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上校提供的資料,武煒買了份發行量隻有六千份的《8周刊》,從封麵算起的第13頁紙,在不含標點每隔20個字後的一個字打圈,一份當天有效的廣告就出來了:天祥公司招收技術精通之成員,七成業務提成,一年最低做五項業務即可,每年休假半年,公司免費提供出國旅遊,有意者電聯*******35。
這份廣告的意思是:要招聘殺人手段精通的殺手,每單業務得總額的70%,每年做要足五項,但任務不封頂,能給你半年的休假,出國旅遊是能給你提供合法的旅遊護照。看組織名字,居然叫天祥,難不成學文天祥?不過,這樣的名字在香港簡直土得不招人注目。
武煒又換回男裝,穿了一身香港如今流行款式的運動衣,戴上一頂太陽帽,一副能遮住眉毛的寬邊茶色太陽眼鏡,把頭發放下掩住耳朵,猶如一個出行的大學生,仔細在路邊的玻璃櫥窗上看了下自己已經不大可能暴露出固定特征,於九龍火車總站旁邊觀察攝像頭的位置後,背朝著攝像頭走進一個士多店買了隻一次性使用的手機,先開通,再走到尖沙咀中心才打過去。雖然明知道對方及有可能使用電話留言聯係,不怎麼可能偵察自己的位置,但自己在人流量大的商業樓層角落裏打電話,萬一有警察或是其他組織監視通話位置,自己也能不暴露。
香港有一支世界聞名的特別行動部隊:香港政治部小狗隊,俗稱“ G FOUR ”,小狗隊於上世紀50年代建立,擅長跟蹤、竊聽方式的調查。從事這類調查的便衣刑事偵查員通常數名隊員分工合作,被稱為“小狗隊”,取意在於狗類擅用靈敏的嗅覺追蹤獵物。現在的傳媒記者被稱為“狗仔隊”便起源於此。武煒可不敢完全相信該殺手組織沒有引起小狗隊的注意,尤其是該組織已經公開招殺手!在這個隨時能查清電話來源及方位、滿大街都是攝像頭的時代,謹慎從來不多餘。
果然,電話打過去,隻是一個有廣東話、普通話、英語三種語言合成電子聲音的電話錄音在輪流回複:您好,天祥公司熱誠歡迎您,本公司現今放假中,請撥打我們聯係人的電話,號碼是*********,謝謝!
看這號碼的樣子,隻怕也是跟自己手頭上一樣的一次性使用手機,再打過去,一個電子合成的香港白話聲音響起:“你好。”
“你好!”武煒很輕鬆地回答,在深圳住久了,香港白話自然精通。聽得出,對方是在用電腦打出字再用聲音軟件發出來的聲音,完全沒有感情。
“你是賓竇(哪裏)人?”電子合成聲冷冰冰地問。
“中國內地人。”武煒回答簡潔。
“你衣家係賓竇(你現在在哪)?”
“尖沙咀中心。”
“請你保留你的移動電話,半個鍾後到九龍火車總站,我們等陣再聯係。”
武煒聽著話一說完就關閉的嘟嘟聲,馬上朝九龍火車站跑去……自己真倒黴,剛才就是在九龍火車總站旁邊買的手機!看來聯係人是正宗的香港人,香港對手機一般叫移動電話,如果是大陸內地的,習慣叫手機,而香港人把“半小時”叫成“半個鍾”,“等會”習慣稱呼成“等陣”。
殺手組織吸納新成員,除非早已知道底細,一般有其考核方法。武煒可不知道考核的方法是什麼,再說,大校也不知道,隻能隨機應變。
九龍火車總站北上連接深圳,主要的業務是貨運。不過,武煒並不覺得會在這考察,肯定還要換地方。
足一小時,電話打來。武煒已經觀察到一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快步上前走到與那女孩子沒有坤包阻隔的左邊同步,卻又保持不致女孩子反感和警戒的80厘米距離,而在外人眼裏看來可能是一對小情侶的樣子,隻是男的因為在打電話而站得稍微有點遠。武煒按通話鍵:“我已經到了。”電話裏的電子合成聲道:“你馬上到九龍地鐵站,買一打白玫瑰,一個鍾後聯係。”
好在武煒早有預感要換地方,這個辦法最大的好處就是會打破跟蹤及已經設定好的監視。收起電話,馬上快步走去。
白玫瑰……祭奠亡者?
香港一般的花店都不賣白玫瑰,而花圈店就有,但花圈店都在離墓地不遠的地方,這又跑了一大圈。武煒悻悻地買了一打,避開店家推薦的各式紙人,然後,街上的士也很多不願意載他的,怕粘晦氣,願意的則是宰了他一大筆!
到了九龍地鐵站,時間基本上也就到了。電話打來,隻有一句話:“你到9號驗票口。”
武煒望了眼熙熙攘攘的驗票口——迎接他的考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