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剛過完春節,楊洸用短信告訴柳燕,會開車來接她,不用去買票;柳燕不同意,說正要去買票呢。楊洸急了,幹脆打電話。
楊洸:“電視裏都說了,現在有民工潮,汽車和火車站都是亂哄哄的;我爸也讓我開著車去學校,我順帶著你不是挺方便的嗎?”
柳燕:“那好吧,最後一次。”
楊洸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在飯店裏包了個大包房,把大剛和小學的一些同學都叫了來。老同學們相見,都感慨萬分,驚歎時光的流逝、歲月的無情,懷念兒時的無憂和童真的稚趣。
“啊,都有點不認識了。”
“如果走在街上,肯定一下子認不出來的。”
“多虧大剛費了好大勁,我們大家又都聚在一起。”
“是啊,我接到大剛的電話,開始還有點不太相信呢。”
“是啊,我也是的。”
“大剛,你小子還真有一套的。”
“我們都老嘍,哈哈。”
……
“哎,楊洸,那楊國強是不是你爸爸啊?”
“是副市長的,是嗎?”
“真的?你爸是副市長啊,那多牛啊!”
“那當然。”
“好了好了。談我們自己吧,現在又不是爸爸們聚會。”楊洸打斷話題。
“就是。哎,楊洸,你在上海讀書怎麼樣?”
“就這樣唄。你們沒去過上海啊?”
“去過,大上海全是高樓大廈。”
“我們現在這兒也是的啊。”
“那上海的多、太多了。”
“多有什麼好,亂哄哄的,哪兒都是人、都是車,還有房子和汙染。”
“這倒是的,看看玩玩可以,常住的話,就一個字:煩。”
“在那上大學又沒影響的。”
“那當然。哎,楊洸,你在上海是讀藝術畫畫的吧”
“是啊。”
“現在讀的怎麼樣?”
“什麼叫‘怎麼樣’?”
“水平啊?等你以後成了畫家,搞一張畫收藏收藏,哈哈。”
“什麼呀,楊洸參加過‘上海青年畫家新作展’,還拿了個優等獎呢。”
“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還騙你?”
“哦,不得了,那已經是畫家啦,哎,手裏現成的畫有嗎?”
“搞什麼搞。”
……
大家熱熱鬧鬧,相聚恨短。最後,楊洸舉起酒杯,站起來高聲說道:
“老同學、老朋友們,兒時情,永不忘。今後常聚常往,有一句歌詞說得好:‘朋友一聲你會懂,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來,大剛、來呀,為‘懂’幹了這滿滿的一杯!”
“好,幹!” 楊洸、大剛和老同學們皆滿飲而笑。
楊母、張媽為楊洸準備著開學行裝,並一一放在車的後備箱裏。楊洸這次寒假回來,讓楊母感覺到兒子變了、變得有點陌生,明顯的開心了,“媽”叫了多了,說話也不那麼“硬”和“衝”了,哦,除了對他爸;閑暇時還經常和自己說說話,幫著張媽幹幹家務,房間也自己整理了。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尤其花錢少了許多。
楊母疼愛地看著楊洸:“小洸,要愛惜自己的身體,有事就給媽打電話。”
楊洸:“放心,媽。”
楊母:“這次實習,是駐滬辦事處的翁主任安排的,公司總部在市裏,上海隻是子公司,他們會照顧你的。”
楊洸:“我想自己找一家單位實習。”
楊母:“好了,小洸,實習不重要的,也就三個來月的就過去了。哦,你要媽打多少錢呢?先打二、三萬夠嗎?”
楊洸:“不用了,媽,我還有。”
楊母:“還有?”
楊洸:“上學期還有多,回家前你打的我都沒用,夠了。媽,不要打了。”
楊母:“啊?不打了?!”
楊洸:“嗯,不用了。”
楊母:“備著急用也好啊?”
楊洸:“沒事的,用不了的。”
楊母:“那好吧。”
楊洸:“媽,我走了;張媽,我走了,下次回來我再幫你做飯哦?!”
張媽不舍地笑著,擼了擼楊洸的肩頭和手臂:“哦,好的,常回來,張媽喜歡我們小洸!”
楊洸:“好的,張媽,我會回來的。”楊洸開車走了,楊母和張媽站著看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