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潔享受著哥哥的溫情,她忽然發現人與人之間原來是可以這樣美好地共存的,這讓她一下子感覺到心的柔軟與溫存。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這種體驗讓她感覺新奇而美妙,好象在她麵前的這個人不隻是他哥哥,而是一個需要她,需要她容納他的心的那個人,這個人的心已經在空中飄零了多時,它累了,倦了,需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好好歇歇了。鄭潔就溫柔而憐憫地張開了懷抱,敞開了心扉,接納著這個孤獨、寂寞、無助的靈魂。 這一個下午,他們好象沒有一處是靜止的,手腳不停、汗水不停、對話不停、心也沒停。很多年後,當他們再次回憶起這個午後時,忽然發現時間靜止了,靜止在那一個冬日的周末,靜止在那個寂寞湧動下的午後。 晚上回家時天都黑了。兩個人都有些筋疲力盡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這成了屬於他們兩人的秘密。一種隱秘的快樂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他們心照不宣地幸福著、體味著、珍藏著。告訴家裏人,鄭潔的房子都收拾好了。暢暢還有些不明所以,就盯著小姑要問個究竟。鄭潔就告訴他說小姑有新房子啦,再過幾天就搬家了,不和暢暢住一塊啦。暢暢忙問爸爸是不是真的。當得到肯定的回答時,暢暢就有些戀戀不舍,仿佛連歡笑都忘了,前前後後地粘著小姑說小姑你可得多回來看看暢暢啊,又說小姑你要帶我去你家玩哦。暢暢不知道小姑的離去是因為外公外婆快要來了。那天吃飯說這件事時,他早已吃完跑去看電視了。 第二天,鄭國慶二老也摸索著去看了看鄭潔的新居。老人總是比年青人細致周到。他們又裏裏外外的收拾了一遍,甚至連窗子也都擦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毛小玲又讓鄭昀陪著去看了看。暢暢放學後要去打乒乓球,所以他們就偷偷去了,也沒和暢暢說,要不他會鬧著也要去。 星期二晚上鄭潔值了個夜班,星期三就不用去上班了。鄭潔打算上午把東西收拾收拾下午喊個車就搬過去住了。鄭昀就請了半天假。要收拾的東西並不是很多,除了一年四季的衣服、鞋子、皮包,還有就是書本了,說是不多,可還是大包小包的堆成了小山。中午暢暢放學回來看到這小山似的大包小包,知道小姑要搬走了,就有些悶悶不樂。這孩子和小姑的感情太深了。下午的時候,鄭昀喊了個車,大包小包把車子擠得滿滿的,鄭昀叫爸媽不要過去了,他就和鄭潔兩人上了車。 不知為什麼,鄭昀忽然有輕鬆的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一開始的時候想著要把妹妹推出門去心裏是滿滿的愧疚,可現在鄭昀被一種異樣的無法名狀的感覺左右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異樣的感覺,不知道這感覺來源於哪裏,隻是那一個下午的隱秘的快樂又一次悄無聲息地籠了過來。 叫爸媽不要過來的,可兩位老人還是趕過來了,反正也不遠的,走幾步也就到了,說是幫著小潔整理整理衣物。鄭昀反而沒什麼事了,他就倚在鄭潔的床上看電視,一個台一個台地調來調去。一台海信25寸老式樣的電視是房子的主人提供的,因為安裝了數字電視,所以清晰度還算不錯。床套被子都是鄭昀那天和鄭潔一起去買回來的,清爽幹淨舒適還有淡淡的棉花的香味,就像小時候在棉花地裏拾棉花時聞到的樣子,是童年的味道。鄭潔和爸爸媽媽在這個不大的家裏來來回回的,收拾整理著,鄭昀看著電視,看著看著居然睡著了。
三分浪漫,半島月光
