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剛給兩人鬆綁,外麵就有人匆忙跑進來了,“媽媽,我家公子身子不舒服,怕是不能表演了。”
老鴇怒從心中來,責罵道:“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出事情了?平時也不見他有事情,今天他不去也得去。”
傳話的下人為難,“媽媽,公子臉上都起了疹子,連床都下不了,是真的不能上台。”
“外麵的客人那麼多,想要糊弄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都等著他呢,他不去,誰又能代替?”老鴇煩躁的說著。
“讓我去試試吧。”陸渙雲一口攬下這個燙手山芋,老鴇急道:“就你了,走走走,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非扒了你的皮。”
保鏢疑惑的問道:“媽媽,這人可不像啊,會不會被人發現啊?”
“大不了,把前麵簾子放下來,他在後麵彈,沒人會發現的,就死馬當活馬醫了,除了這個辦法,你們這群小崽子還能想出其他的辦法嗎?”
“沒有了。”保鏢無話可說隻能退下。
陳安素輕聲對著陸渙雲說道:“渙雲哥,這又不是彈鋼琴,你會不會啊,這可是古人用的古琴啊,你鋼琴都不會彈,怎麼在一個晚上賺五百萬兩銀子,你瘋了啊!”
陸渙雲安慰道:“我拖延點時間,北辰晉知道我們被抓了,應該會來找我們。”
陳安素苦著臉說道:“那些跟著我的侍衛,如果真要救我們,老早就闖進來了,北辰晉怕是根本就不在乎我們兩個的死活,那些人不過是來監視我們的。”
陸渙雲僵硬的笑著,仿佛在安慰自己:“北辰晉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是你筆下的人,你還不了解他?”
陳安素開始恐慌起來,張口否認道:“不是的,這根本……”
老鴇回頭瞪了一眼兩人:“把這個女的先關起來,嘰嘰喳喳的說什麼悄悄話,怎麼不說給媽媽我聽聽!”
陸渙雲搖頭:“沒說什麼,我妹妹擔心我而已。”
老鴇譏笑,“這種時候,擔心別人不如擔心自己。快上樓,你如果敢跑,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痛不欲生!”
陸渙雲渾身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望著陳安素笑了笑,讓她別擔心,自己則隨著老鴇上樓。
已經好久都沒有碰琴了,這種時候,難免生疏了,按著琴弦的手顫抖著,不知道從哪裏開始。
下麵的客戶開始催促了,老鴇安撫著客人的心情,耐心也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終於忍耐不住的老鴇看了看保鏢吼道:“快把他拖下去!”
剛說話,陸渙雲就彈起了前奏,老鴇聽著悅耳的琴聲出來,喊道:“給我出去!說你們,給我滾出去!”
陸渙雲隻顧著的自己彈琴,已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了,回憶太過沉重,原來北辰晉這個人已經融入了他的血肉當中,再也忘記不了。
琴聲幽幽,如泉水湧動,擊打在石頭上,咚咚的聲音低沉而人傷感,這樣的悲傷的聲音聽的人都心肝都顫了下。
明明是及其普通的琴技,隻配上那歌聲,就讓人心中引申出無盡悲傷。
老鴇瞧著少年秀氣的下顎,有些驚豔,這個人像個人,像誰她說不出名字了,隻是那人容貌氣質都是絕無僅有的。
北辰晉忽然轉身,飄渺的琴音傳入耳中,他渾身顫動著,淚水已經淌在了臉上。
心裏仿佛有一把火燃燒,心跳歡悅的跳著,那琴聲如此熟悉,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打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讓他清醒過來,原來是真的。
真真切切能聽到的,沒有其他人會彈那個旋律,那人回來了,他朝著風西院方向瘋狂的跑去,風呼呼吹過他臉頰,打在臉上刺刺的疼,他卻沒有放慢腳步。
北辰晉已經管不上那是不是一個陷阱了,他隻知道他想見他,碧落黃泉,也要再見到他。
這次,他不會再放開他的手。
北辰晉到的時候,琴聲已經斷了有一段時間了,北辰晉進去就是抓住彈琴的小倌看了半天,疑惑的呼喚道:“渙雲?”
小倌驚慌後退,被北辰晉揪住衣袖,嚇的不輕,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王……爺。”
北辰晉憤怒推開他,朝著樓裏喊著:“渙雲,渙雲,我知道你在這裏,你出來,我來找你了,渙雲!”
陸渙雲在二樓的房間,強笑著望著花想容,依靠他自己當然是不可能一夜之間得到五百萬兩銀子,他的本意就是為了引北辰晉來這裏,隻是北辰晉來之前,花想容把他請到了樓上。
花想容泡著茶水,溫和的笑著:“心不在焉?下麵那人是你什麼人?”
“沒什麼。”陸渙雲沒有喝花想容的東西,一臉防備的看著他,花想容嘴角微微勾起:“怎麼怕我下毒?”
陸渙雲搖頭,一口幹了。
花想容,“你的事情,媽媽已經跟我說了,你帶著你的妹妹回去吧。”
陸渙雲道謝:“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幫我,還是要謝謝你,五百萬兩銀子,我是不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