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漆黑,大雨如柱,泥濘的官道上一輛馬車堅難的往前走著。
兩名披著蓑衣帶著鬥笠的黑衣男子,駕著車緩慢的往前趕著。
泉冷瞥見路邊草叢一團黑影:“泊戕,你看那裏是不是有一個人?”
泊戕驅車過去,看了一眼俯在草叢裏一動不動的軀體“看看,死了沒?”
泉冷一腳將軀體翻了過來,手抬在脈搏上,停留片刻後道:“還有氣息,是位姑娘”
“姑娘?”泊戕猶豫的朝車裏看了看,如果一名男子還好說,現在卻是個姑娘,保不準主子會把這人丟的更遠。
“為何停著不走?”宣羿辰依著臥榻,一手輕支額頭,假寐的輕聲問道。
“公子,路邊有位受傷暈死過去姑娘,現在天氣已晚,大雨不息,周圍又無人家,我們是否……”泊戕已找了所有可以打動主子的詞小心的稟道。
“再丟遠點!”淡淡言語中透著中冷漠。
“是……”泊戕使個眼色。
泉冷會意的道:“已經丟到田裏了”,跨步跳上馬車,輕聲道:“我剛看那姑娘,有點像在陵洲遇那個”
宣羿辰假寐雙眼睜開,一雙深紫色的瞳子透著一股邪魅:“你們說什麼?”
泉冷立即恭敬道:“屬下說剛才的那個姑娘,有點像我們在陵洲遇到那個”
馬車緩緩的向前走著,一道清冷聲音傳了出來:“把她丟到馬背上”
“是……”
一夜大雨的清洗,夏日的清晨也透著股股的涼氣。
床上的人從暈睡中醒了過來,李茁摸了摸仍然疼痛的後腦勺,還是忍不住的吸了兩口涼氣,坐起身上,望著房間裏的一切,明亮的雙眸充滿了疑惑:這是哪兒呀?
房間門突然打開,一女子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姑娘,醒了?”
“你是?”
女子一邊布置食物,一邊淺笑回道:“我是別苑管家的女兒,我姓‘林’,單字一個‘柳’,姑娘以後叫我柳兒就行”,轉身看仍坐在床上發愣的姑娘,逐笑著走上前去:“這裏沒有奴婢,姑娘昨日突然來了,所以爹爹就叫我來服侍姑娘”
柳兒看著她怔愣的眼神,擔心喚道:“姑娘!姑娘!”
李茁抬眸眉頭緊蹙道:“柳兒?”
柳兒趕緊點點頭:“姑娘,我是柳兒,姑娘你沒事吧!”
“那我是誰?”
“啊!……”柳兒驚叫往退了兩步,疑惑看著床上的人。
“你用不害怕,我不會害你,我隻是不記得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柳兒急急道:“姑娘,你先用早膳,我一會兒就來”
看著房門輕扣,李茁驚疑的下床,四處看了看,腦裏仍是一片空白,一點記憶也沒有,我是誰?這是哪兒呀?……
片刻過後,房門再次被打開,陽光一下充斥在整個房間,她一手拿著饅頭,一手遮著突然來的陽光,就見一名身材高頎的人影走了過來。
緩緩從位子站了起來,李茁疑惑且欣賞的望著對麵的男子,一身飄逸的紫袍,烏黑的絲發束在嵌寶的紫金冠裏,立體的五官如刀刻般俊美,兩道劍眉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魅惑的紫瞳猶為引人注目,整人看起來狂野不拘又邪魅性感,不得不說這人長得真好看,不過我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