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生孩子這種事, 葉明月和沈鈺暫且都不是很熱衷。
葉明月是覺得她年紀還不大, 並不想現下就生孩子, 沈鈺則是覺得, 葉明月若是生孩子了, 那她必然是會分心給孩子, 自然就不會如同現下這般全心全意的對他了, 所以兩個人暫且都很享受這樣的二人世界。
直至他們成親三年後,某一日初夏之夜葉明月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了有人給她送來了三個孩子。三個一模一樣的小男孩。當時她看著那三個皮膚白皙,眼眸烏黑的孩子, 隻覺得心裏軟成了一團水一般。
次日清晨她醒過來的時候猶且覺得有些怔怔的,隻是擁被坐在那裏,不斷的回味著昨晚的那個夢。
沈鈺醒來的時候她依然還是唇角帶了笑意的坐在那裏。
沈鈺就問著她什麼事這樣的高興, 葉明月就笑著同他說了昨兒晚上她做的那個夢。結果沈鈺一聽就嚇壞了。
三個男孩啊, 那葉明月往後的心裏還能給他留多少位置?
葉明月以往對孩子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的,可是自打做了這個夢之後, 也不曉得是怎麼了, 她忽然就特別的想要孩子了。
她常聽人說起胎夢, 就想著自己昨兒晚上做得必然也是個胎夢, 那豈非也就是說她現下肚子裏已經懷了孩子了?而且還是三個男孩?
於是她等不及的就讓人去請了大夫過來。隻是可惜, 大夫很仔細的給她切了一番脈之後對著她搖了搖頭。
葉明月心中難掩失落。
隨後她不時的就會以為自己已經懷了, 但又一次次的失望了。於是到最後她便這時便又淡然了,也不會特意的去關注了。
她想著,就這樣的順其自然吧。
隨後等到這年暮秋初冬的時候, 某一日她和沈鈺用膳的時候, 沈鈺望著她的目光透著些許古怪。
葉明月就問著他:“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花啊?”
沈鈺心想,你臉上沒花,但你肚子裏可能有娃啊。
“圓圓,”他欲語又止,“你,你上次的月事是什麼時候來的?”
“啊?”
葉明月蒙圈了。上次的月事什麼時候來的她竟然是記不得了。
沈鈺對此也就唯有扶額的份了:“圓圓,你已經兩個月沒有來月事了。”
葉明月越發的蒙圈了。
原來她都已經有兩個月沒有來月事了啊?這仿似不是什麼好事啊。
於是她神色之間便有了幾分焦急:“我身體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
沈鈺繼續扶額:“別亂想了。我想你應當是,是有身孕了。”
葉明月已經蒙圈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隨後還是沈鈺命人立時去找了大夫來。然後大夫一切脈,便說恭喜,世子夫人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葉明月一時隻震驚的連欣喜都忘了,渾然不曉得自己應當是個什麼心情。
還是沈鈺細心,細細的問著大夫應當要注意些什麼。大夫一麵說,沈鈺就一麵記在心裏。
等到大夫離開之後,沈鈺回頭,見著葉明月依然還是呆呆的坐在那裏。
她穿了一件粉紫繡折紙玉蘭的緞麵長襖,蹙著眉,雙眼放空,傻傻的坐在那裏。
沈鈺走過去,將她輕輕的抱在懷裏,問著她:“你向日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怎麼今兒知道自己懷了孩子,竟是這樣的一副傻傻的表情?你這是高興地不曉得該怎麼樣表達了麼?”
葉明月卻是抬頭怔怔的望著他:“我好像,好像不怎麼高興啊,倒是有些害怕的感覺。”
以前想要的時候是一回事,可是這當會當知道自己的腹中真的有了一個孩子,還真是有些害怕啊。
因為她不曉得該怎麼辦。
隨後她每日都有些患得患失的,總是怕這樣怕那樣。
有一日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忽然就流了一些血,她害怕得要死,隻以為孩子定然是沒有了,整個人就哭成了個淚人。
沈鈺被她給嚇了一大跳,一疊聲的就命人快去請大夫。
好在大夫切過脈之後說無妨,孩子還康健得很。葉明月這才勉強的放了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