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遺憾2
一張廢紙
一張廢紙,凝聚了世間滄桑。 它那凹凸不平的折皺, 是水渠,是萬壑千溝, 是一條條曲曲折折地路。 它那斑斑點點的汙漬, 是浪花,是滿天繁星, 是一個個美妙的音符。 廢紙啊,你暗示了坎坷人生, 展現了錯綜複雜的社會, 揭示了無情流逝的時間,
給我們很深的啟迪。 廢紙啊,你撲朔迷離,博大神奇, 盡顯險峻的自然風光, 又給我們美的熏陶。
永遠解放
佛家有“坐化”之說,雖不同於一般迷信的“升天”之說,但本質大抵相同,即生命得到解放。凡生命,終究有其終點,這終點帶走人世所有的喧囂、浮華、爭鬥、仇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生命就在這匆匆間終結,肉體的歡樂與苦楚在這瞬間得到解放。任時空飛越,時境變遷,永恒不變,便是一種永遠的解放。 靈魂的解放 音樂便是種靈魂。 每年12月31日,全世界的音樂愛好者都將目光聚焦在奧地利維也納的金色大廳上,聆聽維也納。這是個另類的國度,音樂第一,上帝第二。音樂即是奧地利人的靈魂。 這兒居住著享譽世界的音樂大師:海頓、莫紮特、貝多芬、肖邦.. 整個維也納沉靜在音樂聲中。其聲嗚嗚然,如泣如訴,如怨如慕,餘音嫋嫋,不絕如縷。在感歎抱明月而長終,托遺響於悲風的同時,思索:是音樂成全了維也納,抑或是維也納成全了音樂。但不容置疑,靈性的音樂僅有在維也納這塊聖地徹底解放,溶入美意個維也納細胞之中。音樂無止境,這大抵也是一種永遠的解放。 聶赫留朵夫,托爾斯泰筆下那個年輕的貴族,那個曾經的罪人,而我們卻未曾用對待紈絝子弟的目光去審視他。因為他能夠在黑暗的年代提煉自己的靈魂,洗滌自己的靈魂。在追尋瑪絲洛娃寬恕的過程中,他的靈魂得到了解放。 郭沫若《女神》詩集中有《鳳凰涅槃》,和尚廟裏大師們終了叫做涅槃。能夠稱做涅槃,其靈魂當然到達一定境界,一如馮友蘭的道德境界與天地境界,其靈魂定然得到了解放。 世間總有需求洗滌的靈魂,靈魂的解放便也成為永遠的解放。 個性的解放 文森特·凡高,大器晚成,一生坎坷,生活窮困潦倒。性格古怪、暴躁,難與人共處。正如他自述:“在不認識的人眼中,我簡直是個瘋子、殺人狂。”所有新生事物在初期是必然被扼殺的,作為新生派畫家的凡高也不例外,理所當然的為當時畫壇所不容,於是37歲的凡高便在不濟中結束了自己。但是一個半世紀後的今天,他的作品成為了無價之寶。 “世溷濁而莫餘知兮,吾方高馳而不顧”,這是屈原的超然。在血流漂櫓的年代,屈大夫在滾滾的汨羅江邊吟唱著“眾人皆醉我獨醒”追尋著他的理想,不拘泥於世俗,留下了千古絕唱。 戰爭的解放
啊,和平! 你在高飛,你掛在橄欖枝上,在溫暖的童話中,觀看著人類因失去你而上演的悲劇。 當春日的陽光撒遍土地,和煦的微風山川,我們欣賞地聆聽你的歌聲。可天地間戰爭這個無知凶殘的野獸,卻無情地驅逐著你,那升騰的蘑菇雲硬將你重重隔離。 在每個夜晚的煎熬中,在每一場生與死的較量中,一無所知的孩子,總是在大地上重重地刻下你的名字。我們需求和平,便要解放戰爭,這是恒久的任務,永遠的解放。 你手中的沙子,握得越緊,從手指縫中漏出的也就越多。世間所有的一切即如此,你握得越緊,它越掙脫,你越在意,它越遠離。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解放就顯得猶為重要,有了它才能輕鬆的生活,才能使得雲卷雲舒雲起雲落皆有情趣。
自私的誤區
