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鬆城到封縣的距離其實也不是很遠,也就是四十多裏的路。不過,大玄國境內山高路險,再加上是雪天,路比較滑。所以,那趕車的中年車夫十分的穩健,不徐不慢地向前麵行進著。按照預算,應該今天未時的時候,便能夠到封縣。
其實,鬆城距離封縣的直線距離並不是很遠,但是,一路上卻比較蜿蜒,隻要下了這鬆山,便能夠到封原,到了封原,那離封縣縣城也就不遠了。
林天和風林等人,一共有六個,並坐了兩排,此時在溫著酒烤著炭火暖身。讀書之人一般在取得功名之前,都沒有修為附身,所以,這冷氣,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了的。
老車夫不時地灌下林天等人溫好了的暖身的酒,也不敢喝多,生怕是醉了然後把車給駕進到懸崖之中。而且,今日是年關,他送了這一趟之後,還需要趕回來過年節,若不是風林等幾人是參加年會的書生而且給的報酬也還不錯的話,他是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送這一趟的。
銀裝素裹,白雪皚皚。一輛不大的馬車,行進在一座高高的懸崖之上,緩緩向下行進著。蜿蜒盤旋的山路兩旁的樹枝,此時都被厚重的雪,壓得彎了腰。
山腰之上,雪風刮得挺緊,車夫的嘴皮子都有些幹了。
咕嚕咕嚕!他又灌下了一口酒,然後抿了抿嘴,帶著蒼白的臉色,微微潤紅了些。
“啪!”一聲,拉車的馬又被他甩了一鞭子。
吱呀吱呀。
車輪轉動得又快了些,在有些泥濘的山路間,又添了一道車輪印跡。
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後麵一輛元靈馬拉著的馬車,突然飛快地從後麵飛奔了來,慢慢地,追了上來。
“啪嚓啪嚓!”元靈馬蹄不斷地踏碎了冰層,急速地趕著路,不過,元靈馬卻屬於元獸,雖然隻是一階,但是比起普通的馬來說,那速度也要快上不少。
“老王!等等!”忽然,後麵傳來了一聲大喝。
“籲!”車夫姓王,此時他拉住了韁繩,把行得不快的馬很快就拉住。
“轟嗤轟嗤!”
老王偏頭,這後麵趕來的馬夫他也認識,他皺了皺眉道:“老九,你叫我?”
“恩!不是我叫你,而是青夫子叫你!”那名叫老九之人,此時咧了咧嘴道。
他話音剛落,元靈馬車的車廂的幕簾便是被一個老者給掀開了。他頭須皆白,身子有些單薄,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樣子,但是,他卻一點兒也不顯老。
“青夫子好!”老王見到這鬆城中唯一的一個夫子,也急忙見禮。那皺著的眉,也散了開。
見到馬車停住,風林和林天等人也皺了皺眉,問道:“王老,這怎麼停了?出了什麼事?還是有石頭擋了路?”
“不是!風公子,是鬆城中的青夫子叫住了我。”老王回了一身。
“青夫子?”風林等人聞言,個個神色一震,然後急忙趕了出來一看。果然,他們看到了一個白須青衣老者,風林等人可不敢怠慢,急忙見禮道:“夫子好!”
青夫子,正是他們的蒙學教師,他們不敢放肆。
“風林,宣文翰!就知道是你們,是準備去參加封縣的年會的吧!恩,跟我一起去吧,我這車,要快一些。”青衣老者見了風林等幾人,笑著道。
“這?”風林等人沒有回話之前,老王先猶豫了起來。
風林和林天幾人給他的傭金不錯,這若是到半路就不送了,那這金幣,還有沒有?他的心裏,暗自計算了起來。
風林臉色一喜道:“既然是夫子吩咐,那學生就不客氣了。”然後,他對著老王解釋道:“王老,你也先回去吧!這些金幣,是剩下的錢,都給你了,也麻煩你送了這麼遠。你先回去過年節吧!”
“這?”老王又猶豫了一聲,但是卻咂吧著嘴,十分意動。
“這什麼這,都是幾個熟人,你要是過意不去,就去給我家那老頭也叫去你家喝酒,我今年要參加年會,沒辦法陪他!”
“是啊是啊!王老,反正這也是大冷天的,你就先回去吧!現在回去,你還能夠趕一個早年!”
其餘五人,也紛紛應和。
這幾個人,都是鬆城之人,也都和老王相熟,所以老王也就不再推辭,他接過金幣道:“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張羅,希望風公子你們給我們鬆城奪得頭魁回來啊!到時候給你們好好的張羅一席。”
“恩!我們盡力!”風林應了一聲。然後他回頭道:“林兄,出來吧!我們換車了。”
林天聞言,皺了皺眉,但什麼也沒說,一席白衣,裹得緊了些,然後拉開了布簾,也站了出來,一躍跳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