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2 / 2)

偏陳峪沒有去考大學,以為軍校夢就在眼前,哪想出了這檔子事?陳醫生一家都黑了臉,商量著過完年就複讀一個高四,明年再考大學。

不過,今天轉運了。沈晨終於拉下臉皮找老戰友說情,沒想深圳那邊公安廳的老戰友鄭明遠(該名群友相逢一笑提供)一聽,大樂,說既然是你老沈教出來的就肯定錯不了,有你一半本事我都要了。沈晨樂壞了,叫嚷著說要是自己打小就開始像陳峪那樣訓練,首都特種大隊那班家夥能敢對咱牛烘烘?然後終究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的他,問陳峪那麼小,又不是警校畢業,你打算怎麼安排?

鄭明遠說了句:做臥底!有功勞了轉正誰也沒話說。

沈晨使勁拍大腿:中!專業對口!

於是,沈晨和陳峪就要告別了。

沈晨突然覺得自己婆媽了,陳峪這孩子現在要去幹大事了應該高興才對,不唱《東方紅》也是唱《十送紅軍》,自己居然舍不得他了,話多了起來,最後終於把自己多年的經驗總結成臨別的話:“聽著,你現在要去麵對的,是社會最陰暗的一麵,無論如何,你要記住你決不可辜負黨和人民!”

陳峪笑了:“沈叔,咱可不是黨員,咱也是人民一分子呢,咱要是黨員,現在正摟著不認識的女人睡覺呢。”

“去去去,兔崽子!總之,你小子敢做對不起我的事,回來老子擰了你的腦袋!”沈晨對陳峪的熱情估算低了,他自己也不是黨員,主要是當年上軍事法庭時給開除了黨籍,不過沈晨不會改變那時代的黨員的本色,一直當自己是黨員而嚴格要求自己和對黨忠誠。沈晨對陳峪的話也不奇怪,這年頭怪就怪在最壞最墮落的人和最油鹽不進的人都是黨員,好在自己的那一幫戰友基本沒有在這個經濟時代裏變質,依舊保持著在部隊裏的黨性和情誼。對陳峪基於事實的話,他隻得又使出當年恐嚇新兵蛋子的本事,可這一套陳峪也老早習慣了,並不當回事,反正沈晨肯定對他是放心的。

當夜,陳峪留了紙條告訴家裏自己到深圳打工去了,要靠自己的能力半工半讀讀完大學!

陳峪有著年輕人的滿腔熱血,而熱血青年總是以為自己很了解社會,一定能靠自己的雙手自己的能力,開創一片藍天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未來;但,等出了社會,才會知道,自己以前根本就不了解社會!原來社會是個大洪流,無論是誰,都要被這洪流推著身不由己地走,能力強的還能浮出水麵去風光,命運不好的就永遠淹沒在下麵!

陳峪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打入一個正在崛起的黑幫裏去,估計臥底的時間,是一年到一年半。

陳峪要麵對的黑社會團夥老大,叫趙軒轅(群友小流氓提供)。麵對24歲的趙軒轅,陳峪就明白了一個社會道理:暴力的反抗通常是因為受到了濫用權力的掠奪與踐踏!

當今黑社會的人,幾乎都是打小被父母嬌寵壞了,長大後除了任性愛花錢無度則一無所長,或是走投無路難謀生計,唯有錯下去幹這行。可趙軒轅卻不同,他家裏窮卻很自立,讀書用功人品也好,卻沒想到教書的父親得了重病成了藥罐子,本來病是能治好的,可醫院都成榨錢機器了,楞是把趙軒轅家榨窮榨幹了也沒治好反拖成大病。屋漏又遭連夜雨,趙軒轅的姐姐被一官員的兒子所侮辱,卻告狀無門,終於對當地社會的不公忍耐到極限的趙軒轅爆發了,拿菜刀和有十幾把精良西瓜刀東洋刀的混混們幹架,居然仗著農村孩子的敏捷和力氣殺了四個包括侮辱他姐姐的混蛋!

(注:對越戰爭早期,中國連級以上幹部可以直接槍斃逃兵,後期不允許,必須由軍事法庭裁決。很多高幹子弟玩曲線調動是事實,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