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玉樓宴罷,一劍霜寒破金甌 破局(下)(2 / 3)

一行人從天牢出來,恰見刑部大門洞開,一隊人馬正堪堪馳來,為首的正是王徽手下參將濮陽荑和五門提督岑廣林。

“子絮!”王徽精神一振,大步迎上前去。

濮陽荑翻身下馬,給王徽行個禮,氣喘籲籲道:“主子!陛、陛下口諭,著燕雲王、吳王共同緝拿刺客,務必追回柔然欽犯……”一麵又衝岑廣林點點頭,“五門提督岑大人點選一千禁衛軍協助。”

時間緊迫,王徽和吳王單膝跪下,道一聲“臣接旨”,而後便同岑廣林進行了簡單的情報交換,吩咐濮陽荑隨行,一麵又囑咐雲綠,“隨龍便留在此處,把守刑部,想來宮裏和應天府也很快要派人來查案,你便協助煥卿,多擔待些。”

左暉和雲綠就一齊應了是。

岑廣林演技頗佳,一臉公事公辦,絲毫看不出身為燕雲黨成員的痕跡,拱手道:“這賊人挾持了欽犯逃往何處,不知兩位王爺可有章程了?”

吳王有點不甘心地看向王徽。

王徽一笑,招手牽過石榴,把那髒兮兮的巾子塞到馬兒鼻子底下,顯然味道有點衝,石榴甩一甩大腦袋,王徽隻得柔聲安撫,“好石榴,幫我聞聞,這東西跑哪兒去了?”

駿馬仿佛能聽懂人言,它眨一眨美麗的大眼睛,在那巾子上嗅了幾個來回,忽然昂首撩蹄,“噅噅”地不住嘶鳴。

“有了!”王徽揚聲一笑,縱身上馬,喊一聲,“隨我來!”向西疾馳而去。

除去濮陽荑,餘下眾人都露出驚異之色,尤其吳王,心下真是又妒又羨,然而眼下情勢緊急,卻也不能多說什麼,隻得騎上馬緊追而去。

石榴是塞外汗血馬王,腳程自然遠出凡馬之上,不過王徽要時不時給它聞聞那巾帕,而且有意控製速度,故而吳王、岑廣林等人倒還能跟上。

不一時,兩千兵馬便出了金陵城西門,眾人向西一路疾馳,跑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在官道極遠處看到了三騎人影。

王徽目力極好,遠遠地一看到其中一匹馬上坐了兩個人,遂高聲道:“就在前麵!”雙腿猛夾馬腹,再不控製速度,石榴箭一般竄了出去。

然而跑了不到一炷香,就見前麵隱約出現一座小山,山上林木繁茂,鬱鬱蔥蔥,那三個賊人竟直接上了山,隱入樹林之中,看不見蹤跡了。

吳王、岑廣林等人也追了上來,吳王伸手在額上搭個涼棚,皺眉道:“那是小珠山,他們竟跑到山裏去了?”

王徽微微抿唇,不著痕跡同岑廣林換個眼色,道:“山林之中地形複雜,蛇蟲走獸繁多,石榴嗅覺會大大減弱……殿下,岑大人,不若咱們三人各帶了手下人,分頭搜尋如何?”

吳王眼神一閃,並不說話。

岑廣林裝模作樣思索片刻,點頭道:“王爺此法甚好,左右小珠山又不大,賊人又不會插上翅膀飛走,分開搜尋,想來速度也能快些。”

王徽就看向吳王,“殿下意下如何?”

吳王一雙三角眼斜睨王徽,一語不發,忽然轉向濮陽荑,仔仔細細看了一回,忽然道:“這位濮陽參將——倒是有些麵熟。”

岑廣林算得萬衍心腹,對濮陽荑的身世多少知道一些,聞言不禁心下一跳,稍稍攥緊了拳頭。

王徽卻是笑容不改,好整以暇。

濮陽荑也露了笑容,拱手道:“不知殿下是否見過前一任左相,就是姓濮陽的那位?”

“你是說濮陽華?”吳王緊緊盯著濮陽荑的眼睛,緩緩說道,“就是勾結百夷、裏通外國、永嘉十三年八月抄了家、男丁砍頭女眷充妓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