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1 / 2)

那年冬天,大雪下得很猛,街道上的綠化樹時不時傳來斷裂的聲音!

大地蒼茫,黑夜裏的一切都被暴虐的風雪衝擊!

17歲的陳峪站在市刑偵大隊隊長沈晨(該名群友雨霖鈴提供)麵前。

此時的沈晨已45歲,越戰時的特種偵察兵,人到中年了,歲數大了脾氣也跟著長。當年越戰還沒結束,一個瞎逛過來的炮彈恰好打在前線指揮所的山頭上,兩個為曲線升職調動而來的高幹子弟幹部嚇得馬上哭爹喊娘,倆家夥本就是想等炮聲響後再回去好撈點勇敢的名頭,而延遲了調離作戰部隊,如今要死要活的想撤離,身為偵察連連長的沈晨怒不可遏地開槍打死了兩個貪生怕死的家夥。兩個幹部來頭都大,父母都是北京的政府高官,雖是文職,能量卻不小。於是捅了天的沈晨先關禁閉再上軍事法庭,最後作戰部隊那一幫誰也不吊的軍長和參謀,電話裏把總指揮部臭轟一通楞是把沈晨給弄了回來,以最好的結局扔回原籍。本來照沈晨立有一等功又是連長,回去起碼是不大不小的幹部,但有了那一坨子事,地方政府就把他甩進刑偵大隊幹點小差使。

到地方還接著立功的沈晨,升到大隊長就算是到頂了,本來到處都有願意關照他的戰友和不認識的戰友,誰叫他當年那兩槍打得解氣,而且水準超高,兩個上了汽車跑遠了的逃生軍官在車廂裏都還被沈晨準確爆頭,使沈晨成為該部隊最經典最傳奇最久盛不衰的軍神,據說能和後來成為首都特種大隊的軍神西北狼齊名。可是,沈晨的脾氣太臭了,惹毛了就算美國的巴頓將軍來了也隻能做他的龜兒子。由於政府官家的孩子曆來是帶頭鬧事的主,於是時不時地沈晨會抓了縣長的兒子拘留,又或是某副市長的兒子參與黑社會被抓,逮誰就轟誰連市長也敢轟的習性,讓沈晨有了“沈火炮”的大名,同時也讓沈晨在官場上不得意。好在,他並不在意這種日子,比起死去的弟兄,他如今日子滋潤得到姥姥家去了。

陳峪是沈晨家旁邊一個醫生的孩子。說是陳峪打小跟著沈晨練武,倒不如說陳峪滿腦子強健中國後代的思想作祟,把附近的小孩子大孩子全抓來練武什麼的。可惜沈晨的教育也是粗暴式的,完全是部隊做法,看一個不對就罵咧咧地一腳踹過去,踹哭孩子的同時也踹破了孩子們神聖的參軍夢,到最後隻就一個陳峪堅持了下來。

陳峪能堅持,倒也不是他有多決心,而是他長得跟父母一點也不像,原因是陳醫生不能生育,而用試管授精“製作”出來的兒子,是以陳峪難免被不懂事的夥伴們笑話和欺負,飽受欺辱的陳峪為了不再受這鳥氣,竟然一直堅持了下來。陳醫生家最初還擔心,後來見是陳峪自己要去的,而學習成績居然還名列前矛,也就懶得管了。

沈晨算是什麼都教給了陳峪,不管用得著還是用不著的,就連摸敵人哨崗一類的活也教了,於是,附近城郊的農戶自養的雞鴨,時不時被沈晨當作敵哨,在半夜裏派陳峪必須繞過機靈的看家狗無聲息地幹掉,可是基於解放軍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原則,那些雞鴨也就隻好慘死在裏頭不拿走。白天的狙擊訓練則是陳峪的最愛,雖然沈晨的訓練近於頂級的要求,就是在400米遠首發射擊必須把雞腦袋爆掉。雞的腦袋擺動很類似人的腦袋的運動動作,充滿了方向的不確定性,可陳峪終於做到了,而且,清場任務有把目標屍體帶回去檢驗的項目,於是陳峪總有不錯的燒雞吃。

沈晨隻有女兒,為此牢記當年老首長教育的“女人三日不打,就會上房揭瓦”的他,恨老婆不給自己生個帶把的,沒少給老婆氣受。埋怨歸埋怨,沈晨還是把陳峪當兒子看待,並為此要求陳峪以後一定要進軍營,到自己的那個老特連去,為國家也同時是為自己長長臉。

可惜陳峪有沈晨撐腰,再加上一身好本事,也養成天不怕地不怕的習性,高中剛讀完跟做地頭蛇的鎮長的兒子打架,楞是一拳頭把那號稱有30個女孩子在他胯下變女人紈絝子弟打致嚴重腦震蕩成了殘廢,結果冬季招兵時武裝部的不要,把沈晨氣得要死。待沈晨去理論的時候,才知道,平時那些得罪過的官很一致地目光長遠都來卡他,陳峪那麼好的苗子進了部隊能不使勁蹭上去?那幹脆現在趁有把柄斷了沈晨以後極可能的後台。沈晨才45歲呀,還有15年才退休,這15年,足夠早就有過硬軍事素質的陳峪在部隊做個大軍官當沈晨的後台。何況官場都是碰有機會就致對手於死地,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很一致地把陳峪卡住,讓軍隊前來征兵的人也沒辦法,畢竟他們也要地方放人才能拉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