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直接過去,把那捆起來的人拎起,算是接管了人。至於人拎到哪去,家丁也不著急,便是讓他一直拎著,他也不覺得重。

王修晉讓士兵跑一趟腿,去尋李菻善,讓李菻善把人帶走,他相信憑著李菻善和家丁的審問,絕對會讓裏頭的人開口。

士兵的頭兒還有些沒回過味,怎麼突然就要人了?若是他能幫問出一二,怎麼著也能在皇商麵前賣個好,就這麼把人交出去,他,什麼也著不到啊!這可怎麼辦!不交人?他做不得主的,剛剛皇商的話,可不是商量,他還有招沒出呢?看著皇商帶來的家丁拎著的人,小頭頭恨得牙癢癢,早些開口多好,他也能得些實惠,就算不能升官,也能得點別好處。

李菻善很快尋了過來,叫上裏麵拎著人的家丁,直接帶人走,連招呼也沒打。把人和那兩名探子關在了一起,李菻善沒準備突審什麼的,先把人關在一起,他想知道探子和那位是不是一夥的。王修晉把他看到的標簽,以猜測為由說出來。李修晉越聽越皺眉,若是以前沒有拔清釘子,那麼大梁內會不會還有這樣釘子?

之後的審問的事,王修晉沒再過問,三天後,李菻善給了一份非常詳細的口供,那人如王修晉所說的,是從小安插大梁的釘子,和他一同進入大梁的釘子不下百人,具體分布在哪裏,他也不清楚。他們在大梁的主要目的是為賺錢,賺足錢後,或是多置地,或是購買足夠多的糧食運回寇國。細作是被一位手藝人收留,並養在身邊,因為他們從小就學大梁的語言,能夠說得流利的大梁話,還不帶有一點兒寇國的腔調,也就很容易被好心人家收留。

細作從小跟著手藝人學習手藝,他想著以後賺足了錢,若能回國,也可以憑借手藝在寇國開個鋪子,養家糊口絕對沒有問題,可還沒等他賺足錢,寇國就被大梁滅了,細作聽到消息時,情緒挺複雜的,歎息一輩子不會有機會回故士之餘,又有一些慶幸,他以後可以嚐堂正正的做一名大梁人。

隻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寇國的遺民通過另一名細作,知道他如今在做什麼,便讓他提供便利,燒了船坊。船坊對大梁有多重要,細作不清楚,但對寇國遺民而言,就是一切的根源,沒有船坊,大梁如何能滅了大寇國。細作想要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隻能同意遺民的提意,他想著趁亂把那些尋過來的遺民全都燒死,然後他再假借發現現場,很有可能避開所有人的耳目,萬萬沒想到,還是露了底。

“另一個細作還活著嗎?能不能從那人嘴裏問到什麼?還有那些探子問出來什麼沒?”王修晉沒有評價此人的做法對與錯,如果細作能在火燒之前和管事的說,至少能保住他命,而船坊也不會受如此大的損失。

“已經派人去抓了,而另外的探子,和寇國沒什麼關係,而是一些一直不安份的人派過來的,這兩人我讓人押送進京,交給嶽父大人。調查的人手已經安排好,再停留十幾天便能摸清楚。”李菻善說著他說好的安排。

王修晉聽完後,臉上帶著笑,衝著李菻善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希望能早點回去,我可想雅昶了。”

李菻善被王修晉快速的把話題轉到兒子身上弄得身體僵了一下,他發現,自從有了雅昶之後,他在王修晉心裏越來越沒有地位了,好在王修晉沒過繼第二個孩子,不然他怕是會被王修晉拋到腦後去。

王修晉和李菻善在船坊這邊停留了二十餘天,才打包回京城,船坊重建的事,交給管事的負責,通知的事,也都發了出去,王修晉特意讓去通知的人,去說時要加上句,“您是可以信任的人,不過和您一起的人,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您可不能說漏了。”

這招其實並不高明,也就是能用一次,若再來一次燒船坊,再來這招,絕對沒用。而另一名細作,也被抓到,同時還抓到七八人的流民,算是意外的收獲。從抓住的人嘴裏,問出不少消息,當然也有特別堅貞不屈的人,什麼也不說,直接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