一句名言說得好:"自私如同炮火,它能把人生的芳草地變成一片焦土。"我就有這麼一個深刻的教訓--因為自私,我險些失去了我的好朋友,甚至一度被大家漠視。 看過我《閑情雅趣做筆記》一文的讀者都知道我善於做筆記。其實,早在初二上學期我的筆記就"出名"了。那時我最珍愛的--也是做得最好的就是一本袖珍的曆史筆記,它清楚地記載了各時代的著名人物以及重大事件,圖文並茂、短小精湛,大大簡化了課本的內容,還可以隨身揣在口袋裏,這使班裏的同學個個眼羨。 很快,終考臨近了,當全班進入曆史科目的複習階段時,請求借閱我的筆記的同學忽然直線增長:第一天兩名,第二天五名,第三天七名..然而,沒有一個同學能從我這兒乘興而去,因為我害怕他們弄壞筆記,更害怕他們在吸取了其中的精華後超過我。所以,無論他們使出什麼伎倆,說盡甜言蜜語--就是把"三十六計"全搬上來,我都是一千個沒商量,一萬個不同意。 就是在這場借與不借的"持久戰"中,我失去了很多很多,尤其以朋友的疏遠對我的觸動最大。 一天下晚自習,我最要好的朋友忽然急切地問:"超越,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曆史筆記,就借一晚。" "這個..,嗯,不可以。"我委婉地拒絕。 "難道你不信任我嗎?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啊!看在朋友的份上,就借我一晚吧,第二天保證.." "看在朋友的份上,我自然會盡力幫助你..不過,這個筆記我還要完善,對,我今晚必須完善。"我搶斷了他的話。 "你..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傷我的自尊心嗎?要記住,我心靈的創傷你將無法彌補.." ".."我無言以對。 "小氣!"
".."望著他快步遠去的身影,我沉默了。我難過,卻又無可奈何。 好朋友從此不再理我,同學們也開始對我議論紛紛,有抱怨的,也有暗自指責的,但我依舊固若金湯。 終於有一天,"持久戰"發展到了高潮:我下課去洗手間,一時忘了鎖課桌,回來一看--天,筆記不翼而飛了! 看看旁邊的同學們,一個個臉上彩霞飛舞--在緊張的複習階段,這種表情似乎很久沒出現過了。 問遍每一個同學,都是斬釘截鐵的話語--"沒有"。仿佛整個胸膛都被火燒焦了一般,我氣得哭著跑進了曆史老師辦公室.. 手捧完壁歸趙的筆記,不由暗自歡喜,但我很快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如同小說中的"孔乙己"一樣,我的四周充滿了同學們冷淡的目光,鋪天蓋地的輿論譴責,像密集的隕石雨砸落在我的頭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星月無光的夜晚,隻有我一個人淒淒慘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滴冰涼的淚從眼眶滑落,心中隻有對自己的嘲笑,與吞咽的苦澀。撥開層層迷霧,我猛然意識到,隻有無私才能融化心頭的冰霜.. 我於是誠懇地向每一位同學道歉,把筆記慷慨地借給他們。 流過淚的眼睛更明亮,流過血的心更堅強,麵對自私帶來的痛苦,我回眸揮手,粲然一笑--無限風光在前方。
心中融化
小時候,常聽母親說,我的祖籍並不在台灣,而是在一水之隔的大陸。還聽說,大陸那邊冬天會從天上下下雪來。可當時我壓根就不知道“雪”是什麼東西,因為台灣是從不下雪的。 大約是四歲那年,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隨父母回到祖籍北京探親。 那時正值臘八時節,乘火車北進的一路上,飽覽大陸的大好河山自是不在話下。我發現,四周漸漸由暖色變成了冷色——一片白色的世界。我問母親,那滿世界的白色是什麼。母親笑了笑,緩緩的說,那,就是雪呀。原來雪是這樣的啊,那麼潔白!她竟是出乎我意料的純白、親切和可愛。從那時起,我才開始學會用“雪白”來形容事物。 一天的火車旅行,我竟毫不知疲倦。火車終於到站,我迫不及待的跑下火車,踏上那疏軟的雪地。在雪地上走起來,那特有的腳步聲與紛紛的落雪聲和成一種美妙的聲響,說不出。可又看看這雪白的地麵,那一塵不染的樣子,真不忍心再走一步。 來到親戚家——一個典型的四合院,我看到了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小男孩。不知道他的正名是什麼,隻知道大人們叫他虎子。北京的孩子很大方,虎子也不例外。於是,我們很快成了很好的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