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可以幫助的嘛?”一郎主動上前搭訕,可姑娘仿佛沒聽見,頭也不回走了。一郎碰一鼻子灰自然無趣,隻怪自己愛多管閑事。接連幾天,不見姑娘身影,一郎心想,這下把人家嚇住了。他以為可能就是個尋找安靜處調整心情的人吧,他也就自然把這事忘了。可不曾想她又出現了,這次長發白衣,在河邊,亭亭玉立的卻也閑情逸致。
“......。”鈴木一郎除了母親妹妹們和那個在赤峰被認為姐姐的女性說過話,還從沒有正兒八經的和一個不相識的女孩說過話。他傻乎乎的站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不知話從何起。
“......。”......“你這花怎麼賣?”一郎覺得無戲了,剛轉身,背後卻傳來女孩的問話。“自家種的,喜歡送你一盆。”一郎也不知為什麼突口而出的話還挺順暢的。“那怎麼好意思。”“拿去吧!”一郎把花猛地推給她,就開著三輪車走了,女孩也沒再喊他。他開著車沾沾自喜的,仿佛幹成了一件大事似的。女孩長得並不美,看似很和善也透出了一種溫馨感,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憂鬱。這一夜鈴木一郎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
不知怎麼,之後的半個月卻不見姑娘身影了,一郎覺得自己真的是惦念上她了。......。
這天一郎還是開著車去販菜,萬萬沒想到姑娘站在路邊竟然向他招手,他不禁地有點欣喜若狂了。“是你啊......?”“我?是我啊。”......倆人一問一答的彼此之間仿佛親近了,多了點默契。
“我早就注意上你了。”“注意我?”“你這車模樣隻有軍隊才有。”“就是從軍隊搞來的。”一郎倒也直言不諱。
姑娘名叫鬆野美雪,是當時日本第十九旅團長,少將寺內壽一的親外甥女。雖說出生世襲貴族家庭,但外公寺內正顏去世,也就失去了外公的蔭庇,舅舅和她家都進入了獨立發展的階段,舅舅經過自己的努力出任過日本第五師團長、第四師團長等職。
兩個年青人從相識相戀相愛到談婚論嫁,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平淡無奇。他們結婚了,並且有了個男孩,之後又在心齋橋附近買了門麵房,父親傷好後又開始下地操持菜地了。一郎不常去販菜了,專等菜販子上門,一家人小日子過得舒枝展葉其樂融融的。
“還想去找你叔叔?”美雪問道。“想去......就是。”一郎猶豫不決。“去吧!”美眉沒反對。......“去吧。你叔常年在外我們也不放心。”父母也有這個意思。“......好。那我安頓好了就過來接你!”那年正是一九二九年,鈴木一郎二十九歲。
鈴木一郎離家之後先到赤峰向茄子川他們說明來意,茄子川自然高興,李鳳山等人覺得總算可以回家了。到了招遠後,開礦手續很簡單,交納一點費用即可。李鳳山憑著多年的經驗在玲瓏礦的北麵去挖洞,這一挖竟然挖到了金礦石,他當時就斷定這是條支脈。
黃金溶化溫度:一0六三度,挖出礦石後砸成小塊,用石磨磨成苞米麵粗細的粉,再用水進行拉溜,讓金砂沉到水底,再用火燒進行練金,溶化溫度,一千零六十三度。李鳳山他們盡管都是土法上馬,但很關鍵,是第一桶金最關鍵。
“九一八”之後,寺內壽一出任第四師團長之職,鬆野美雪帶著兒子來到膠東萊陽,同時也帶來了舅舅的話:金礦是日本“以戰養戰”的重要戰略物質。當然,這是在提醒一郎。一郎也就吩咐茄子川不動聲色的去拉近與萊陽守備師的關係。同時他改名鈴木板橋,又叫板橋一郎,之後就直接改稱板橋先生了。
一九三七年寺內壽一出任日軍華北派遣軍司令時,正值萊陽守備師要拿下薑山、金口,板橋覺得機會來了,他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並且全力支持,這也就真正實現了放棄金礦(有償出售)從而有效地轉型運輸、倉儲、碼頭(避開青島煙台軍用碼頭),在棲霞以南、掖縣以東(橫跨煙青公路)、即墨以北的區域之間造成了一個真空地帶,萊陽守備師也就成了他的變相的私人護衛師。
在日軍的“大東亞聖戰”戰略計劃中,一直把膠東作為它來往於海上與華北的重要通道和“以戰養戰”的補給地之一,雖然它的存在給膠東人民帶來了極大的傷害,但它卻萬萬沒有想到,同時也養大養壯了膠東的抗日武裝力量。一九四二年冬季日軍對膠東地區大掃蕩後,就連華北方麵岡村寧次也不得不承認,勝利的保證——情報(抗日武裝力量)和後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