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中國曆史名人趣事2(3 / 3)

自從荒誕川劇《潘金蓮》演出以來,大家對潘金蓮的議論又多了起來,曆史上有無潘金蓮其人,也是大家關心的問題。曾有人指出:從各種文藝作品的不同描寫看,她是由作家虛構出來的典型人物,西門慶、潘金蓮是根據《南史·齊廢帝東昏侯本紀》所記的地名、人名而虛構的人名。

也有人指出,潘金蓮在曆史上是實有其人,她是山東陽穀人。陽穀潘氏自認是潘金蓮母係後裔。清初王世禎《香祖筆記》說:“陽穀西北有塚,俗稱西門塚。有大族潘、吳二氏,自言是西門嫡室吳氏、妾潘氏之族。一日社會,登台演劇,吳之族使演《水滸記》,潘之族謂辱其姑,聚眾大哄,互控於縣令。”根據這個記載,曆史上可能真有潘金蓮其人。

也有人說,所謂潘金蓮,曆史上有這麼一個真人真事,而後又在傳說中加以渲染,增加一些虛構的情節,才成了各種文學作品所取材描寫的典型。

花蕊夫人

能詩擅詞的川中奇女於是皇帝老兒百般追逐的獵物,翻開史冊,冠以同樣名號的美娘子竟多達數人,其中真相究竟如何?

花蕊夫人,這個在曆史上芳香四溢的名字和她的詩詞作品,曾使一些人為之傾倒。但是,曆史上到底有幾個花蕊夫人?這位花蕊夫人究竟生活在哪個時代?她又有哪些遭際?這些問題令人撲朔迷離,模糊不清,至今仍然是個謎。有的以為曆史上有兩位花蕊夫人,一位是前蜀主王建的妃子,姓徐,號“小徐妃”,另號“慧妃”,後遭後唐莊宗所害。另一位花蕊夫人則是後蜀主孟昶的妃子,姓費,青城人,工詩,曾仿王建賦宮詞百首,蜀亡入宋,有的則以為《花蕊夫人宮詞》,是五代前蜀時的花蕊夫人所作,後蜀的花蕊夫人,一說姓徐,一說姓費。有的則說連同蜀主孟昶被宋太祖一起被俘人汴京的花蕊夫人姓徐,或者是姓費。據以上說法,曆史上至少有兩位花蕊夫人了。而清代詩人趙翼在他的《陔餘叢考》中,又出現了一位花蕊夫人。這位花蕊夫人既不是前蜀主王建之妃,亦非後蜀孟昶之妃,而是南唐後主李煜的妃子。她於南唐亡後,被俘入宋宮,後為晉王所殺。這就是說,縱觀曆史,先後出現了三位花蕊夫人。而且作宮詞百首者,又到底是出於哪位花蕊夫人之手呢?一說是前蜀的花蕊夫人所作,一說是後蜀的花蕊夫人所作,未知孰是。

依較多的說法看來,曆史上的花蕊夫人,隻有一位,那就是五代時後蜀之主孟昶的妃子。明初學者陶宗儀在他的《輟耕錄》一書中說:“蜀主孟昶納徐匡璋女,拜貴妃,別號花蕊夫人。意花不足以其色。或以為姓費氏,則誤矣。”此說似乎比較可靠。首先是自五代時的前蜀,經後蜀孟昶到宋太祖開國,曆經已是50多年;如果說花蕊夫人15歲入宮為前蜀主王建之妃,那麼,宋太祖在俘虜她時,她已是70左右的老嫗了。宋太祖又圖什麼呢?而後蜀主孟昶到宋太祖開國,僅距20餘年,那花蕊夫人雖說徐娘已半老,大約風韻猶存的吧。再說,前蜀主王建,乃係屠夫和販私鹽出身,人稱狡猾梟雄,唐末時因鎮壓黃巢起義有功,升為禁軍八都頭之一。唐亡後不受梁命,才人蜀稱王。由此可見,王建純屬一介武夫,根本屬不上文才之流。據說他的夫人周氏,不但才貌平常,而且悍妒之甚。他後來雖然娶了大小徐妃那對妹妹花,(人稱江東“大小二喬”)但她們隻知賣官鬻爵、貪贓枉法,弄得民生凋敝,民怨沸騰,別無其他,隻不過徒有其貌而已。所以從君主王建到大小二妃,並無一字兒詩文留世。雖說前蜀時曾出現過像韋莊、杜光庭、李殉等一批著名詩、詞作家,這跟王建和他的妃子並無必然的聯係。

