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牛恢複了往常冷冰冰的樣子，反手一把攥住她的手，如號召主權一般又往自己身前拉了拉，嘴上未說半句話，卻是一臉的霸道，低頭附在她耳邊道：“你是我的……”
小魚想起這句話，甚至還能回想起當時他溫熱的鼻息，輕柔的呼氣都噴在她脖頸上，跟著臉就是一紅，手足無措道：“大娘，要這麼多人做什麼，我下地你指導就可以了。”
曹大娘打量院子一番，指著兩片整塊平坦的地方，讓曹大牛拿了鋤頭去耕地，轉頭笑道：“耕地是男人用體力的時候，咱兩費這個勁還不抵他一個人忙一會兒。”
她注意到小魚臉色泛紅，跟春日的桃花一般嬌豔，又沒讓她下地幹活怎麼好好的如此，驚訝道：“你臉怎的這般紅，不是生病了吧？”
她說著就想去摸小魚的額頭，小魚正臉上發燙，哪裏敢讓她摸，朝後一退捂著臉頰撒謊道：“柳絮起來了，我過敏，一會兒就消下去了。”
她說完轉身到水缸舀了一瓢涼水冰臉降溫，曹大娘卻跟著過來，等她洗第二把的時候就摁住她的手，急道：“春癬要用薔薇硝，你別亂搗鼓。”
本是一句信手拈來的謊話，沒想到第二日曹大牛趕在午飯前走進薑家小院裏，伸手遞給小魚一隻紙包，道：“這是薔薇硝，我娘讓我買給你的。”
小魚一邊謝過曹大娘的好意，一邊卻思忖薔薇硝要來何用，想了半晌才記得大娘昨日是說擦春癬的，無奈苦笑，暗道：“謊話果然不能多說。”
曹大牛看她接了紙包卻不用，眼巴巴緊緊的盯著，囑咐道：“這就是春天裏用的東西，兩腮臉頰發燙發癢，就用這個。”
小魚沒病，肯定不會抹，但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隻得又搬出個謊言，一手指著自己的臉頰，道：“你瞧瞧，已經好許多了，不用抹這些東西。”
曹大牛見她臉色尚好，卻依舊不肯依她，蹙眉盯著她手裏的紙包，強硬道：“春癬時有時無，你不抹薔薇硝，難保它一會兒不會自己冒出來，燒紅難受，還不如……”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小魚倒有些懷念以前他沉默寡言的時候，雖他現在對旁人還是這副冷冰冰的模樣，可輪到她時說教的模樣活像七老八十的老媽子，讓人無奈，唯有先答應了他晚間會抹，將人給糊弄過去。
曹大牛隨了心願，不再多話，卻也不走，轉眼就到昨日開墾了一半的院中菜圃裏，掄起鋤頭鐵鍁便幹活，不到半日工夫，菜園開墾出來，小魚舒了一口氣，料想他總算要走，誰知他又拿出菜籽細細的撒在土裏，澆上水才作罷。
這一天小魚是坐也不是，看也不是，下地幹活還被曹大牛嫌棄不得要領，笨手笨腳，隻能陪著笑臉幹站在一旁，端茶遞水奉上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