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采煤麵上(1 / 2)

5114采區負重的溜子不再那麼喧嘩,它像個遲暮的老人,呼呼喘著粗氣,把大塊大塊的煤炭運到巷道的盡頭。

頂板不時的發出哢、哢、哢的響聲,陳二喜光著膀子大聲地喊著“弟兄們,頂板壓力太大,把頂梁排的密一些,一定控製住尾頂,別他媽的掙錢不要命。”

這時孫猴子架著大奎跑過來,猴子竄喘著粗氣說:“二哥,不好了,大奎被六子一夥黑了,差點沒了命。”

大奎耷拉著腦袋,頭上包了一塊破毛巾,血不住地往外滲。二喜一看就明白了,他說:“這事都怨我,人哪不能貪心太重,車皮我們都搶過來啦,三隊那邊不急嗎?”

這時狗蛋子不幹了:“二哥你人就是心軟,車皮被那幫孫子搶過去,那我們的任務就完不成了,一家老小還指望著咱們這點錢活命呢,弟兄們,寧可讓人家揍死,決不讓人家嚇死。”說著拿起一根鎬把:“跟那幫孫子拚了。”

二喜一把奪過狗蛋子的鎬把,大聲罵道:“你他媽的就別火上澆油啦。”他把大家穩住說:“都是一個窯裏的弟兄,不能蠻幹,這事兒等我上井後找三區的騾子隊長協商解決。”

這時,負責開溜子的聖子過來:“頭,沒有車皮,小煤倉滿了,你得趕緊想辦法。”二喜擦了一把臉上的汗:“今天的任務是李雙雙哭男人——沒希望了,大家歇了吧。”

大家都圍坐在采麵的上巷口,有的喝著水、有的半眯著眼似睡非睡,大奎挨了六子一棍子,緊閉著眼睛想著怎麼上井後,跟六子算賬。沸騰的采麵一下靜止了,習慣了幹活的黑哥們兒覺得很不適應。

這時狗蛋子說:“聽說溝西礦有個年輕的寡婦,去年春天,她男人死於礦難,就和好吃懶坐又心狠手辣的婆婆相依為命。一日伺候不周,婆婆就趁她熟睡時用針紮她的額頭,還罵她是喪門星。寡婦受夠了婆婆的氣,就買了兩包毒鼠強,燉了一鍋肉,與婆婆同歸於盡了。”

采麵上的頂板又哢、哢的響了兩聲,大家都耷拉著腦袋不願意說話。

孫猴子罵道:“狗蛋子,你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淨他媽講這些晦氣的東西。看我給大家講個有意思的笑話:“話說有個女孩,人長得特水靈,長了兩隻勾魂的眼睛,再正經的男人從她眼前一過,她的雙眼一眨巴,男人就會倒下,任由她來擺布。

她在城裏幹了一年的小姐,收入了幾萬元錢,回家過年的時候給父親買了一箱好酒,給母親買了一盒腦白金,還買了一大塊肉。她從城裏坐車來到鎮上,拎著東西往家趕,可是剛走出三裏地,兩腿抽筋。

無奈之下她坐在路邊上休息,這時一個蹬三輪車的小夥子路過,她也沒顧上問價,就上了車。

走了不到幾分鍾,女孩就到了村口,女孩大方的掏出五元錢,遞給那小夥子。可是小夥子說:“小姐,對不起,我這車起步價二十元。”

女孩一聽火了:小子唉!我在外麵闖蕩,什麼人沒見過。想在本姑奶奶麵前耍橫,你看錯人啦。五塊錢,多一分錢也不給,反正到我家門口了,你就看著辦吧。接下來,姑娘用她那會勾魂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小夥子。

小夥子被姑娘的雙眼盯得直冒汗。一看沒了轍,就哭喪臉哀求道:“小姐,我生意幹的比不了你啊。我是走大街竄小巷,磨的腚溝鋥鋥亮。”

女孩眯起雙眼笑了笑說:“唉吆喂!大哥,看你這話說得,你以為我的生意就容易嗎?我是陪吃陪喝陪上床,拽的那柔柔長又長。”

這個小夥子一聽,耷拉著腦袋說:“唉!看來哪個行當也不易幹。”

故事講完,逗的大夥哈哈大笑。上井後陳二喜來到礦門外的馬家羊湯館,要了一大盆羊骨頭,過了不一會兒,一個身高馬大,頭發不如胡子多的人進來,他就是采煤三隊,人稱騾子的羅長富隊長。

他仰著嗓門說:“陳隊長,咱兄弟們還這麼客氣,有事招呼一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