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腦子閑不住,總想一些得罪人的事,然後自己不出麵,搞出爛攤子推給別人,偏偏他的爛攤子,還實拍吸引人,讓人不得不去替他收拾幹淨。”王大人接過夫人遞上來的茶,輕泯了一口,“他啊,就會坑爹。”
“誰讓老爺有這個能力,若是沒有能力,修晉便是想坑,也沒處坑去。”王夫人是不會問兒子又弄出什麼亂攤了,她隻會站在兒子那邊,在她看來老爺子就是欠兒子,兩兒子打小也沒受過他的教導,如今有這般的成就,著實不易。都說大兒子是沾了老爺的光才會做到知府的位置,要她說,王家有現如今的地位,都是沾了小兒子的光,若是沒有小兒子,老爺就算再有才,這會兒估計也是在村裏麵窩著,搞不好兩兒子連親事都說不上,而女兒……怕是也不會有如今這樣的好親事。
王大人無奈的笑了,就知道夫人偏疼小兒子,覺得對不起小兒子,其實他內心何嚐不是這麼想,兒子的腦子極其靈活,想出來的事一出一出的,還都是讓他特別心動的,奈何他不是謀臣,再好的良策,最後也隻能便宜了他人,小兒子不在意這些,可,他心裏特別的堵得慌,如果沒有先帝糊塗的指婚,小兒便能參加科舉,現在說不定成為皇上的幾位謀臣中的一位,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替皇帝,替兒子,也替自己。
物價的事,王修晉心中沒啥譜,那日父親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讓他七上八下的,覺得特別的不淡定。可,要忙的事,仍是要繼續,比如說秋收。王掌櫃帶著糧鋪的掌櫃和其他幾家糧行的管事坐下來,把東家的意思說了下,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降價不是不行,隻要收上來的價低了,他們自然不會死抗著價不動。
幾位專門收糧的供貨商表示,他們走訪了一些村子,村民並不想降價賣糧,源頭上不降價,他們總不能賠錢賣。其他糧行的人點頭,他們都不是開善堂的,賠不起。跟著王修晉時間長了,王掌櫃的看著這些直哭窮的商戶,除了冷笑,再無其他的表情,就好像他不知道糧行裏賺有多大似的,還賠不起,他又不是外行,不懂裏麵的道道,“幾位是否當在下是行外之輩?”
在坐的幾位管事臉上表情一僵,他們差點忘記王掌櫃以前是什麼出身了,這位以前便是糧鋪的掌櫃,怎麼可能會不了解,如今糧行生意好做,也不會愁糧會壓成陳米賣不出去,百姓手裏有錢了,就沒有買糙米的,全都是精米,以前哪會想到。糙米返倒成了稀罕物,價格比起以前還有了一點點的提升。放在以前誰會想到,在沒災沒難的時候,糙米的價格還會看漲。除了百姓手裏的錢多了之外,每年朝廷也會補一些錢,每賣出去一定數量的糧,就會補錢給鋪子,雖說數量不大,卻也是以前不曾有過的事。細數下來,當著王掌櫃的麵哭窮,著實尷尬。
幾位管事臉上尷尬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滑稽,不好接王掌櫃的話,卻也硬著頭皮,不能開口說降價,這事他們當真是做不了主,他們不像王掌櫃,東家放了很多權給他,可以讓他做主。他們很是羨慕王掌櫃跟了位好東家,卻忘記起初的時候,他們中的不少人,對王掌櫃跟著一位少年東家,沒少背後笑他傻,現在卻是拍大.腿後悔,當初怎麼挑中的不是他們。
王掌櫃與這些人周旋了幾次,最終定了下來,每家都會降些,至於降多少,都沒有表態,但有了降價的說法,就讓王掌櫃鬆口氣。東家說的直接放話,若是東家來表態,沒有問題,但這話他卻是不能說的,他若要這麼說了,就是給東家找事。
對於其他糧行表示會降價的決定,王修晉隻是點了點頭,他這會兒有了更頭疼的事,原本準備動用關係讓大哥進京為官,卻不想出了岔子,秋後出使海外的幾位官員中,大哥的名字赫然在列,王修晉都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王大人也接到了消息,相比王修晉臉上滿滿奇怪的表情,王大人反倒淡定了許多,找人問明出使海外何時出發,要準備的東西,能帶上幾人。反複確認之後,王大人便開始準備,首先是陪同的人選,其次是要帶的東西,還有就是讓兒媳婦帶著幾個孩子回京等等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