情人節一早,花店送來一束玫瑰。喜不自勝。朱先生送過我昂貴衣衫首飾,但沒送過我花。一般類似表達“我愛你”意思的東西,他都會避開。今天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到晚上8:30,他沒有任何行動。 我殺到他家去。他一個人,四平八穩在看探索頻道,問我什麼事這麼急要這麼晚過來他這裏。
“我對你有好感,就告訴你。我希望我們能好好發展,就自己打電話自己約你。我以為你是喜歡我的,至少你從不否認。我想到有哪裏可以努力,就用說的用做的告訴你。我不是情場高手,我不懂遊戲規則,當我是你女朋友,你就好好對我,不喜歡就直接跟我說。我討厭曖昧不清。” 說完就走。 他沒有追出來。人家不時興你跑我追那一套。事情做到這地步,要麼生,要麼死,已經沒有中間路。 我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 25歲,早已經不是小孩。虧我一向自詡理智,如今說話做事通通不用大腦。 朱朗譽早已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處世風格,早已聽慣了打過折扣才說出口的話,如今我句句足金足赤,他恐怕反而不知該怎麼相信才好。 我何必這樣逼人?隻因他那麼自私自我的追求方式我接受不了?他享受戀愛中最讓他享受的曖昧階段並刻意延長,他這樣做,也並沒有錯。現實生活那麼殘忍,我何苦一定要天天提醒自己現實一點,再現實一點? 第二天上班,頭痛欲裂,乘單層電梯上去,隻管睡覺。 晚上,在半島流連,打算接受失戀的現實,與過往做最後的告別。 今天是正月初七,半島,半月,上弦。不圓滿,一樣很美。浪漫,並不需要圓滿的,對吧? 朱朗譽過來,在我對麵坐下,錦盒打開。 告訴莊漾朱朗譽向我求婚,她抱著我哭:“你一定要幸福。我當初不是故意要搶你男朋友,真的。” 她還在耿耿於懷。 “傻瓜,你不弄走他,現在我哪裏有機會遇到朱朗譽?” 我不知道半島月光的浪漫是不是夠我和朱朗譽衝動到結婚,但是,至少我有機會身陷其中,自己體會個中滋味。莊漾沒有錯,一個女人,正常生活的三個必要條件:一份可使自己經濟獨立的工作,一個貼心的可愛的閨中密友,一個相愛的男友,這才是正路。 命書對了一半,不用到四月,我小小的紫花,已經慢慢開了。
我的一次情感曆程
在我們這一代青年人當中,很少有幾位是初戀成功的人士,大多是在情感磨礪,經驗積累使之學會我要如何去戀愛。每個人都知道:我要戀愛、結婚,但很少有人知道,愛一個人,單單有愛是不夠的,更要懂得如何去愛,特別是初涉愛河。在我的戀愛史上,說是曲折,但初戀並沒有成功。現在想起來,理智多於情感,反思多於想象。那是在大學二年級,在一次中學同學的聚會中,我們走到一起,在送我們幾個同學回學校的路上,我們倆談的很投機,像一對久別的的朋友,其他同學看到後,不時投來一種異樣目光。在分別時,我告訴了我的寢室號碼,在眾多同學麵前,我沒敢發出對她的邀請。回學校後,我一直琢磨著她會不會來。第一周,我很少去圖書館,在寢室裏整整等了一周,她沒有來,我的心裏有點茫然;我想了第二周,我沒有等,每天照樣去圖書館學習,在周六中午,我想了想,她會不會來呢?睡完午覺後,拿起手裏《資本論》第一卷又去了圖書館,整整一下午,沒看了多少書,最後還是提前回來了一個小時,但她沒有來;第三周,我有點徹底放棄了,以前的生活又回到了我身邊,每天像上了發條的鍾一樣,一步一步的運轉。在周六下午,我照例拿著書去圖書館,距離吃飯時間近有15分鍾(這是我看書的習慣)的時間,抱著手裏的兩本書回來,走到宿舍樓梯時,我沒有看見她遠遠地站在一邊,爬到5樓時,同屋的同學告訴我有女同學來找我,
