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落下,眾多的行屍突然暴走,它們無視這沒過腳踝的積雪,浩浩蕩蕩的向前奔跑,一些缺胳膊少腿兒的稍微跑慢了便叫後麵腿腳完好的撞到,後麵行屍接踵而至,倒在地上的瞬間被踩出了腸子。
盡管如此,可那些倒下的,被踩出腸子的,踩出屎的,隻剩有半個身子……它們不曾停歇,張嘴嘴,滋滋的尖叫著,用血淋漓的手爬著雪地,躺著冰冷刺骨的積雪繼續前行。
陳鬆泰順手宰了一名落荒而來的日本士兵,嗅著濃烈的血腥味道,哆嗦著腿跟在密密麻麻的行屍後頭,若不是為了皇帝,他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幽若率先奔來,幾招撂倒了幾個嚇得抹鼻子的日本鬼子,揚起脖子瞧了瞧漸漸按暗下來的月色,見天邊兒升起了一輪明朗的月牙兒,頓時那嬌嫩的臉蛋兒上就露出欣慰的笑意來。
“有月亮,再多的行屍都不怕,眨眼間就灰飛煙滅了”幽若是這樣想的,可瞧了瞧眼前密密麻麻的行屍,想穿梭過去卻是不能了,扭頭回望了一眼周燕說道:“小心一些,這別叫屍體抓傷或撞到了”
周燕大大咧咧的一笑,奔走了幾步,帶起一片晶瑩的雪花來,不屑的說道:“不妨事,這些行屍聽到賈道士召喚,那還有閑暇來傷我們呢,跟著它們走就是了”
說到賈道士,她此時卻仰頭幾聲長嘯,震得戊林晨耳膜發痛,外頭的行屍行動更加猛烈,好似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義莊大門緊閉,牆壁被寒冷的氣流凍得堅硬無比,可他們後臉貼著前背,向著堅硬的牆壁硬生生的往前擠。
“哈……”
“嗚……”
“呲……”
行屍不能說話,無法交談,但卻各自發出奇怪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癢得很,陳鬆泰跟在後頭,咬緊了牙關,摸出一把刀子,對著一位日本士兵的行屍的後脖子狠狠的切了下去,可惜他勁道差了,竟是沒有切下,那行屍的鬧到連著皮肉聳拉在胸前一晃一晃的繼續前行。
“活了一輩子,今天才算是活見鬼了,想不到賈道士這娘們如此厲害,竟能讓屍體行動自如”陳鬆泰吐了一口痰在雪地上,瞧著被溫熱的口水軟化的積雪說道,內心卻在替戊林晨祈禱道:“戊小子,你可千萬別死,皇帝可還等著你去救呢”
戊林晨聽著外頭吵雜的聲音,心想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摸了摸下巴,緩緩的站起之後,看向賈道士恐怖如斯的臉說道:“別嚎了,屋子快叫你給震垮了,天色也不早了,有什麼本事可以亮出來”
賈道士裂開露風般的嘴笑道:“嘻嘻,怎麼樣,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我不接受你投降”戊林晨微微一笑說道,同時拔起地上的鋼刀,足下一動,鋼刀一揮,舞起一片刀光就向賈道士頭頂上罩下去。
“刀舞”
賈道士驚叫一聲,雙手胸前十指相扣,頓時消失不見,戊林晨一招落空,萬千刀光砍在地上,擊起一片塵土,而身後卻聽到賈道士的譏諷聲音。
“黑夜於我,有如神相助,你這刀舞嗎,看看馬炎那樣的下三濫還行,砍我,哈哈……”
戊林晨皺起眉頭,想不出賈道士為何能突然從眼前消失出現在身後,臉色微微一變,手一揚,刀鋒再起,準備再發一招刀舞,不料耳邊卻是轟然一聲巨響,眼角餘光瞟見,義莊堅硬的牆壁倒塌了。
刺骨風夾著鋪天蓋地的灰塵轟然噴湧而來,像鋒利的刀子一樣割得戊林晨臉頰生痛,緊接著又是幾聲尖銳的怪叫聲,不等灰土散盡,密密麻麻的行屍浩浩蕩蕩的就湧了進來。
戊林晨擔心房子倒塌,縱身躍起,從行屍頭頂上掠過,踩著它們的腦袋飛奔而去,才到屋外,那義莊的屋頂轟隆幾聲倒塌,激起了積雪漫天亂舞。
黑影一晃,賈道士落在了戊林晨的身前,她仰頭盯著明朗的月牙兒,貪婪的吸了幾口,而後才振臂一呼,那些吵雜騷動的行屍頓時安靜了下來。
“戊林晨,這是你最後的機會,隻要我一聲令下,你縱有齊天大聖的七十二變也會被撕成碎片,想象一下,你的腸子,胳膊,心肝脾肺稀碎了一地是什麼感覺”
賈道士仍是不死心,想在這最後關頭說服戊林晨跟著自己,可她瞧著戊林晨臨危不亂,甚至有些得意表情便知道要失望了。
沒有多餘的廢話,戊林晨摸出了胸前的鬼璽,明朗的月光射來,鬼璽在他手心爆射出一陣耀眼的紫光來,他嗬嗬一笑:“我已經說過,不接受你的投降,用出你的看家本領,叫我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