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路逢生
被捕後,他絞盡腦汁保持自己的商人麵目,說是美國商行播基維爾公司的全權駐蘇代表,主要業務是向俄國銷售汽車。狡辯說搞情報是有必要對俄國的政治、經濟、軍事形勢做科學的估計。對使用密碼問題,他解釋說“在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等靠近前線的地區活動太危險”,詭稱“之所以把密碼材料藏在空心手杖裏,主要是由於近幾個月來的心理狀態,這個時期即使最正當的行為有時也被看成間諜活動”,他“搜集政治情況,隻是為了確定蘇維埃政府是否能夠和願意履行他們在貿易方麵所承擔的義務”。
莫斯科最高法院以不可辯駁的事實駁回了卡拉馬季安諾的狡辯,於1918年12月3日判處他死刑,宣布此判決於24小時內生效。
卡拉馬季安諾以為自己的末日到了,一度精神非常緊張,但一天天過去了,卻未見有任何動靜,直到第二年1月挪威駐莫斯科領事館官員看望他的,才看到了美國務院發表的如下聲明:
美國國務院已收到一份報告,它來自莫斯科一個與卡拉馬季安諾同獄的犯人。大意是,卡拉馬季安諾於1918年12月3日被布爾什維克政府判處死刑,被監禁在莫斯科的克裏姆林宮,受到異常殘酷的對待……布爾什維克政府幾次威脅說,如果得不到美國政府關於交換俘虜的建議的迅速回答,它將處決卡拉馬季安諾。”
卡拉馬季安諾在闖過第一次假槍斃的險關後,雖然又被蘇聯當局判處死刑,但他並未絕望,知道美國當局正設法營救,特別是看到一個英國間諜被英國交換獲釋歸國後,他對前途更有信心了。為給回美國後的飛黃騰達創造條件,他便利用多年搞特務活動的本領,從同監犯人和蘇聯公開報刊中搜集蘇聯情報,掌握了契卡及其創始人捷爾任斯基的有用情報。
一天,他從報紙上看到美國國務卿蘭辛下台的消息,心裏頓覺失去了靠山,擔心被美國忘掉而極為悲傷,加上看到同他很要好的同犯亞曆山大·費裏傑被處決,更使他萌生兔死狐悲之感,情緒極為頹喪。
但是,蘭辛下台後並沒有忘記他親自派出的美國第一個打入蘇聯的間諜,他向威爾遜總統報告了卡拉馬季安諾的情況,建議美國總統設法營救為美國搞到蘇聯重要情報的卡拉馬季安諾。
威爾遜聽後表示:“我完全了解卡拉馬季安諾,他是美國的驕傲,我已命令負責對蘇談判的古維爾設法營救他回國。”
湊巧,1921年,蘇聯為解決嚴重的饑餓問題,經列寧同意。以釋放卡拉馬季安諾作為改善關係的條件。要求美國提供糧食。古維爾指示美總統威爾遜後同意了向蘇聯提供糧食的要求。
這樣,卡拉馬季安諾結束了為時3年的蘇聯鐵窗生活,回到-美國,準備在美國情報界大幹一番。
但是,美國情報部門對卡拉馬季安諾很不信任,懷疑他在蘇聯有變節行為,拒絕他繼續在美國情報界任職。
卡拉馬季安諾懷著極為失望的心情,拿上美國政府給他的一筆錢和到芝加哥的一張火車票,回到芝加哥大學當法語教師。
1924年,卡拉馬季安諾在極度失望中,患血中毒結束了他的生命,但卻作為美國打入蘇聯的第一名間諜,在美國對蘇情報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卡拉馬季安諾是沙俄的後代,繼父是法國貴族,夫人是俄國伯爵小姐,本人又是搞沙俄情報的老手,因此美國派他去蘇俄從事間諜活動的第一人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他也不負美國總統的厚望,竊取了新生蘇維埃的大量機密,並組織了顛覆破壞活動,甚至策劃刺殺列寧。真是罪大惡極。值幸的是,因蘇聯要解決糧食問題,放他回國,但第一間諜的光輝已成為過去,美國情報界不再信任他,他隻好自謀生路。最後孤獨地死去——間諜大都如此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