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辨秋毫掌教懲門徒,嬉笑怒罵道人要雜役(2 / 3)

眾長老你看我,我望你,這事兒牽扯到太清、玉清兩大宗脈,若是算上夏雨荷的家世,就連上清也脫不了幹係,昆侖三脈,竟然無一放過。雖然大家都想偏袒自己宗脈的弟子,一是事實俱在,確實極其惡劣,後果嚴重,二來無論誰先開口,隻怕都要惹上一身腥臊。眾長老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頓時異口同聲地道:“但憑掌門處置!”

玉陽子點了點頭,沉思一陣,鐵著臉先對何其峰說道:“極樂粉是什麼東西,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你雖不曾服用,但卻是你私藏之物,其心當真可惡!而你竟還肆無忌憚把其用在幾個下宗弟子身上,如此恃強淩弱,其行更是可誅!事情敗露,為了逃避罪責,你妄圖隱瞞師長,不僅不思坦白還妄想旁人替你遮掩,實在罪無可恕,可恨之極!數罪並罰,本應將你逐出門牆,念在你年紀尚輕,又是初犯,自上刑事堂去領五十鞭笞,然後到思過崖風雷洞,麵壁思過三年,生死無論!你可服氣?”

何其峰初始聽說沒被逐出山門,本是喜出望外,但一聽到要去風雷洞麵壁,頓時便軟倒在地,哀哀哭求。但他罪無可恕,便是其授業恩師也不敢替他出麵討情,最後也隻得自去刑事堂領罰不提。

玉陽子又對其他幾人道:“你們幾人盲聽盲從,見師兄使用極樂粉這等禁藥也不勸阻,實有助虐之嫌,罰你們各領五十鞭笞,到烈火冰霜洞思過十天,打掃正殿一年,你們可服氣?”

幾人一聽,那還有個不服氣?隻忙著感歎自己好運道了!急匆匆謝了禮,退了出去。

玉陽子又指著夏雨荷和韓賽昆厲聲說道:“他們隻是脅從,你們兩個才是主犯!此番膽大妄為,師兄妹間口角鬥氣,是非曲直自有長輩評斷,私下動手已是大錯,竟然還在麒麟崖上毫無顧忌地大肆鬥法,險些釀成大禍!你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眾位師長?有沒有門規鐵律?……韓賽昆,你身為師兄,竟然對下宗弟子動用私刑,縱容師弟亂用禁藥,和同門師妹鬥法不知克製,打生打死,實在是可惡至極!現今我追去你的法器,罰你上刑事堂領五十鞭笞,到思過崖烈火冰霜洞麵壁一年,以觀後效。你有何話說?”

這個懲罰比起何其峰已經是輕地太多,韓賽昆大喜過望,連忙跪地磕頭領了罰。

玉陽子又對夏雨荷道:“無論你動機如何,凡事自可稟報師長論斷,但你怎可對同門師兄主動出手?修行之道重在修心,僅此一條足見你平日修行所差甚遠,你心浮氣躁,哪裏像個修士?我罰你到思過崖清風明月洞麵壁一年,你可服氣?”

夏雨荷連忙拜領了,玉陽子稍加沉吟,看看這滿座長老恐怕大多是為了五彩石而來,便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又問道:“以你法力,實不足以運用法寶,據我所知,你師傅也並無傳授,你今日鬥法所用是何法器?從何而來?你要據實回答!”

夏雨荷忙道:“稟告掌門師伯,弟子所用法寶名為五彩石,乃弟子祖母所贈。到了山門,一時忘了,所以也沒有稟告師尊。弟子並不是有心隱瞞師長,還請掌門師伯恕罪!”

夏雨荷此言倒是不虛,當初夏太君將五彩石給她,她聽說此寶無甚殺傷力,也就不曾放在心上。直到被韓賽霏欺侮,這才想起若是當時帶了這等寶貝,“嘭哧”一家夥砸過去,既不傷人又能出氣,實不知有多麼開心!回去立即翻箱倒櫃地找了出來!誰知轉眼就派上了用途。

玉陽子自然知道五彩石的名頭,也聽說過他的妙用,對老太君的用意更是門兒清,心中不由苦笑:師母呀師母,這丫頭性如烈火,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原本法力未到,還不易惹出亂子,你卻偏把這麼個好寶貝給了她,這不是成心讓她惹事兒麼?

躊躇一陣,便對夏雨荷說道:“你此番處事衝動,惹下這麼大的亂子,本應也追去法寶。隻是此寶乃上清之物,又是師叔所贈,我也不好隨意處置,你就暫時保留,但若再亂用,定然不饒!”

夏雨荷現今可是深曉了五彩石的利害,聞言大喜過望,連忙拜謝不提。

待夏雨荷和韓賽昆都領了罰,退出大殿,玉陽子不由長出一口氣,轉過頭來,向身旁聽差的小道士道:“那三個下宗弟子可治好了?若沒有妨礙,這就帶上來吧!”

張遠川三人倒是沒有受到重傷,隻是極樂粉實在霸道,所以一直留在後殿治療,此時已然無礙,小道士便將三人帶到了前麵。

玉陽子緩了一下臉色,溫言對三人說道:“你三人著實受了些委屈,這幾日可安心靜養,另各賜一顆紫靈丹,也算是小小補償,爾等看可好?”

張遠川三人雖不知紫靈丹是什麼東西,但想來神仙頭頭所賜的東西那肯定不是凡物,連忙大喜拜謝。

玉陽子看了一眼張遠川,心中暗思:此子雖是夏府送上山來,但此番鬧得太大,若再讓他留在山上,隻怕多有不妥,而且觀其言行恐也不是個老實人,萬一有個好歹,卻是無法交代。

遂對張遠川說道:“張遠川,此次事由責不在你,但你也並非毫無過錯,我看,你也不適合在我麒麟崖上待下去了,待養好了傷便回下宗吧。”

剛剛以為因禍得福,轉眼便又遭此沉重打擊,張遠川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心中的無措,惱火,不甘,絕望,冤屈一時紛至遝來,腦中亂成一片,隻急得要哭了出來。

正自彷徨失措,忽聽正殿門口傳來一陣吵鬧之聲,在這滿殿肅穆氣氛之中顯得分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