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神州何處,斬盡胡塵奉玉樓 分兵(1 / 3)

王徽在燕雲四州經營兩年, 雖說一直不曾向東正式用兵, 卻也並非完全放任柔然偏安。

兩年多來, 燕雲隔三差五總要派出小股兵力往東騷擾一番, 也不走遠, 隻在最近的蔚州、武州和新州等地打遊擊, 燒燒糧草軍械, 製造一下恐慌,偶爾還能暗殺幾個守城將領之類的,這麼連番幾次下來, 搞得韃子守軍們焦頭爛額,蔚武新三州的防務也漸漸鬆懈了下來。

大軍九月初五自朔州開拔,行軍速度不緊不慢, 九月初七上午就抵達了蔚州城下, 作為與“俅特格王”的領土直接接壤的最近一座城池,此城柔然守軍這兩年早被嚇破了膽, 每日每夜膽戰心驚, 覺都睡不好, 就想著這燕雲侯到底什麼時候才打過來。

如今終於開戰, 蔚州城的韃子反倒還隱隱鬆了口氣。

這兩年被俅特格王磋磨得有點狠, 幽州方麵基本也放棄了燕雲西邊這幾座城, 守軍打起仗來就更是鬥誌全無,不到一上午就被王徽徹底攻破了。

武州和新州都在蔚州北邊,距離極近, 也屬於幽州和燕雲三不管的地界, 守將早就消極怠工,打起來比蔚州城還輕鬆,到了九月初八下午,蔚、武、新三州就全部在燕雲侯控製之下了。

當晚大軍就在新州城外紮下大營,眾將則歇在守將速不台的當戶府中,行軍作戰,一切從簡,除了把主院讓給王徽居住之外,其餘人便隨便揀了幾處屋舍住下了,大家夥兒在一處,有什麼突發情況也好處理。

休整一日之後,初九晌午飯畢,王徽就把眾將叫到一處,商討部署下一步行動計劃。

“蔚武新三州雖說地方小,俘虜也少,然而剛剛攻下來,城內百姓難免人心不穩,還是需要幾個人留下來善善後的。”王徽兩眼一直盯著沙盤,頭也不抬點了三個名字,“子敬,夢蓮,伯煜,這事就交給你們了。”

魏紫、白蕖和曹鳴三人對視一眼,一齊拱手應下。

這三人雖然都是沉穩持重的性子,然而攻破幽州畢竟是盼了好幾年的大戰,眼下將軍卻發話讓他們三個留下善後,雖說主上之命不可違吧……可到底還是有點遺憾。

王徽抬頭看他們一眼,不用說也猜出了那點小心思,嘴角露出微笑,伸手抓過一把小旗子,在沙盤裏象征儒、媯、檀、順、薊五州的小沙丘上各插了一麵,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叫你們善後,就是不讓你們再打仗了?”

魏白曹三人又互看一眼,低頭不說話,給她來個默認。

王徽一笑,揮手掠過那五麵小旗,道:“除飛熊衛以外,我留下一半的兵力給你們三個,待此間事了,最遲不得晚過九月十三晌午,你們就得開拔,攻取儒、媯、檀、順、薊五州,速戰速決,而後南下古北口,往幽州方向與我等會合,可有問題?”

這五個州各自距離極近,均位於幽州北部,比居庸關還要靠北,如一帶屏障一般牢牢將上京護在其中,前朝燕雲尚未淪陷之時,這五州就是漢人抵禦北方部族入侵的第一道防線。

居庸關則是第二道,也是最後一道。

然而到得如今,燕雲十六州淪入韃虜之手已有三百餘載,往北一望,幅員十萬裏的遼闊土地均為柔然國土,不論是居庸關還是儒媯檀順薊五州,都不再具有“防線”的戰略意義,直到近年來王徽步步緊逼,收複了朔寰雲應四州,柔然人慌了手腳,這才重新拾起了北邊的防務。

不過說到底,這麼些年下來,草原早被燕雲侯打散,長生天的子民大多往西流浪而去,或是前往極北蠻荒之地艱難求存,東遁前往上京尋求庇護的,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十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