我一下子意識到是她來了,我趕緊跑到樓去迫不及待的眺望,看見她站在樹下,身穿淺灰色的大衣,腳穿黑色皮鞋看著我。我趕緊跑了過去,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看著我的傻樣,笑了笑,問道:“周六下午還學習呢?”我說:“沒有什麼事,總這樣”。之後,我們來到校外,走了走,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些話說不出來,表達不出來。在附近的一家飯店,我請她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在桌上,說了些什麼內容,我現在也記不清了,隻記得她很高興。吃完飯後,我送她到汽車站。就這樣,第一次相聚結束。 一周以後,我去了那裏,在她在寢室坐了之後,我們出來在附近的“八角市場”轉了一圈,吃一頓飯。在兩次的接觸中,彼此的感覺都不錯。不久,她提出了一起去郊區的一座始建明代的“大昭寺”轉一轉。我當然很高興,中午時段,我騎車去了她的學校,帶著她,從學校出發,一路上,有說不完的話語,在天要快黑的進時候,來到了大昭寺,我倆前前後後轉了一大圈,出來後已是晚上七點多了。在大昭寺裏,我用自己學的佛教知識向和尚賣弄一番,並隨走隨給她講自己懂的知識。在整個過程裏中,她看上去不是很高興,這是我所沒有想到的。出來後,我們一同去一家百貨公司,樓上樓下轉了一氣,什麼也沒有買。出來後,帶著好奇去了舊城區,沒有想到,走了進去就轉不出來了,後來整整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才轉了出來,盡管當時很累,但我們倆為這麼一次帶有冒險的性質的獵奇驚詫萬分。當時看了一下表,8點30分,我說:咱倆快走吧,吃點飯好回去吧。吃完飯後,我送她到學校門口。當時讓我綱悶的是,她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好像是在等什麼,我把車子放下,走過去問她還有事嗎?她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點評:這一時期,我們倆發展的還算不錯,唯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在她學校的大門口的那一幕,現在回想起來,她是在等我的一個表示,一句關心的話語,或者說是個吻別,但我當時不更事,沒有做)。 在這以後,我們倆每周都有約會,有一次,在我們學校後麵的一個大花園中走了很久,在那一次我實質性地問了她一句:“你畢業以後是回長春呢?”還是去(當時他父母已搬到長春)?她想一想,說了一句:“那要看那兒吸引力大了?”我知道,她是告訴我:還需要再努力。在又一次涉及畢業去向的時候,她主動問我:你們家哥三個,你一要回去?到長春不也很好嗎?對於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好了,在沒有經過大腦的情況下,說了一句:“我一定回家”她什麼也沒有說,顯得有點不高興。從那裏以後,我們的關係有點微妙的變化。其中影響我們最深的一次事件,也是讓我猶豫的事件是在快要放假的一次逛街中,在民族大廈的四層,她看中一條皮褲和一又皮靴,在那裏試了幾次,後來沒有+買,當時我想給她買,但又一想:父母供我上學的錢掙來不容易,如果上學時期的就這麼辦,實在愧良心。在第二學期開學,她來找我,穿著她在家裏買的皮褲和皮靴,當時我一眼就看出來,和她說:“買了?”她回答:“你還記得?”我心裏一下子明白了(點評:女人的這種心理特性是天生的,隻是機會不在,如果當時我買了,她也許會感謝我一輩子,但我沒買,說明了我的命運不好,也說明我們價值取向已經發生了一些矛盾)。在這以後,我們又來往了幾回,效果一般。在5月份,她的母親來了,從她的口氣中知道,她媽媽特意從長春趕來為她女兒辦理畢業回長春事宜,事已至此,我什麼也沒有說。有一次,我們認真坐下來談了個人對未來家庭的設想,她講:隻要是能給她一個溫馨的家就行,我知道,她是在向我表露我們之間的差距,當時,自己年輕氣盛,目空一切,一天埋頭讀書,不拘小節,隻想為自己以後的發展打下牢固的文化基礎,這種做法與她那種隻重生命體驗的生活方式發生了很大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