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茵傻呆呆的攤坐在地上,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迎來母親的毆打,說是毆打還是輕的,長公主現在恨不得殺了女兒,都是她,都是她,若不是她,李家怎敢連迎都沒迎便把她請去的媒婆趕出來,若不是她,又怎麼會讓他們以後更要小心。皇上沒有借此發揮削藩,怕是因和親之事,若是予茵不去北緬,他們家的藩位定是不保,甚至還有可能輪為淪為階下囚。
長公主心裏那叫一個恨,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不論是為了女兒,還是為保全他們家,女兒必須去北緬,皇上不準備嫁妝,她也隻能多給女兒準備些銀票,還有陪嫁的丫頭。
另一邊接下聖旨的宋弘毅和母親商量一番後,去了王家,此去北緬,路途遙遠,還需要王修晉幫忙照看一二。宋弘毅到了王家才知長公主之女折騰出來的事,也恍然明白為何皇上義女出嫁為何沒有嫁妝,且還這麼急,怕是皇上不想再聽到這位義女的消息。十年不主動攻打,卻沒說不能還手,北緬若是起了不應有的心思,大梁是不會顧及在北緬的義女,這便是皇上給義女的懲治,也是給長公主,甚至是南邊的那位藩王的警告。
而做為事件中心的李、王兩家,自然也不會什麼也不做,兩家人全都是遞了折子,一位是讓藩王交軍權,一位則是主張削藩,折子裏甚至明寫,若對方無異心,便該自行交出權力。
長公主聽得消息後,便想進宮向皇弟告罪求情,哪想不論她怎麼遞牌子,都將她拒之門外,守門之人反複一句,無招i不得入宮。長公主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恨得牙癢癢,之前還有些心疼之意,現在全無,恨不得立刻把女兒送到北緬以讓皇上消氣。
聖旨下後的第二天天未亮,不論予茵如何反抗,仍是被壓上了馬車,向南出發。長公主是一點兒嫁女兒的心情都沒有,不等緩口氣,長公主便帶著厚禮去了王家,拜訪王夫人。長公主來得是挺早,可仍是吃了個閉門羹,王夫人去宋家看女兒去了。長公主想了想轉帶著東西往宋家去,以捐物那段日子的交情,自己再說幾句好話,王夫人應該會原諒她的。
長公主哪想,她連宋家的門也沒進去,守門的人非常直白的講,家中男人外出,從今日起除了親家外,不見外客。長公主壓下湧上心頭的怒火,為了遠方的兒子,她隻能忍。轉身上了轎子,坐穩之後,長公主並沒有急著讓起轎,而是在不停的運著氣,過了很久,才讓人起轎回府。回到家後,長公主立刻讓人去查看王修晉在哪裏。
王修晉在哪?在李家,早晨剛出門就被拐到了李家,他本打算去城門口送送姐夫,攤上這麼個任務,比李菻善時不時的陪四皇子四處轉還倒黴。一路上,皇上的義女若不出什麼幺蛾子還好,若是再整出些事來,姐夫的貞操就是個大問題。王修晉想到的事,王大人自然也有想到,便是宋夫人在得知原由之後,也不由得擔心,便給兒子出了個主意,晚上同睡的必須四人以上才行。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上了馬車後的予茵就被同行的奶娘給綁信了,就是怕她跑了,奶娘是長公主身邊的人,把小姐送到北緬之後,她將回藩王府,公主有信要交給藩王,且必須親自交到手中才行。予茵的嘴也被一團布堵上,她便是想叫,也說不出話,隻能幹瞪眼。奶娘完全不在乎小姐的反應,她的任務就是把人送到,然後再去送信,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長公主派出去的人沒多久便傳回了消息,王修晉在將軍府。長公主咬了咬牙,眯起眼睛,她就不信王家的人還能天天躲出去不成。
第二天長公主再上門,王夫人倒是在家,不過長公主仍是沒進去門,理由更簡單,夫人的腿不舒服,不方便招待客人,還請長公主見諒。長公主一點兒都不想見諒,昨天強壓下去的怒火,這會兒已經湧上頭,她,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般的委屈,既然低聲下氣求原諒見不成人,那麼她便要擺擺姿勢,改上門為招見,她,好歹也是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