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兩句話,卻寫了好久。是啊,曾經孟子楠給她承諾一定會至始至終守護在她身邊,無論是作為什麼角色。但是,也無非就是說說,因為王梅的一麵之詞還不是一樣將自己推開,還不是賭氣般與胖妹不負責任的開始?即便曾經的那段,孟子楠並非真情,陳曉也無法接受這樣的孟子楠了。想想還真是好笑。自己又何嚐不是如出一轍的與姚曳訂婚?
姚曳呢?急匆匆將陳曉拉近他的生活,想盡辦法的闖進陳曉的心裏。結果隻是為了給她硬生生的打擊。男人總是很擅長角逐和拋棄。
陳曉安靜的躺在兩米圓床上,軟硬適度,是她喜歡的舒服。
陳曉將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工作上,業績突出。每次休假除了回家看父母外,就一定去外地旅行,她不想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個城市無所適從的感覺。夜裏失眠的她拚命碼字,似乎漫長又寂靜的黑夜才能夠讓她更輕易的讀出自我的內心。
姚曳一直在關注陳曉的小說,從喜歡她那天開始就一直關注。現在的他更是時刻關注,因為通過陳曉小說中每個角色的起起落落,他都能讀出她情緒的起伏。這段時間以來陳曉的字跡裏處處流露出傷感,姚曳感覺自己的心像被撕扯一樣。曾經的自己嫉妒孟子楠,現在他才明白,之前的一切是多麼微不足道。陳曉早已愛上了自己,否則怎麼會被傷得這般透徹?隻是他不自知,隻是她不自知。
從冬到春,路邊更多的情侶會牽手談情,讓單身的陳曉倍感淒涼。
從春到夏,陽光毒辣得似乎使任何感觸都銷聲匿跡,陳曉隻是漫無目的的使自己忙碌。
從夏到秋,凋零的花朵、枯萎的落葉、蕭瑟的秋風會不會讓所有人都會偶爾悲傷?無疑,多愁善感的陳曉領會得最多和最透徹。
從秋到冬,寒冷又會將一切冷凍保鮮,一遍一遍,卻不潰爛。突然會不會想到禁錮在高加索山頭的普羅米修斯?重複的撕心劇痛,同樣的不能自已。
有時候,陳曉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像星座詮析中的天蠍座一樣自虐卻又隱忍。她生日那天,家門口放了一大束鮮花,和一個精美的蛋糕。沒有人,沒有字條。姚曳不是一向如此麼?明明早已按耐不住的喜歡陳曉的時候,卻故作嚴肅鎮定;明明可以清晰明了表達自己愛意的時候,卻欲言又止;明明可以將事情原委解釋清楚的時候,卻不願再違背陳曉的拒絕。他就是這樣,他總是這樣!姚曳喜歡通過行為,寧願相信時間,期待他不點破,陳曉卻能洞悉他的內心。
她何嚐不能。
但他終是不明白,說與不說,同樣是懂得,卻隔著厚厚的不同。
陳曉對門前的玫瑰和蛋糕視若未見,照常的上班,照常的下班。姚曳就站在漆黑的夜裏,看著,知道她的燈光熄滅。他上樓看到門前被忽視的禮物。姚曳明明知道會是這樣,卻還是心中猛然一涼。
陳曉僅憑稿費就完全可以支付生活所用。她離開了公司,恢複了她散漫的生活。她一個人買菜、一個人逛街、一個人換燈泡、一個人修水管、一個人煮飯..一切都井然有序。偶爾聽小燕跟她抱怨帶孩子有多麼累,婆婆有多麼難纏。她耐心的聽,偶爾開導。突然覺得一個人也挺好,不需要應付那麼多額外的瑣碎。
姚曳隻是忙,很忙。忙著上班,忙著下班,忙著遠遠的看著陳曉,忙著關注她的一切。他又買了一套房子,一室一廳,很小。他突然發現,小的房子可以不用覺得那麼空。
婷婷後來又有到他公司糾纏,說是懷孕了。姚曳隻是淡漠的說,那就讓她生下來,如果親子鑒定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他不會推卸責任。但明確告訴婷婷,他隻能從經濟上撫養孩子,無論怎樣都不會跟婷婷在一起,也不會花錢來供養婷婷。婷婷自知謊言被識破,便落荒離開。
後來,婷婷又到姚曳上班路上劫下姚曳的車子,使出渾身解數,無非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說自己如何如何是真的愛姚曳。不斷的重複,不是喜歡姚曳的錢,而是喜歡他這個人。
“我現在已經身無分文,我的錢和房子都給了我老婆。”姚曳甩開婷婷,不緊不慢的說。
“錢沒了還可以賺啊。”婷婷脫口而出,也馬上自覺說漏了嘴。
“我賺的錢也都會給陳曉一個人花,永遠不會用來養別人。”姚曳惡狠狠的目光,恨透了眼前的這個心裏肮髒的女人。說罷,便開車離開。婷婷也再沒有出現在姚曳的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