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看著手裏的酒,下意識的看向李菻善,隻見李菻善背對而立,士兵立刻明白什麼意思,傻笑了兩聲,然後麻利的把酒藏好,可不能被別人發現了。
王修晉和李菻善帶著其他家丁進了船坊,和李菻善說話的時候,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別說,還真看到有一些人往這邊走,王修晉也不停留,帶著人進了工坊內,招呼著做工的人過來先吃些東西,管事的見著王修晉立刻過來,說著和外麵士兵差不多的內容,話裏話外的抱怨著現場做工的人,連賺錢都不知道偷摸的賺,他早上也和這些人講了,若是全都過來做工,肯定不會三倍工錢,說不定昨兒說好的到複工前按原本的月錢發月俸也會折出去一部分。
“你這話說完,就不怕他們有意見?”王修晉臉上帶著笑,也沒說對管事的話說得對錯。
“有些人可就後悔了得不行,有些人還在講哪個多嘴的,自己出去不想賺錢就明說,不要連累大家,然後就是互相攀咬,吵鬧了好一陣,我頭都被吵得直暈。”管事的搖了搖頭,臉上泛著苦笑,“東家決定怎麼辦?不會都招回來吧!”
“當然不可能都招回來,就是這裏的人,也不見得複工的時候,還會出現。我昨兒晚上已經想好,讓人調查工坊裏的人三代以上,若沒有異常,且人還能信得過的,才能回船坊來,稍微有一點兒問題,都不會招收,我可不想天天在京城裏睡不著覺,想著船坊是不是被人下黑手。”王修晉看著不遠處沉悶著吃飯的人,這些人裏,怕是有很多都擔心他讓外麵的人進來,怕沒了三倍工錢,更怕從現在到複工前的月錢也沒了。
王修晉和管事的聊了一會兒,便看見剛剛收了酒的士兵跑進來,還不等他開口,王修晉便先衝他點了點頭,沒想到人聚得還挺快,王修晉叫上管事的,和李菻善帶上家丁往外走。一直偷偷留意東家和管事的動靜的做工人,互相看了一眼,推出一個機靈些的,讓他到門口看看是什麼事。那位看著吃食,再看看東家的身影,立刻搖頭,“我不去,愛誰去誰去,若是被東家發現了,直接讓我回家,我可就賺不到錢了,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需要我的工錢養活著。”那人腦袋晃得圓,說什麼也不動。其餘的人,互相看了看,沒有人動。誰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也都指望著他們的工錢為生,而且還不隻是老小,連弟弟妹妹都是指著他們養活啊!
王修晉帶著人出來,掃了一眼外麵聚過來的人,便樂了。圍著的這些人裏,並不全是船坊的,有不少人是過來起哄的。王修晉叫來士兵和家丁,點著他看出起哄的人,這些人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先抓了便是。士兵是覺得皇商為人不錯,也樂得先賣個人情,以後至少還能在吃食上占些優。
士兵帶著人和家丁一起連續抓了近二十人,圍過來的做工人聲音也小了些,王修晉也不費力,直接交給官府,由他們出麵審問便是,不管和流民有沒有關係,這些人都是必須要好好管治一番。沒了混水摸魚的人,王修晉再看向其他人,一眼便看到兩人的標簽上明晃晃的寫著“探子”二字。
王修晉看向李菻善,他現在不確定這兩人是不是和火燒船坊有關,如果有關,還有沒有其他人,抓了兩人後,會不會打草驚蛇?
李菻善倒不在意這些,聽完王修晉的分析之後,直接開口就是兩字……抓人。
王修晉深思了一會兒後,才點頭同意,“抓吧!先審審再說。”
李菻善帶著人過去,很快便抓到兩人,這兩人是不會送到官府的,王修晉是準備親自審的。壓下心底湧出的激動,王修晉看向仍舊沒有離開的人,“大家抱著什麼樣的目的過來,我很清楚,在場的人都是家中的頂梁柱,可以說都是靠著這份工在養家糊口,我清楚大家的不容易,但大家也要知道,不是我不想讓大家回來,而是船坊裏的探子一日不清除,每一人都有可能是這場火災勾結流民的細作。”王修晉說的話很是直接,立刻引得被士兵攔著的人大叫自己不是細作。
“是不是細作,不是我說是與不是,而是由官府和駐守在這裏的官兵他們共同調查後的,待查明之後,凡是接到通知在船坊複工之日便可回來做工的人,都可以按月領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