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陸茵臉色無變,留下一句,你看著辦便出去了。
屋裏隻剩下了陸茵和寧安侯夫人兩人,陸茵梗著脖子不說話,寧安侯夫人卻笑了,“如今你還不知悔改,你知道嗎,今天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來的,如果你不那麼嬌縱任性,就不會和離,也不會連累我女兒的親事!”
陸茵是誰?她是寧安侯府的掌上明珠,即使父親母親都去了,也輪不到這個嫂子來教訓,她生來尊貴,寧願落沒,也覺不委曲求全。
寧安侯夫人見陸茵沒有反應,笑道,“如今你若是肯低頭,我倒是可以考慮改變主意,不送你去庵堂了,怎麼樣?”
陸茵當然知道她在詐她,寧安侯夫人自從進府。就受她委屈不少,如今自己影響了她女兒的婚事,她怎麼肯放過這個洗清家門的事,這個嫂子,到現在了還想她會低頭?陸茵怒極反笑,“嫂子以為我會求你,做夢!我寧願去,也不會求你!”
自從嫁到這裏來,就受了陸茵不少氣,寧安侯夫人當然想在最後的關頭,找個痛快,沒想到,這陸茵還真是個有骨頭的,不肯服軟,不過沒事,很快她就要離開這裏了,想到日子終於能好過了,寧安侯夫人也不生氣,笑著離開了。
“小姐怎麼能這麼任性,庵堂有多清苦,您不知道!”看到寧安侯夫人走了,春梔上來勸道。
春茶接過話頭,“是啊,小姐現在去服個軟,不就沒這事了,日子怎麼過不是過啊,何必呢?”
陸茵一陣心煩,現在這樣,雖然是她自找的,可是誰來勸都沒用,更何況她知道寧安侯夫人是不可能放過她的,不認輸,是自己最後的尊嚴,“你們都別說了,要是不願意去,你們留下就行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春茶春梔兩人打小就和陸茵一同長大,怎麼可能會丟下她,兩人立馬跪下便是就是死,也要和自家小姐死在一起。
很快,到了要去庵堂的日子,陸府並沒有多隆重的對待她,一頂小轎子,便把她送去了那個可以葬送她一生的庵堂,可是那時的陸茵,不以為然。
一路顛簸,終於是到了庵堂,破敗的小院,一地的落葉,幾個麵相不善的姑子,陸茵便知道,這日子,不會好過了,不過她不後悔。
陸家的下人走了以後,幾個姑子果然,露出了臉嘴,把一根笤帚丟到她麵前,命令把院子打掃了,春茶站出來,“我家小姐可是寧安侯小姐,你們居然敢這麼對她!”
幾個姑子笑了,“小姐?那是以前,現在她可什麼都不是了!有人交代我們,要好好教教你們小姐!”
陸茵不必猜,就知道那人就是自己的嫂子,寧安侯夫人,不會是她又是誰呢,除了她還會有誰這麼恨自己?
幾個姑子見三人不為所動,拿起地上的笤帚便劈頭蓋臉的打了上來,陸茵下了一跳,眼看那笤帚就要上臉了,嚇的閉上了眼睛……
“啊……”一聲尖叫,陸茵從夢裏醒來,原來是夢,陸茵嚇得臉都白了,額頭上滴著汗,,們外的春茶春梔兩人聽到陸茵的叫聲,連忙進來,便看到了臉色不好的陸茵,春梔開口道,“春茶你去打盆水來。”
春茶聞言出去了,春梔到床頭,握著陸茵的手,“夫人可是做了噩夢?”
手上傳來了溫度,陸茵才從剛剛的夢裏清醒過來,轉過頭看到窗外大片大片的雲蘿,下午的陽光顏色濃重,陸茵隻覺得胸口悶得可怕,大口的喘著氣。
原來是夢,幸好是夢,陸茵差點以為那才是現實,差點以為她又回到了過去,姑子的聲音那麼真實,劈啪的笤帚似乎馬上就要打到臉上來,還好她醒了,那樣的夢再也不想回憶了,她在庵堂被欺負,縱然有春茶春梔處處維護,但也不過莞爾罷了,她在庵堂的生活,夜夜與青燈為伴,每日都有做不完的活,頌不完的經,更多的,是心裏的悔恨和孤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