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綰拿起燒餅,咬了一口,眼淚便像珍珠似的落下,本以為已經給自己套上堅硬的外殼,沒想到隻需要一個燒餅就可以讓堅硬的外殼化為烏有。
“以前啊爹外出辦事,總是給帶王婆婆家的燒餅,其實並不是燒餅有多好吃,隻是啊爹出門在外一直惦記著我的那份心情讓我感覺很幸福。我從小就沒有娘,啊爹一個人辛苦把我拉扯長大,而我當年卻那麼興高采烈地要離開他……”
周撫見她越哭越傷心,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
“如果想替你啊爹報仇,就要忘記脆弱。”
“我知道,讓我再哭最後一次。”
在他眼裏荀綰就是這樣的女子,哪怕是脆弱的,最後也假裝堅強。
周撫離開後,荀綰又沉沉睡去,許是累了,再次醒來時,已是次日中午。著一身男裝的荀綰來到案發現場,大火將一切燒得寸草不生,根本不可能從中發現一絲線索。她用了三個時辰,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後來李湛跟周子卿也來了,那裏有周子卿那裏就有陽光。
“啊君,我昨晚已跟李兄來探查過了,這裏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發現的線索。”
“不可能,隻要做了,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這點你說對了,我們在荀太守的骸骨上發現全身的骨頭有碎裂的痕跡,依我多年研究屍體的經驗來判斷,荀太守在死前肯定與武林高手大打出手。”
“武林高手?”
“也不知道荀太守有沒有結交江湖朋友?”
“沒有。”荀綰想都沒想就回答,完全忽略自己現在是演的是個局外人。“我來之前已經調查了荀太守生前的事,所以他並沒有結交江湖朋友。”
“其實也不一定非得是江湖人是吧!如今武藝高強的人也很多嘛!”
“你能看得出來這是什麼武功將他打傷的嗎?”
“暫時不能。”
“這是唯一的線索,周子卿,你一定要想盡辦法幫……”荀綰的‘我’字還沒說出口,接著又說:“想盡辦法幫周將軍查清此案。”
“放心吧!我周子卿隻要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
“或者我們可以去問問案發當晚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來過襄陽。”
“昨天剛到襄陽城時,周將軍已交待我去查進出城記錄薄,沒有可疑之處。”原來昨天周撫派李湛出去是辦案,他對這個案子很上心吧!否則也不會到襄陽都還沒有落腳就開始查案。
“不可能,襄陽城牆這麼高,更何眾城牆上還有眾兵把手,若是想進來做案,不走城門,莫非從天而降?”
“起初我也這麼想,可是今天早上我和周子卿已經挨家挨戶的問過了,都是很樸實的百姓,根本不可能會與命案有關聯。”李湛很肯定。
“我也覺得凶手不可能從大門正大光明走進來。”周子卿也這麼覺得。
“總之,我還想去再看一看。”荀綰不相信凶手能從天而降。
荀綰熬夜將那些進出城記錄看完已是深夜,果然都是百姓人家,雖然不是人人熟悉,但這些人她大多數都頗有些印象,而外來人源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