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京城之外,西北的李雲海奉睿王之命,前來京城平定“叛亂”誅殺蕭達,蕭達帶領京城守軍與李雲海對峙,烏雲滾滾,正合那句,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坤寧宮內,睿王率領數位重臣,跪在迎曦麵前,請太後移居京郊行宮養老,天子年幼,無力於朝政,禪位於攝政王。
迎曦看著睿王,笑了笑說:“睿王如今終於露出你的本來麵目了。”
“本來麵目?”睿王也笑了笑說:“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來麵目是什麼樣的,你怎麼知道,這就是我的真實麵目呢?”
溫成益見了,趕忙說:“請太後下旨,莫要在拖延時間,傷及無辜,李雲海就要攻城了!”
迎曦卻沒有半點畏懼,隻是看著睿王說:“就算你真的坐上了龍椅,又怎樣?你想得到的,就能得到麼?”
“我沒有奢望能得到什麼?有的東西,注定非我所有,我隻想......不再失去。”睿王平靜的說。
“哈哈哈,你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迎曦仿佛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睿王無語,是啊,自己擁有什麼呢?坐上了龍椅,怎麼還是覺得一無所有?
“太後!”溫成益又大聲說道,“太後莫要......”
突然,他們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人,還有鎧甲的沙沙聲,宮門被撞開了,來的人是韃子。
溫成益見了,冷笑道:“怎麼?蕭大人?李雲海攻城了?城門破了?”
韃子沒說話,隻是向迎曦躬身施禮道:“啟稟太後,李雲海救駕來遲,正在殿外等候。”
“什麼?”溫成益驚訝道:“李雲海......李雲海......”
“宣!”迎曦隻說了這一個字。
李雲海帶領著西北驍騎數名,上殿請安道:“李雲海救駕來遲,請太後皇上恕罪!”
“愛卿千裏救駕,何罪之有?起來吧!”迎曦說,仿佛一切都那麼自然。
溫成益和那些大臣們癱軟在地上......睿王還是很平靜。迎曦看了看他,說道:“攝政王,還有什麼話說?”
“沒有。”睿王平靜的說。
“難道你沒有察覺李雲海的異樣?”迎曦問,“察覺了,隻是,懶得追究,如今這個結局,也沒什麼不好。不是麼?”睿王看著迎曦說。
迎曦歎了口氣,說:“你如今是求生,還是求死?”
“隨意!”睿王沒有半點畏懼,卻仿佛如釋重負。
“你......還是去和園住吧,那裏風景一直很好。”迎曦說。
“那,你會來看我麼?”睿王問道。
迎曦看了看他,笑著說:“會。”
十年後,睿王病逝......又一年,無憂親政,且與朝鮮公主大婚,大婚宴上,卻不見迎曦。
茫茫草原,蒼蒼藍天,迎曦依偎在韃子的懷裏,不遠處,他們的女兒合歡正在四下裏奔跑著“你真的不做太後了?”韃子問懷裏的迎曦。
“太後有什麼好做的。”迎曦道。
“那......願意來這草原上?”韃子問。
“你如今是這草原的汗王,巴爾虎臨終之前指定的繼承人,從此你們兩家輪流掌管草原。真是難得。”迎曦說。
“是啊,我搖身一變,成了草原王,你呢?假死跑到了草原上,真是......”韃子說。
“無憂會處理好的,這個孩子,精明著呢!”迎曦說。
“是啊,難得。”韃子說。
“婉茹可有書信來?”迎曦問。
“有,她和勇兒的孩子也有六歲了。”韃子說。
“她終於找到了愛她的人。”迎曦說。
“是啊!沒有誰,能像愛人一樣,長久的陪伴在身邊,不離不棄。”韃子說。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