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依舊在飄,兩人兩獸的身影漸漸消逝在青石小巷中。
一抹紫色身影靜靜看著非衣離開的方向,唇邊的笑意嵌入寶藍色的天空,琥珀色眸子裏滿是流光。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逃之夭夭,有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
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簌簌桃瓣在空中不斷紛飛,輕拂粉衣人妖治嬌豔的麵容。玉白色的指尖漫不經心的挑動琴弦,低聲吟唱。
穀雨進來時便看到這幅惑人心魄的畫麵,她不禁屏息,生怕打破這美麗的畫境。
“查的怎樣?”粉衣人停下吟唱,細細拂拭肩上花瓣。
穀雨回神,恭敬道:“燕子樓那裏也查不到她的來曆。”
“哦?”粉衣人輕鉤唇角,有趣,竟有燕子樓查不到的事,非衣,你究竟是什麼來曆呢?
“不過,昨日她已經離開咯毛鎮,向慶陽而去,幾日後就可到達柳湖。”
“嗯,你下去吧。”
“可是,您,還沒有吃藥。”穀雨小心道。
粉衣人抬眸,眼底一片冰冷,“下去。”
“是。”穀雨飛快閃身離去,主子的眼神好可怕!真不該答應那位大小姐,現下好了,惹了主人生氣,~~~~(>_<)~~~~嗚嗚,清明,救命啊。
桃仙穀四季如春,開不敗的桃花是穀中一絕,穀主桃夭,現年二十有一,手下有六大護衛,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穀雨。
裴羽墨定定的跪在大殿中央,長久的靜默帶來一股莫大的壓力,空氣中的肅殺之氣若隱若現。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殿首的皇帝開口:“覺得這次的任務完成的怎樣?”
一滴冷汗順著額角滑下,裴羽墨沉聲道:“臣子無用。”
“無用?你怎會無用?老師可是告訴我,你的能力是他們中最強的一個,若你都無用,還有誰能用呢?”年輕的皇帝反複摩挲手中菩提子,神色晦暗不定。
“臣子慚愧。”裴羽墨將頭深深埋低。
“嗬,慚愧什麼?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隻是與我的預想有些出入罷了。”皇帝瞟一眼地上的裴羽墨,“下去吧,下次必須準確的完成任務。”
“是,臣子告退。”
出了皇宮宮門,裴羽墨深深呼口氣,將用以逼汗的內力收回,對著高高的宮牆諷刺一笑。
一身麻衣的洛寒遣退小斯,端坐在書房,等待黑影的到來。
呼,燭光輕閃,黑影便立於洛寒前方。
暗沉的嗓音冷冷道:“你真是善良,隻要了一條人命,一雙腿。”
洛寒攥緊衣角,“我隻需要這些。”
黑影譏笑一聲:“你爹是怎麼生出你這樣軟綿綿的兒子?”
“我爹已經死了。”洛寒胸中一痛,憤憤道。
“哦?你恨他。恨他這樣利用你?”
“他已經死了,我不會費神去恨一個死人。”
“哎呦,可憐的孩子,你在厭棄我們?你在鄙夷一直利用傷害的父親?你要逃離我們給你備下的黑暗與殘酷?”
“不,我與你們無關,我們隻是在合作,現在合作結束。你們可以離開了,不要再來幹預我的人生。”洛寒麵色微紅,神色激動。
“啊,你這個樣子到有幾分你爹的樣子,隻是,你為什麼要流汗呢?”
洛寒睜大雙眼,渾身顫抖,臉色鐵灰。
“嗬嗬,”黑影笑得邪惡,“孩子,我會給你一段時間考慮,下次我再來時,記得叫我三叔。”
呼,黑影瞬間消失。
洛寒猛然放鬆身體,重重靠在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冷的夜風透過過窗戶吹過,他才發現身上的麻衣早已被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