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予回到鋪位,暗想自己倘有男友一半英語水平定能聽清剛才談話,她又覺摸這黑衣女子年紀不大長相驚美,混血基因下的嘴角始終抿著一絲神秘,隻是臉上冷冰冰有些大煞風情,給人一種棱霸之氣,舉止透著陽剛味兒,‘她是幹什麼的?帶著隨從耀武揚威,倒也是旅途一景,可又似乎身負某種見不得人的使命?她怎麼看起來這麼麵熟呢?’吳予苦思冥想也沒想起那個人來,又覺那三名隨從似也不是善茬,黑社會?打手,馬仔?她越想越怕,又想管它呢,反正與自己關係不大?火車上的邂逅永遠就像行李傳輸帶上行李碰麵一樣,碰麵與分手總在分分鍾不經意間聚散離著。
慢慢的,車廂裏剛才那飛鳥驚鼠帶來的震驚影響力忙慢褪去,大家都一團和氣在閑聊,讀報,看書、靜默或玩著手機。於夢飛回到鋪位似乎心事重重,他想著這些人似乎要去害舅舅,白兒似乎也被他們弄死了,不知道灰色先生會不會有事,還有愛荒。他想了一會兒,警惕左右看了看,見那些人都走遠了,便悄然告訴了爸爸剛才自己聽到的秘密,並言之鑿鑿保證道:‘他們說的,我都聽懂了,門牌號,灰色先生,白兒,愛荒,還有什麼新的助手什麼的,我都聽見了?’
於哥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他不露聲色看著兒子認真的目光也沒多問,過了一會兒,列車到前麵一個站停靠,於哥決定提前下車,列車員很詫異他突然換票下車的舉止,他收拾好行李,匆匆向吳予打了聲招呼,便著好外套拎上行李下了車,帶著兒子快速出了站台。
吳予很是不解對麵下鋪父子突然下了車,她看看時間還早,百無聊賴中又取出手機沉浸在一款僵屍遊戲中,這款由音樂場景氛圍精心打造的遊戲趣味十足,她手指輕點忘情把玩著,
將一個個可怕的僵屍殺戮掉,覺得僵屍這東西現實中不大有,若有或許更可怕。正玩得不亦樂乎,身側傳來腳步聲踩踏在地毯上的聲響,她抬頭望了一眼,心裏咯噔一驚,‘啊’的一聲她驚叫出來,因這乘客臉龐猛一看與那僵屍有幾分神似,顴骨高聳、眼眶深陷,長發蓬亂,膚色蠟黃、嘴巴一張開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大白天透著一股涼氣,透著淩亂嚇人血腥殘暴,她手中手機驚落鋪位下,那邪臉乘客俯身幫她撿起手機還給她,朝她展齒一笑,這一來她的小心肝快震顫出胸膛了,因為對方牙齒參差不齊,滿嘴不忍睹看,那人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望著他慢慢走遠她才麵色漸緩,覺得今天怎麼盡遇到些怪事情?
‘除了吃飯,看報睡覺,每個人都捧著手機在玩,現在人們已經離不開這玩意兒了?’頭頂上鋪那位酣睡的老兄探出鋪位,他留著光頭正趴在鋪位上說話,那燈泡般亮堂的腦殼使得那片空間出奇奪目。斜對麵中鋪上那位清瘦老人朝他點了點頭,老人也捧著手機在看,他睡在中鋪上下很不方麵,便索性在鋪位上和衣盤坐著,頭緊緊貼著上鋪乳白色底板。
‘我預感到這次,她一定會原諒我,我前麵告訴過你,她外表很冷,心卻是熱的,想了很久,我決定放棄那邊的工作,要回來和她結婚,你知道,老人們催的多緊,我快要無計可施了?’光頭男說道,他側了個身,嘴巴裏帶著淡淡的酒氣。
‘婚姻是大事,希望你得償所願,你的話讓我想起我女兒來,她也不小了,可一直對結婚無動於衷,我不知道她的事業能走多遠,可我想著早點抱孫子?’老人放下手機,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他慢條斯理回答道。
‘現在做什麼都不容易,我已經很努力了,可離夢想還很遠?’光頭似乎想抽煙,可一想這裏禁止抽煙,他將手裏的煙盒拿起又放下,朝老人吐槽起境況來。
‘人生就是一場幻覺,有時候希望很美,可生命賦予你的卻是另外一回事?’老人回答完,戴上眼鏡調了個頭,費勁起身彎下身,企圖從兩個下鋪間水果盤中拿取水杯,可沒抓穩,杯子掉落下來,砸到邊沿又翻滾到地板上。吳予被驚動了,他起身過去撿起口杯遞給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