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慢慢地來到了大花貓的身前,稍微停頓了那麼一會兒之後,它竟然大搖大擺地爬到了大花貓的後背上,大花貓就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任憑那個小老鼠在它的後背上輕輕地遊走著,看大花貓的那種神態,還挺安逸的。過了一會兒大花貓慢慢的,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子,那種神情就好像生怕驚嚇了那個小老鼠似的,它四爪朝天地躺在地上,隨便那個小老鼠在它的肚子上穿來穿去的玩耍。
平庸和張慧娘坐在床上,一時之間張著大嘴,瞪著眼睛,看得都驚呆住了。他們倆簡直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會有這種奇怪的事情,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狗逮耗子是多管閑事,可哪裏有貓不抓老鼠玩的事情啊!那兩個小東西的那種友好的動作和神情,把他們倆逗得忍不住的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小老鼠聽見他們倆的笑聲,頓時就像一支開了鐵弓的神箭,嗖地一下子鑽進了壁櫥和牆壁的縫隙裏,緊接著大花貓也慢騰騰地站起身子,扭頭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平庸和張慧娘,那種眼神似呼是不滿他們倆的意思,然後便不慌不忙地走到壁櫥前,靜靜地趴在了那兒,扭過頭來又看了平庸和張慧娘一眼,大花貓的那意思明顯就是你們倆可不要再大聲地喧嘩了,我在這兒等著小老鼠出來繼續和我玩耍哪。
平庸活了多半輩子,這些年來是聽到過也看到過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例如官吏和黑社會老大拜把子,警察和強盜交朋友,可這必究是屬於同一類物種的高級經濟動物,在這個市場經濟膨脹的時期出現這種荒唐的事情,人們還是可以能理解。今天他親眼目睹了大花貓和小老鼠這兩類物種小動物在他眼前演出的這麼一出洋戲,確實是從心裏頭感到挺奇怪的,也感覺著很好笑,嘴裏不由自主地就朝著張慧娘嘟囔著說:“嗨,這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張慧娘讓平庸抱著大花貓到客廳裏看電視去,她自報奮勇地要親手去捉住這個小老鼠。半夜三點多鍾了,能有什麼好電視。平庸這麼尋思著,也沒說什麼,就抱著大花貓來到了客廳裏,將大花貓放到沙發扶手上,自己坐到沙發上順手從茶幾上拿起一張舊報紙,有心無肝地看起了來。
平庸的眼睛是看著報紙,心裏卻尋思著,你平時連個蜻蜓、蟋蟀都不敢抓,今天晚上竟然還要親手去捉住那個小老鼠,真是挺搞笑的。他尋思到這,嘴裏不由自主的就自言自語地嘟囔著說:“哼!今天我就看看你這個膽小鬼是怎麼捉住小老鼠的。”
平庸默默地坐在沙發上,一會兒的工夫張慧娘興奮得滿臉生輝,連呼帶叫地來到客廳,朝著平庸喊叫著說:“你看!你看看!我逮住它啦!我逮住它啦!你快看看呀!”
平庸原本是想等著張慧娘來開口請求他去逮住那隻小老鼠的,誰知道,那天張慧娘的膽子怎麼突然子間就變得這麼大了,她竟然用她的一件舊衣服袖子將那個小老鼠給逮了出來。平庸放下手中的報紙,很驚奇地看著張慧娘說:“你可真行啊!怎麼想出來用衣服袖子筒逮老鼠的?真虧你想得出來。聰明,你真是聰明。”
張慧娘看著平庸,麵目表情十分得意地朝著平庸笑嘻嘻地說:“那是當然啦。我就是比你聰明,就是比你有本事嗎,你不服氣都不行。”
平庸隨口應付了張慧娘一句“是嗎?”就轉開了張慧娘的話題,並建議張慧娘趕快打開窗戶把小老鼠扔出去,好趕快睡覺。可張慧娘不同意平庸的提議不說,她還讓平庸陪著她到樓下去將這個小老鼠放生。平庸沒辦法了,隻好不情願地跟著張慧娘來到了樓下,來到院子大門外站在那兒看著張慧娘小心翼翼地將那個小老鼠給送走了。
張慧娘笑嘻嘻地拽著平庸的胳膊回到屋裏,眯縫著一雙媚人的桃花眼睛看著平庸說:“你知道不?這個小老鼠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鼠,它是個鼠仙,咱們可得罪不起,所以我非得讓你陪著我下樓去,一起將那隻小老鼠給平平安安地送走,你懂不懂?啊?老呆瓜!”
平庸含情脈脈地看著張慧娘,笑了,心裏尋思著,三更半夜的,你的想象力可真是挺豐富的啊!他心裏這麼尋思著,嘴上就連忙附和著說:“懂懂懂,懂,我懂。不過你現在還是趕快上chuang閉上眼睛睡覺吧,我現在可是確實需要休息一會兒了。”
小老鼠折騰得平庸快一夜沒合上眼睛,天色都已經快要發亮了,再過幾個小時就得上班去了,他可實在是沒有精神再和張慧娘神侃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