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大軍可是賈道士精心謀劃了許久,不想就被戊林晨悄無聲息的滅得一幹二淨,若不是她化作了行屍的狀態,她那迷人的臉蛋兒必定被氣得發紫。
實際上,賈道士的心仿佛被刀割了一般,正在往下流淌著鮮血,那控屍大法所用的蠱蟲窮盡了她一生的精力,這一站便消耗殆盡,隱身在暗中的她渾身氣得瑟瑟發抖,恨不得將戊林晨扒皮抽筋。
可想到戊林晨手中的鬼璽,她便又嚇得不敢上前,這玩意兒對行屍的傷害極大,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好在她是活了兩百年的半人半屍,隻要眼睛不被這鬼璽之光射中便無事。
瞧著戊林晨手裏微微顫抖的鎮屍符,她輕蔑的笑了笑,世人多糊塗,總以為弄些破紙,畫上幾筆朱砂就能製服鬼怪,就算讓你貼上額頭又能如何,不過分秒後又是恢複如初,再來取你首級。
不知道為何,雪地上忽然竄出一陣狂妄的惡風來,那如刀子的風刮得積雪紛飛,吹得戊林晨的雙眼睜不開。
更為奇怪的是,這股突如其來的風圍著戊林晨不肯散去,好似要將他吞沒一樣將他圍當中。
顯然,這是賈道士在作祟了,戊林晨吃驚,收起鬼璽和鎮屍符,掄起了鋼刀,將一招刀舞掄得是密不透風,那邪惡的冷風無法靠近,呼嘯了幾聲便又突然消失了。
賈道士豁然出現在戊林晨背後,骨掌狠狠的劈在戊林晨的後背上。
這一掌,呼呼生風!
這一掌,開山劈石!
這一掌,用盡了她的全力!
戊林晨不死,她便再也沒有能力來搏殺了,而後便會被獵殺。
“碰”
沒有意外,這一掌準確無誤的蓋在了戊林晨的後背上,她清晰的感覺到戊林晨後背皸裂的聲音,盡管是小小的‘滋’了一聲,可她知道,這就是人體血管爆裂的聲音,非常好聽。
戊林晨覺得後背好似被千斤的鐵塊裝了一下,整個人被擊飛,向一顆炮彈一樣,飛了十幾米遠,一頭栽進了積雪裏。
賈道士冷冷發笑:“給你機會,你卻要頑死抵抗,結果呢,你還是死了”
戊林晨的臉埋在雪地裏,兩邊的純潔的積雪緩慢的沁出了幾絲鮮紅,片刻後,這鮮紅好像著了魔一樣,從他的臉龐開始,延著漫漫的雪地無休止的蔓延。
很快,這血絲織成的血紅大網到了賈道士足下,而戊林晨卻趴在雪地上一動不動,好似死了一樣。
看著快速圍攏來的血網,賈道士徹底失望了,血祭,這是上古最為詭異的血色大祭,隻要被這血絲粘上,她的生命力便會被奪取。
想走,卻是無力了,鬥了那麼久,精力已經在那一掌耗得精光,她心灰意冷,失望的癱坐在雪地上,任由著血網慢慢圍過來。
活了兩百年,今日才是她生平最可怕的一天,傳說中的鬼璽,上古血色大祭,這戊林晨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詭異而又恐怖的東西?
戊林晨顫抖了幾下,而後從雪地裏爬了起來,伸手掏出了冥界之匙,心想著鬼璽你不懼,鎮屍符弄不死你,我就不信邪了。
冥界之匙,也就是那詭異銅杵,其上雕著上古十大神獸的花紋,才亮出這東西,賈道士便知道敗得不是沒有理由,她或許注定會死在戊林晨的手裏。
“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多的陰間之物,今日我敗了,心服口服,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賈道士功力散盡,精力耗完,慢慢的恢複了迷人的模樣,粉嘟嘟的臉,蒲扇的睫毛,還有那彎彎的柳葉眉。
“你走吧,滾出我們中原,別再讓我看到你”戊林晨收起了冥界之匙,直挺挺的站著,毫無表情的瞧著賈道士說道。
賈道士半躺在地上,雙手插入深深的積雪裏握緊了拳頭,有些不甘心的瞧著戊林晨說道:“走?我已經油盡燈枯了,就算你不殺了我,我過不了今晚”
“哦,那也是咎由自取,如何何幹”戊林晨有些意外,看了看不遠處慢慢走來的幽若和周燕,低頭說了句。
“哈哈……好一句咎由自取,戊林晨,你雖不殺我,我卻還是因你而死,我且先到陰曹地府,等著瞧你有什麼好果子”賈道士好似發了失心瘋,抓起一把積雪揚起,望著陰冷的月亮說著。
戊林晨不想和她理論,邁開步子,準備奔走過去和幽若彙合,不料卻聽到賈道士說道:“戊林晨,你難道不想知道鄂爾多斯的詛咒嗎,在此生最後一刻,我不想一個個人孤零零的死去,等我死了你再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