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1章 陰陽一反轉,一人一棋局(1 / 3)

朱啟聰和牛菡萏夫婦在“冷戰”。

兩個月來,雙方不見麵時,各在自己的世界裏春風滿麵,自怡自樂;一見麵就立馬像充了雞血的兩坨牛大糞,你臭,我比你還臭,你冷,我比你還冷。朱啟聰對他這個“臭婆娘”的感情是複雜的,又愛又喜又敬佩;有時,看她那噴鼻血的行派,又氣又惱有惡心。

不知從什麼時候,朱啟聰發現她手合旯裏夾起了香煙,霸氣側漏、豪邁脫蕩的牛菡萏搖身一變,就成了一位吞雲吐霧,周身紫煙繚繞的“上仙”。朱啟聰嚅囁了一句:男人吸煙為朋友,女人吸煙肮髒錢,話音剛落,劈啪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朱啟聰的後腦勺上。“胡咧咧,男人吸煙為好玩,女人吸煙為解壓。”“男人吸煙是成熟?女人吸煙是輕浮?”“你再強,我今天騸了你,信不信!”朱啟聰抱起孩子落荒而逃。

第一次結下梁子。

牛菡萏並不是“凶悍潑刁虐”的母老虎,她的“粗俗暴”裏麵卻有著入木三分的澄澈和睿智,隻是有幾分野氣和彪悍。

牛菡萏——牛漢子、牛抓蛋,一代俠女,鄆城十裏八鄉,乃至八百裏水泊,如雷貫耳、名震遐邇。打是打、鬧是鬧,那都是前幾年的事,不能這麼搞下去,自己做的是實業,企業形象要注意,不必刻意漂白、也不要再染黑,這些都是人脈和資源,不論黑白不設邊,隻要對自己有用的,就拿來,管他娘的是什麼“黑的白的”,連國家領導都說了,不管黑貓白貓,捉到老鼠就是好貓。

但是,自己幾兩幾斤她是清楚的,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哪些踩著邊做、跐著沿做,打個擦溜球做,心裏是有一杆秤的。要善於比較和衡量,找準那個恰當的“度”,把握好“度”,?盡可以衣袂飄飄,舞態生風,紅旗招展、氣蓋河山,一日千裏、萬丈狂瀾,不要太糾纏於細節;我牛菡萏讀書少,腦子不太精細,有時難免會缺根弦,不太夠用;這不要緊,搞對路,整對頭,其他的雞零狗碎,秕秕糠糠的東西不要太入眼;如果這些“豆腐渣”裏麵確實有肉,也不要緊,自己看不出來,就用那些煉就火眼金睛的“孫悟空”去搞,他們專業,有技術、有能力。所以,在河南作包工頭的時候,就琢磨著請技術人員,從建築隊向房地產開發轉型;朱啟聰反對,做好你的包工頭得了,還要開跨國公司嗎?

啟聰這男人厚道,沒啥繞繞腸;但膿膿唧唧,沒野心,按他說的做,不會有啥出息。於是牛菡萏決定與自己的男人攤牌。她說,我們分分工,你主內,我主外;你把孩子帶好,我在外打拚,怎麼樣?

這話聽著很刺耳,但感覺很舒心,朱啟聰揣摩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自己腦筋不行、能力不行,笨口拙腮,連“熊”人的話都說不連貫;主持個會議,說了上句想不起下句,實在是擔不起這副“挑子”。好好好,就依你,但,你要給我一個官當當。

你想當啥官?

公司裏麵什麼官最大?

總經理的官最大?

好,那就讓我當總經理吧;不然,我不會同意你的意見,朱啟聰說。

可以,但是你不能幹預公司裏麵的任何事情,大事小事都必須我說了算,牛菡萏說。

好,沒問題,我隻帶孩子,做飯洗衣服做家務——另外,還有個小小要求,給我印一盒名片。朱啟聰說。

小菜一碟。牛菡萏詭秘一笑。

就這樣夫妻二人完成了“權力分配”。牛菡萏在公司忙裏忙外,有時一整天不見蹤影,朱啟聰懷裏抱著一個,手裏領著一個,屁股後邊跟著一個,像隻帶一群雞仔的大公雞,到公司找母雞牛菡萏:今天晚上揍啥飯?

朱啟明在廣西的時候,二哥二嫂在鄆城帝豪花園買了房子。

那天,二哥朱啟聰開車到菏澤接了朱啟明和趙飛柳,一路都是滔滔不絕訴說著牛菡萏的“不是”:你二嫂晚上很晚才回來,推開門就直奔廁所,“吽吽吽”吐的一塌糊塗。我知道她又陪“領導”喝酒,為了拿下工程,一連三天都這個德性;為了掙錢,不她媽的要命了。第二天早上,她看到洗臉盆裏有幾粒菜花,怒火衝天不是鼻子不是連吼了起來,你這男人就是拉忽,怎麼用洗臉盆洗菜?!我說不是的。她越說越來筋,不是的,洗臉盆裏有菜,自己飛進去的?我的眼睛瞎了嗎?我撒謊、我誣陷你嗎?——你來看看!我說你聽我說,我沒有在洗臉盆裏洗菜。你就是強種一根,我親眼看到,你都不承認。

二哥,到底咋回事?趙飛柳問。

很簡單,我把洗菜的水倒進了洗臉盆,想用它洗廁所——城裏水是要錢的,能節儉就節儉,就這麼簡單,她就是不等我把話說完。我做好飯,我給孩子們一個個都叫床穿衣服,全家吃早飯,她悶悶不樂;你知道的,這不是她的風格,有她的地方,就是一台戲,但今天她發完暴脾氣後不聲不吭,我知道“工程”的事可能黃了。也奇怪,小妮子嬁嬁、俏俏卻特別興奮,開始爭小凳子,接著爭小勺子,最後又爭小鍋餅,然後就吵架......你二嫂一個動作讓我徹底萌翻,竹筷子閃電般戳向小嬁嬁,而且力寸拿捏的又這麼準,啥都沒傷著,穩準狠隻取剛生出來的一顆門牙。小嬁嬁被嚇傻了,摸摸嘴巴,吐出牙齒,三天後才敢哭出聲來。你說她這個當媽的,心咋這麼狠,狠的有那麼讓人拍案叫絕,我當時拍了一下桌子突地站起來,她母老虎一樣瞋目切齒,用筷子指著我的嘴巴說:坐下!——你說我能不坐下嗎?光棍不吃眼前虧。

二嫂心裏煩,你要理解她、遷就她?,朱啟明說。兩人偷笑。

誰理解我,誰遷就我,我在家容易嗎?三個孩子,一把屎一把尿,洗衣服拖地做飯,接送孩子到幼兒園,到晚上回來......啊,是不是......一點不顧忌我的感受,一天到晚我這麼累,她還要......是不是,她想幹嘛幹嘛,不順從,就要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