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君淩洛關心得可不是這個,她要的隻是一張能出去見人的臉,並且這張臉要與之前不一樣,這就夠了,而這臉的美醜如何,倒也是無所謂的。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完全與以前不一樣了,除了那雙眼睛,因為君淩洛的眼睛本就生得極其好看,而且當時並未受到損害,所以慕容信也就沒有去動那雙眼睛的理由。
花朝癡癡的看著君淩洛,真真是好看,那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清冷氣質,更加顯得她如冰雕似得。良久,花朝才開口道:“真是太美了,美到我都想讓莊主給我易一下容了。”
聽到這句話,屋內眾人不由得笑了起來。就連君淩洛也被惹得啼笑皆非。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融洽,就在此時,屋外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君淩洛仔細一聽。隻聽得一個女人,語氣不善的叫嚷道:“我怎麼就不能進去了?怕是有人在裏麵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由於有些遠,倒是聽的不是那麼正切,可聽到的都是一些汙言穢語,不能入耳之語,君淩洛不動聲色的隻是聽著,食指掩在袖中有節奏的輕輕敲打美人榻沿。
林慕之平時臉上總是掛著笑,可現在的臉卻陰沉的很,隻見他眉頭一皺,低聲對東悠道:“讓她進來!這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東悠頷了頷首,走出了屋。
外麵的動靜漸漸小了,不一會兒,隻見東悠領著個女子進了屋,那女子明眸皓齒,一身大紅紅裙像一朵豔麗的牡丹,眼波淩厲的在屋內一掃,立馬冷笑一聲:“原來表哥這麼長一段時間都不理我,是因為在金屋裏麵藏了個美佳人啊!”這自稱是林慕之表妹的女子一麵說,眼神一麵在君淩洛身上遊移不定,眼神中感情複雜,有羨慕,更多的是嫉恨。
林慕之見她口無遮攔,厲聲道:“音兒!這隻是我的病人!休的胡說八道,毀人姑娘清譽!”
那女子看他動了怒,心下更加咬定他二人有苟且,才會如此偏袒君淩洛,臉上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突然冷哼一聲,“就算是病人好了,可表哥也得有些分寸才是!你可別忘了,我們倆是有婚約的,我林音才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君淩洛聽了眼皮一跳,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卻沒有搭話,仍舊饒有興趣的看著二人對嗆,完全不在意這是由自己而起。
隻見林慕之聽她這麼一說,明顯是有著威脅的味道,不由得反唇相譏:“那也要等你過了門再說!”
林音聽她如是一說,立馬紅了眼眶,竟像小孩子一般,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鼻涕橫飛,一邊哭一邊罵罵咧咧,一時竟泣不成聲,說話也斷斷續續,隻聽說什麼:“你混蛋……”“我要告訴爹爹你欺負我……”“青戈姐姐,你也不幫我!”
林慕之見狀,也沒有剛才的氣勢了,表情很是可笑,一副無可奈何,生無可戀的模樣,最後手足無措中,隻能撫了撫額,去哄林音,同時還不忘使勁遞眼神給青戈,直到林慕之覺得自己的眼睛快抽筋了也不見青戈有所反應,隻見青戈翻了個白眼,對著他用唇型說了句“活該”。
林慕之立馬感到人生無望,女人太靠不住,再看看坐在地上又哭又叫的林音,自己都快哭出來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她連哄帶騙趕了回去,林音哭哭啼啼走之前還不忘對著一屋子人大吼了一句:“你們給我等著!”說完又抽抽噎噎的走了出去。
那大小姐一走,慕容信整個人就癱坐在凳子上,天氣本就熱,那額頭上的汗更是止不住的流。花朝見了,趕緊遞了毛巾,然後為他添了杯涼茶。
青戈見了,也是哭笑不得,最後隻能對著君淩洛無奈道:“剛那是我二伯的女兒,嬌慣慣了的,君姑娘可別見笑才是”
君淩洛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裏的神色,隻見她微微一笑:“無妨,音小姐倒是率真可愛的緊。”
青戈見她並無惱色,才放下心來。見她低眉順眼一笑,竟有些晃神,這姑娘雖看上去冷淡得很,可卻也明事理,懂分寸,青戈與她相處得越久越被她吸引,也不知,究竟是做了什麼,才落得如此下場,好在因禍得福,得到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就連自己也有些隱隱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