夢話什麼都往外掏，旁人攔都攔不住。就你那點小智商，估計將來在你老公麵前連一點秘密都沒有，幼兒園的時候有女孩子把你當做男生親你的事情估計都得抖出去！”
“噓！”我迅速跑過去捂住夏彤的嘴，“那可是我的初吻哪，小聲點！”
夏彤嫌棄地跳開一步，躲開我的手，“你的初吻，在大街上拍賣一元起拍都未必有人肯買。”
我沮喪地垂下頭，“難道我真的這麼沒行情？”
“不，我剛才說錯了。”聽夏彤這麼說我眼睛一亮，抬起頭滿懷期待地盯著她。
“是倒給錢都沒人買。”夏彤一字一句地糾正道。
跟夏彤磨嘴皮子的下場是我們倆打成一團，屋子裏瞬間抱枕橫飛拖鞋亂舞，戰場一片混亂。戰況我就不想再提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想要夏彤嘴裏說出誇讚我的話，無異於虎口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