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 — 欠人情(1 / 2)

次日, 頭天夜裏到三更才入眠的鍾承止與重涵, 自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倆人換上官服, 一起去往翰林院。不過下了馬車, 重涵進了翰林院, 鍾承止則去了大內。

趙丸丸這樣一川派的尋常門人, 孫煦肯定不清楚。不過鍾承止想, 還是得給孫煦打個招呼,要個名頭,再去提人。

這會兒剛過午, 鍾承止估計孫煦正有空。但鍾承止的官位也還沒到能主動覲見皇上的品,於是鍾承止采取了——飛簷走壁。

京城午後依然炎熱。孫煦暑季都住在延福宮,此時正在花園裏納著涼, 重林也在一旁。鍾承止直接落到了他們坐著的水榭裏麵, 驚得周圍士兵與小包子全是一亂。

孫煦已經被鍾承止與霞融派來送信的人驚了好多次,都習慣了, 懶洋洋地直起身:“下江南回來得給你加個官。省得老這麼來, 沒病都給你嚇出來病來。”

孫煦轉頭看著重林:“沒嚇著吧?”

重林顯然是被嚇著了, 不過搖搖頭, 對鍾承止問道:“涵兒也回來了?”

鍾承止點頭:“涵兒去翰林院了。”

孫煦把周圍的下人與士兵遣走, 鍾承止便在重林身旁坐了下來。

鍾承止沒與重林客氣, 詢問了下身體情況又替重林把了把脈:“聽涵兒說你愛吃茶、吃河鮮、吃鹹菜,產下龍子前,都要適當忌口。”

重林愣了會, 一揮手裏的團扇:“這涵兒, 真是什麼都與你說,得把他叫來罵一頓。”

鍾承止笑了笑,對孫煦問:“白礬樓如何?”

孫煦:“不查還不知,一查下來,安幫與李家的關係千絲萬縷。這白礬樓裏李家也牽扯了不少。白礬樓作為京城酒肆之甲,每年京城酒曲近三分之一都是白礬樓買走。還有生礬從南往北的重煎貨賣,白礬樓也占著一大頭。若陡然把白礬樓的所有營運都停了,不單朝廷損失不小,還得考慮著上千百姓的生計問題。你們陰府的人把那地道給封了後,又讓他們開張了。”

白礬樓下通往大內的地道,鍾承止覺得還是暫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為好。於是士兵清空並包圍白礬樓後,由範無香與謝常帶著陰兵在白礬樓內尋找地道。

白礬樓西樓的一個房間裏有一條往下的暗梯,再往下走便是地道。地道內牆壁的情形來看,這地道並非是百年前徽宗挖掘,而是早就有之。並且此地道有著盤根錯節的結構,不僅僅隻通往大內,但多處已坍塌堵塞,不知通往何處。唯一還勉強相通的是到南山的一個洞穴,但中間路段已近乎掩埋,隻有老鼠兔子這類的小動物才能穿過。

範無香、謝常將地道細細探究一遍後,便把地道的白礬樓、南山、宮內三處尚能連通的口,都嚴密封堵住,避免萬一有知道的人再擅自入內。

鍾承止:“那白礬樓現在誰在管事?”

孫煦:“要俞掌門派了些人替代了安幫早前的位置,而李家這部分,暫沒動。”

鍾承止點點頭。這事俞瀚海也對鍾承止說過,有他在中間,用大華總商會的名義,沒人能有異議,還能對李家與其他人做監管與製約。至於李家,鍾承止也認為,先放著,看看裏麵能否找出點別的線索來。

鍾承止又與孫煦談了談下江南以及後麵的安排,最後說道:“雲舟上有名一川派門人,與謀反無關,我欠她一人情,想放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