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道士歸西而去,事情終是告嚇一段落,昏迷的戊林晨被火辣辣的周燕背到破廟,睡足了三天三夜才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恰巧是黎明時分,晨曦之光普照大地,將雪地上每一個角落都鋪得慢慢的,柔和的陽光給人一種淺淺的喜悅之感,寧靜的雪地上偶爾掠過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響讓人還記得這片雪地上尚有生機。
戊林林晨站在沒過腳踝的積雪裏,瞧著漸漸升起的太陽,盡管清晨如此寧靜,可他的內心卻忐忑不安,夢魘的困惑,賈道士的遺言,那白蓮教主幽藍到底是何居心呢?
“也許等見她的時候,可以問個明白”戊林晨想著,將目光放到雪地和天邊的交界處,北國風光雖冷,但卻也別有一番情調。
一道紅色的影子從天邊快若閃電般而來,瞧得戊林晨興奮不已,忍不住向著紅色的影子揮手大叫:“血狼,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與賈道士大戰之際,血狼不知所蹤,這會兒卻突然又出現了,戊林晨左側的幽若顰起美眉,輕啟了朱唇不屑的說了句:“切,先前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這會兒驟然又出現,血狼終究是個畜生,不似人這般義氣”
周燕性子辣,當即舉起手說道:“嗬,瞧你說得的,我覺得這畜生比某些人強多了,比如說馬炎,人許多時候還沒畜生有情,你看看,它至少還知道回來”
戊林晨搖頭笑了笑,蹲下來,伸開雙臂,將撲上來的血狼抱住,劫後餘生,再度相逢的喜悅頓時顯露無疑,摩挲著血狼碩大的腦袋上紅火的毛發,他覺得也許血狼才是唯一值得相信的‘朋友’。
血狼很是興奮,不停的蹭著戊林晨的臉,嗷嗷的叫喚著,而後忽然一口咬住戊林晨褲子,使勁的拖。
戊林晨今日才換上讚新的黑色中山裝,裏頭套了件新鮮的棉絨保暖褲,那血狼一口竟是咬穿了,冰冷刺骨的寒風順著血狼裂開的嘴裏,呼呼的灌入他的大腿,凍得他哆嗦不已的說道:“鬆口鬆口,我可隻有這身體麵的衣服,才見麵就叫你給咬碎了,鬆嘴吧,我跟你去看看”
幽若和周燕驚訝不已,紛紛皺起了眉頭,而後相互對看一眼,交換了幾個眼神後才跟著戊林晨,任由血狼帶著飛奔而去。
雪地上,三人一狼的腳印十分明顯,又破廟開始,足足向東延伸了十幾裏才算停止,等血狼停下,日頭已經快要到正中了。
戊林晨環顧四周,所見不過是茫茫一片白雪,而後盯著血狼了,詫異的嘀咕道:“費這麼大勁兒,你帶我們來看雪?要是沒有異裝,我可是要生氣了”
血狼抖了動紅如火毛發,調頭向前緩緩的走上了幾步,而後伸出倆爪子,刨了幾下雪地,之後才揚起脖,突然長嘯一聲。
隻此一聲嚎叫,眼前的雪地忽然抖動起來,戊林晨大吃一驚,以為血狼又要喚醒死屍,急忙左右一看,對周燕和幽若說道:“快走,危險”
蹭蹭蹭……三人齊齊向後退了十來步,三雙驚恐的眼睛死死瞧著那方圓十來米抖動的積雪,隻見厚厚的積雪下麵慢慢的伸出一隻黑色的爪子來,毛茸茸的,好生詭異。
“怎麼回事,血狼這是要幹什麼”戊林晨自問了一句,看了看幽若,見她也是一臉疑惑,轉眼瞧周燕,周燕卻張大了嘴巴,隻怕驚得不敢呼吸了。
須臾之間,積雪下接二連三的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有黑色的,紅色的,白色的……片刻之後,一顆黑色的狼頭鑽出來,抖下滿身的積雪後,四周頃刻間鑽出了幾十顆各色的狼頭來。
瞧著群狼凶神惡煞的眼神,戊林晨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這是時候,血狼卻奔走回來,一邊蹭著他的褲腿,一邊嗷嗷的輕哼著,好似在訴說著什麼。
瞧著血狼溫順的樣子,不像會害人,戊林晨蹲下來,摸著血狼的腦袋問道:“你是說下麵有東西?”
一句話才說完,群狼忽然騷動起來,紛紛揚起脖子,對著明媚的日頭嚎叫不已,幽若和周燕嚇得臉色慘白,生怕群狼回突然攻擊過來,卷縮到戊林晨身後,幽若指著群狼戰戰兢兢的說道:“你說它們是不是來報仇了”
戊林晨扭頭瞧了幽若一眼說道:“不可能”而後再向前望去,不料群狼竟從厚實的積雪下拖出一個人來。
那人似乎還活著,迎麵趴在雪地上,右手五指微微的顫抖了幾下,戊林晨瞧了瞧那人的個頭,站起後,不由得大驚失色,幾個箭步就衝了過去,同時口中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