自古蜀地素稱富庶,孟昶據險於一隅之地,得以10年無事,五穀豐登,鬥米三錢,成都仕女,不辨五穀,孟昶偃武修文,留連聲色,賭酒吟詩,居安忘危,淫逸無度。他當初最寵的妃子張太華,在暢遊名勝青城山時,突遭雷擊身亡,孟昶於悲痛之中,將張太華葬於一觀前的白楊樹下,從此抑鬱不樂。後來,有人竟在埋葬張太華的青城山一帶,找來了一個絕色嬌娃。起初,孟昶曾仔細地端詳過她,說這女子“花容月貌,仿佛太華,而且秀外慧中”。經了解,她還擅長文墨,試以詩、詞、歌、賦,無一不精。故而不久就冊封為貴妃,別號“花蕊夫人”。原因是她酷愛牡丹、芙蓉。盂昶竟下諭在城牆上遍植芙蓉,以討她之歡心。故而成都又號“錦城”。這年的夏天,天氣酷熱,於酒酣興至之際,孟昶帶著花蕊夫人來到摩訶池上洗浴;這孟昶看著花蕊夫人那裸露的身軀,越看越愛,乃作詞《洞仙歌》道:“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其情可謂篤矣。至宋師伐蜀,昶軍敗降,孟昶被宋太祖所俘,封秦國公後第七天而亡。而宋太祖亦知花蕊夫人善詩、詞,於是召她即興賦詩。花蕊夫人懷著對孟昶的刻骨懷念和別離之悲的沉痛情感,在宋太祖麵前,口占一絕道:

君王城上樹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

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

宋太祖聽了,非但不惱怒,而且擊節稱賞,連聲讚道:“卿真可謂是錦心繡口了!”

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清楚這位花蕊夫人的門第出身,但已看出其具有較深的文化素養,不但她的即興七絕流傳不朽,可知宮詞百首也是寫於她手(見吳曾《能改齋漫錄》十六)。況周頤在《蕙風詞話》裏說她才調冠時,非尋常女子!花蕊夫人被俘在押解的途中。曾將即興而作的《采桑子》詞,出於驛壁:“初離蜀道心將碎。離恨綿綿。春日為年。馬上時時聞杜鵑。”還未來得及寫出下闋,就匆匆被押解上路了。入宋後,據說是被宋太宗趙光義射死於禦園。

天下第一清官與兩座墳

為官清正的包青天為何遺下了兩座高大雄偉的墳塚?在外表風光的背後是否有何難言之隱?威名遠播的包老爺似乎有意留下若幹線索,等待後來者開掘。

河南省鞏縣西南有北宋王朝9個皇帝的陵墓,習稱“鞏縣宋陵”,是聞名遐述的旅遊勝地。其中宋真宗的永定陵附近,有一座高約五米的圓形塚墓,就是世人熟知的陪葬真宗陵側的包公墓。在影片《少林弟子》中,當觀眾看到洪家班姐妹被惡霸豪強迫逼至少林寺附近的包公墓前時,銀幕上赫然出現了用顏體楷書寫的“宋丞相孝肅包公墓”幾個大字的巨碑。此時此刻,絕大多數觀眾都相信包公是長眠在這裏了。

然而,這很可能是曆史的謬誤。據考古界報道,包公及其夫人董氏墓、長子包夫婦墓、次子包綬夫婦墓、孫子包永年墓,十幾年前都在安徽省合肥市東郊大興鄉雙圩村的黃泥坎發掘出來了。淝水岸邊出土的墓誌銘確鑿地記述了包公的生平,補充和修正了一些史實。包氏族墓及墓中出土的其它珍貴文物,既為史學界、文學界進一步研究包公的曆史與傳說提供了寶貴的資料,也為研究宋代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生活提供了難得的實物資料。

一個包公。為什麼兩座墓葬?如果合肥包公墓是“真”的,那麼鞏縣的包公墓是怎麼回事?

