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懸空,李夫人坐在窗前蹙起秀眉。

“夫人,”隨身服侍的青嬤嬤輕聲呼喚,“夜晚了,該睡下了。”

“青兒,”李夫人悵然,“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夫人,這事您本就別無選擇。”青嬤嬤納悶為何夫人今天會突然想起這事。

李夫人低頭沉默不語,良久微微歎息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知道的,我的預感一向很準。”

“這,夫人,難不成,”青嬤嬤睜大眼睛,臉色微白,“不,不會的,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除非,除非,”青嬤嬤說不下去了,詫異的看著自家夫人,也看到夫人微縮的瞳孔。

李夫人臉白如紙,哆嗦道,“不,不會,他不會。”

那人的瘋狂執拗令每個人心驚,還有他的殘忍冷酷,是無數人的噩夢。當初那人無緣無故的消失,人們都說他死了,可是她知道他沒死,他還活著,在某個角落裏看著她,現在他要回來了麼?他要向她報複麼?他要奪走自己的最愛麼?不,不行,她不允許!

李夫人眸中發狠,握緊的雙拳劃落幾行血色。

“夫,夫人。”青嬤嬤驚恐的垂下頭,室內突然靜謐的令人心窒。

“青兒,我要你去給我找幾個人。”李夫人秀麗的臉龐在微微晃動的燭光下忽明忽滅,一個大膽絕情的計劃在她腦中呈現。

幾日後“女兒給母親請安。”一身藍衣的小七衝母親盈盈一拜。

“嗯,起來吧,今日起的倒早。”李夫人端坐在上,笑的溫婉。

“女兒前幾日聽哥哥說西邊的林子裏有幾隻燕子,隻在晨光初露的時候叫上幾聲,女兒剛去瞧了,果然如此,啾啾啾,還真好聽。”小七一臉燦爛。

“嗯?早起去看鳥了?怎麼不學學你哥哥,多讀點書,聖人常言,一日之計在於晨,你呀,大好的晨光都被你浪費了。”李夫人語含責怪,麵色柔和。

“嘻嘻,娘親,女兒還小呢,怎麼能每天都去背那些之乎者也,三綱五常,書上還說童趣最真童趣最珍,您怎麼能剝奪女兒的樂趣呢。”

李夫人無奈道:“好了,就知道你會說話,整天就會胡亂引用書上的句子,還真以為你喝了多少墨水呢。”

門外走進一個粉衣丫鬟,“夫人。”

“嗯,何事。”

“剛才戚姨娘身邊的彩妮過來說二小姐昨夜受了寒,早上晨起時一直咳嗽,今日不能過來請安。”

“受寒?怎麼好端端的會受寒?身邊的奴才是怎麼伺候的?”李夫人麵上微怒,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知道這次玉兒的病有些古怪在其中。

一旁的小七聽說玉兒生病,臉上不由閃過幾絲擔憂,“娘親,女兒去看看妹妹吧,”

“青兒,叫人將顧大夫請過來給玉兒看看,七兒,我這邊有幾枚平安符,是前幾日我讓青嬤嬤帶我去圓通寺求的,你們兄妹三人一人一個,本想選個好日子給你們,今日玉兒病了,你就將這符帶去給她,希望她的病能盡快好起來,你的這份現在就戴著吧,至於你哥哥的,待會他來請安時我再給他。”李夫人讓丫鬟自後方端出一個梨花木盤,拿起其中的一個平安符,李夫人柔聲道,“來,小七,娘親來給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