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之道:“既是以己之力無法對抗齊國和蘇穆,那就是要依附其他勢力的力量了?看來姑娘已經想好對策了。不知姑娘是覺得哪位諸侯豪傑可共圖謀?”
君淩洛不答反問:“那以公子之見,當今世上有誰可以共事,並且可成就一番大業,最後幫我二人報仇的?”
林慕之道:“大應宰相李修睿?”
君淩洛搖搖頭,“李修睿現在已經足夠強大,身邊的能人異士多如牛毛,我隻是女子,去了即使覺得我可用,也並不會有話語權,且環境複雜,對付內部就須得花很大功夫。”
林慕之思索片刻,如今能與齊國抗衡的除了李修睿便隻剩建州張楚,其祖上就是大應皇帝分封的吳越王,且在他父親那一輩,已經是各諸侯中最為強大的,尤其是軍事。在他父親死後,便把位子傳給了他,而張楚卻是個有野心的人,所以眼看大應王朝快沒戲的時候,毅然起了義。從第一代吳越王傳到他這兒已經有四輩,在建州一帶根基牢固。
林慕之將自己的想法將給君淩洛聽,
隻見君淩洛又搖了搖頭,道:“張楚此生雖有野心,根基牢固,卻量小氣驕,隻能算作是豪傑,連梟雄都稱不上,不值一提。”
這下林慕之徹底懵了,撓著腦袋,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
君淩洛見他如此,便不再為難,道:“不知莊主可知道臨同顏治丘?”
林慕之點點頭,“略有耳聞,聽說他原是個落寞貴族,後從了商,起事已有數年,不過很少打勝仗,幾乎過著東躲西藏寄人籬下的日子,聽說他最近屯於在成州的楊平縣,怎麼,姑娘覺得他有過人之處?”
“顏治丘這兩年的確很少打勝仗,手上人馬也不多,不過他素以仁義之名處之,所到之處甚受百姓愛戴,俗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
“就憑這個?”
“當然不止,再者他起兵數年,雖無建樹,卻從來沒有放棄過,說明此人有韌性懂堅持,其次,他手上有兩員大將,林莊,吳晉,我有幸見過他們二人一麵,是難得的將才,而這二人卻甘願侍於顏治丘多年,且不離不棄,說明他定有自己籠絡人心的一套,而顏治丘現在缺少的是能為他出謀劃策之人。若是我現在去了,等於是雪中送炭,他必定不會因為我是女子而輕視我,而當他有了實力,與齊國便終有一戰。”
“那姑娘覺得這個過程需要多長時間?”
“七年!”
林慕之望向君淩洛,突然有些心疼,像這等年紀的女孩子,不應在家承歡父母膝下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嗎?可她卻要在刀口上謀劃如何毀掉自己的仇人,而且是如此強大的仇人。林慕之的眼裏流露出一絲不可察的心疼。
君淩洛是何等人物,見他如此,心下立即覺得有些厭惡,她不喜歡別人的同情,於是皺了眉頭,道:“莊主還是收起你不必要的情緒吧”
林慕之臉上有些訕訕的,幹咳了一聲,拉回了話題道:“我看姑娘這個計劃還欠缺一個東西。”
君淩洛了然的與林慕之對視了一眼,二人立馬心領神會。
青戈在一旁聽著,其實她從中間開始已經斷斷續續聽不太懂他們的意思了,看他們現在已經發展成眉來眼去交流了,立馬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快些說與我聽聽,也許我能幫上忙呢?”
林慕之看她好奇的模樣,不禁一笑,道:“現在君姑娘以全新的模樣示人,當然要換個滴水不漏的身份了。”
青戈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林慕之對著君淩洛道:“既然這報仇也有我的一份,斷不能讓你孤身一人去戰鬥,我們林家以後就是你的依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都可以告訴我,我定然祝你一臂之力。”
青戈道:“你意思是讓君姑娘成為林家的人?”
林慕之道:“此事好辦,表妹不是有個小時候就走丟了的姐姐麼?我去給大堂主說,就對外宣布找到了!”
林慕之又轉頭對君淩洛道:“隻能這樣委屈姑娘了。”
君淩洛道:“莊主大恩,感激不盡,何言委屈。”
青戈聽了倒是開心得不得了,想想自己崇拜了許久的人,突然間成了自己的姐姐,覺得自己很有麵子,如果可以的話。她早就到處宣揚,朱雀先生是她姐姐了。
林慕之看著青戈高興的樣子,搖了搖頭,喝了口茶,茶已經有些涼了,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於是道:“對了青戈,你那姐姐叫什麼名字?”
青戈道“笙歌,林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