包公是我國古代一位傑出的政治家,姓包名拯,字希仁,祖籍廬州(今安徽)合肥。宋仁宗天聖五年(1027年)考取進士甲科,從而走上仕途,由建昌、天長縣令而曆任工部員外郎、樞密副使、朝散大夫,直至封為東海郡開國侯而病逝,終年64歲。

從《宋史》的記載及一些宋元野史材料來看,包拯其人在出任縣令至樞密副使的一生中,秉性剛毅、處事嚴明,重視調查研究?堅持懲惡扶善,深得下級官吏和百姓的好評。在合肥出土的包拯墓誌銘中,也記載了他以大義為重,不懼貪官豪強,並敢於上書皇帝查辦枉法權貴的事跡。他策論國事能高瞻遠矚,講究讓百姓“衣食滋殖、黎庶蕃息”,主張“薄賦斂、寬力役、救災患”。在他管轄過的地區,不斷修改地方法製,一方麵廢除了一些苛捐雜稅;另一方麵加強市場管理、懲辦貪官汙吏,以增加國庫收入。他重視調查研究,執法如山,自身清白廉潔,不謀私利,因而得到人民群眾的尊敬與讚揚。

包拯所處的時代,正是北宋王朝由盛轉衰的階段。北方契丹族建立的遼王朝屢次興兵南犯,宋朝統治者卻隻求歌舞享樂。後來南北議和,邊境沒有多少戰事了,從中央到地方的官僚地主更加在歌舞升平中沉淪,毫無富國強兵之念。日趨腐敗的吏治造成了大批冤假錯案,百姓怨聲載道。在那黑暗的社會中,群眾有苦難伸。在這種社會背景下,包公的所作所為,必然有口皆碑。合肥包公墓誌為當時樞密副使吳奎撰寫,稱他“其聲烈表爆天下之耳目,雖外夷亦服其重名。朝廷士大夫達於遠方學者,皆不以其官稱,呼之為‘公’”。這就是包公的由來,可知“包公”是包拯在世時人們對他的敬稱。

真正的包公墓在合肥市東郊,已成定案,這不僅有考古發掘的材料為確證,而且有宋代慶元年間淮南西路安撫司幹辦公事林至撰寫的《重修孝肅包公墓記》等文獻為印證。河南鞏縣宋陵中的包公墓雖然塚大碑高,也必然是一個“假”墓。但是,問題並不這樣簡單。

因為,在合肥包公墓正式考古發掘之前,人們普遍認為鞏縣包公墓是“真”墓,不僅有很高的封土和墓碑,而且地方史誌均有記載,明代嘉靖三十四年修《鞏縣誌》即載包拯墓位於縣西宋陵中,清代順治以後各時期版《河南通誌》皆承襲舊說,可見明初就已存在這個包公墓,至少經曆五、六百年。現在,人們不禁要問:鞏縣包公墓究竟修於何時?為什麼要建這個包公墓?裏麵到底埋葬著什麼?它和合肥墓是什麼關係?

這一係列問題,至今尚難於回答。鞏縣包公墓修於何時,很難考證。現存關於此墓最早的記錄是明朝嘉靖年間的縣誌,可知修建的時間不晚於明代中葉。元、明兩代史籍對此均無說明。既然如此,為什麼要修這座墓,裏麵究竟埋葬著什麼等等也就無從得知了。

包公為什麼兩座墓,是“千古之謎”,而合肥包公墓地出土的材料同時又給曆史學家們提出了許多新的問題,成為“謎中謎”。比如,在墓地中軸線的西南部,有一較大的封土堆,高約4米,底徑10米,整個外形略大於包拯夫婦遷葬墓。從這個封土堆的地表再往下深挖3米,都是一色的生土,可知這個土堆是典型的“疑塚”,包公墓為什麼設此“疑塚”?它是什麼時代修建的?實在耐人尋味。又比如,嘉三年(1058年)包公60歲的時候,在皇帝麵前聲稱自己“無子”,而就在這時他把自己一個已懷身孕的小妾孫氏遣送回了娘家,孫氏生子包綬,包公仍十分歧視,而由包公長媳崔氏暗地關照,後又力揮眾議幫助孫氏撫養。此事對於包公雖屬瑕不掩瑜,畢竟很難理解,可算一樁“疑案”。再比如,包公戲曲中多有他為嚴守法紀而懲治皇帝國戚的故事,但墓誌銘卻記載包公本人即為“皇舅”,其中關節,至今鮮為人知。

肥水岸邊,包公墓已見天日:嵩山北麓,包公墓依然高聳。一個包公,兩墓遙望,給我們帶來很多聯想,等待我們去進一步弄清其中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