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還想去再看一看。”荀綰不相信凶手能從天而降。
荀綰熬夜將那些進出城記錄看完已是深夜，果然都是百姓人家，雖然不是人人熟悉，但這些人她大多數都頗有些印象，而外來人源更是少之又少。
恰恰相反，越是滴水不露越是讓人值得深思。
在回來的路上，再次路過貴花姐的酒館，已經傍晚，她正在收搭外門擺放的酒壇，烏黑的頭發有些淩亂，夕陽西下，染紅了她的雙頰。
“客觀，今天酒都賣完了。”
她沒有轉身，還在忙碌地收搭酒壇。
“貴花姐生意依如既往地好啊！”荀綰找了個位置坐下。
或許是聲音有些熟悉，她緩緩轉身，再看到荀綰那張臉時立即笑了笑。
“是你。”
“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的眼睛跟你父親生得一模一樣，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這是個很尷尬的話題，如果換成三年前的她，肯定不會這麼好聲好氣地叫她一聲‘貴花姐’。而如今，她卻想，如果當初自己能大度一點，或許啊爹就會跟貴花姐在一起。
至少這三年裏，啊爹不會孤獨。
“我想聽聽啊爹這三年以來的事情。”
她拍了拍群擺上灰塵，坐到一旁。她說，啊爹每天都會站在城門上，遠遠地望著前方歸來的遊人。時隔兩三天也會到這酒館裏喝喝酒，每次都念叨著自己的女兒荀綰多麼特別，多麼有出息……
她能想像父親那時候內心是多麼渴望自己歸來。
“前幾個月，皇上下旨立你為妃，你父親猶如瞬間蒼老許多，他說他不希望你留在那個地方。後來，聽說你又逃婚了，有的也說你病了，後來憐妃病世了。你父親說他知道，你肯定是逃到哪裏去玩了，你不會喜歡皇宮那個地方的。”
“看來我啊爹什麼都會告訴你，那他出事的前幾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也沒什麼異常，因為他每次來都隻是說說你的事情。”
“本以為會有什麼發現，看來這個凶手真的隱藏得很好。”
“但你父親在臨走前與石覽將軍通過書信，或許你可以問問他。”
“好的，對了，貴花姐，你為什麼還不嫁人呢？”
以前或許她是在等啊爹，可現在呢？如果啊爹在，他也不希望貴花姐一直這樣一個人過下去吧！以前她總把她跟青樓女子相提並論，隻因為她整天周旋在男人堆中，但若一個女子肯為你等待很多年，並且直到最後也隻能做紅顏知已，那麼這個女子是多麼值得敬佩。
“我十六歲的時候，本來已經許配給別人，但有個神算子婆婆說我前世是天上的仙女，因為貪念人間之事偷偷跑下凡來，這輩子不能嫁人生子，若違背天命，陽壽盡。”
“她這麼說？你就信了？”
“我那時候能歌善舞，並且除了母親沒有一個人知道，因為我都隻是在家中偷偷學習，但那個遠道而來的神算婆婆居然說得十分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