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文采,真當是絕豔。我想,這首詞,必定能夠傳揚天下。學者無尊序,達者為師,風公子的教導,我必定銘記於心。”那老儒生,聲音沙啞,摯誠之極。
其餘的人,聞言,也不覺得不妥,紛紛再作禮拜了一回,然後,都坐直了身子,不敢再恭迎什麼了。
正如那老者所言,若是依風拜俗,強自迎合,不過是玷汙了書生之名而已。
而就在這時,先前隱去的那青夫子,竟然是一下子就從虛空中重新現了出來,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風林,說道:“風林,你果然沒讓為師失望。但憑一身正氣,旅地上之境,寫不跪之執,這一句,就已經足夠回答那狂生之問了。”
“這一首詞,我會將之傳出去,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推賢不避親,就算你是我的學生,我也要送你去那皇朝書院!我倒要看看,有了這首詞壓陣,誰還敢阻我!”青夫子一身正氣地道。
“多謝夫子!”風林一臉喜色,眉間更是擠在了一起。那皇朝書院,也是他夢寐以求之地,能夠在哪裏求學,便是所有讀書人的榮耀。
青夫子一邊祭起手中的玉簡,一邊將風林開始所言之詞封印進去,然後對著其餘人大聲道:“風林乃是我學生,他此詞,雖然不錯,但是,諸子若是能有更佳之語,我依舊能夠保你們進皇朝書院。我儒道一門,大教天下,皇朝書院,學子不問出生,隻問學才。”
“多謝青夫子!”所有的人,都又拜了一禮。
林天此時微微笑了笑,不禁搖了搖頭,這儒家之人,所求之事也並無不同,隻是,這收服人心的手段,還真不是其他人能夠比得了的。不過,既然佛家和那些教堂也留下了無盡的傳承,那也不能小看了。
青夫子與韋勝二人,不再進入雅閣,反而是一下子坐到了看台之上,注視著在場之人。
而風林先前所賦之詞,也被他用傳音秘簡給傳了出去,恐怕此時,早真的被無數人聽到了。
而有了風林的開頭,那宣文瀚自然也不甘落後,不過,他卻沒有開口。他與風林乃是同窗,但是,他所準備之詞,卻是遠遠沒有風林之詞那種豁達和不羈的境界,所以,他還得準備一番。
同學於青夫子門下,若是他太過於丟人,那些,他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壓力,有些大。
而與風林和宣文瀚一同來的其他幾人,此時雖然皺著眉頭,但是也沒有宣文瀚這般厲害,他們雖然都是青夫子的學生,但是,風林卻是第一批,而他們,則是最後一批,其間相差了有三年時間,所以,就算他們沒能夠寫出什麼好的詩詞,也沒有人覺得什麼不妥。
聞道有先後,但是,也總該要有一定的積累不是。
不過,宣文瀚沒有急著譜詞,但是,其餘的人,此時則就是歡騰了起來,一個又一個的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最為得意之作,都吟了出來,不過,也都隻是一般,根本不能和風林的相比。
其中,名氣最大的便是鬆城學府中的李玉,他此時念到。
“寒冬煮清酒,風送靈香。歲暮照晚年,看人回鄉。”
“抬頭望,子期,淋淋在目,笑談他鄉。”
“彷徨於世,暗月欠寒,照我眠。”
“幾多不夜之夜,燈下,念上玄。”
大玄國的京城,便是上玄,李玉所想不過是成一國之臣而已。本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詞,根本不能夠和風林相比,但是,他此時一時間也再做不出什麼好的詩詞,所以便隻能且且將這首給念出來。
他來這之前,本來還以為自己能夠博得一個好彩頭,但是誰又能夠想到,風林一上來,便是那麼來了一首詞?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雖然他的詞比不上風林,但卻也是一首上佳的詞,有不少人還是恭迎著他。
“李兄,真是好文采啊!恐怕明年,李兄就真能名動上玄了。”
“是啊是啊!憑李兄的才氣,這考一個舉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
李玉笑著臉,一一回著眾人,把目光移向了風林,不過,卻是發現風林此時,一臉平靜,呆在青夫子的身旁,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而此時,卻又有一道聲音入了他的耳。
“哎呀!諸位同窗的高才在下算是見識了,區區不才,也有一詞,想要讓諸位指正指正……”
“王兄,你看我這首怎麼樣,待我念給你聽!”
“餘公子啊,你這作幾首豔詞的本事,還是依舊見長啊,恐怕,沒幾年,你便也能夠學那柳永了!”
“哈哈哈哈!”
……
李玉聽著駁雜的議論聲,又看了看平靜的青夫子和風林等人,搖頭笑了笑,心裏苦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