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愛我(二)(2 / 3)

倪裳象個貪玩的孩子般,拽著青木的胳膊讓他也去試一下,卻被青木微笑著拒絕了。青

木圍繞著建築外牆遊了一圈,邊不停摁動著腕上的潛水表。 一圈遊下來,青木說時間不早了,拉著倪裳遊出了水麵。 換下泳衣後,倪裳取出了核能燒烤架和小冰箱裏的食物,與青木一起在海邊開始燒烤。 彼時正是傍晚時分,夕陽在海麵緩緩下墜,海水近的碧藍,遠的血紅,有種說不出地美。 倪裳與青木坐在氣墊沙發上,喝著冰飲、吃著烤食,看著南美洲壯觀的落日。青木幽幽地歎:真想在此長住久安。 倪裳微笑不語。她剛剛在心裏掠過的,也是這樣一個念頭。 夜裏溫度驟然下降,青木苦著一張臉說今晚要露宿荒島了。倪裳看他即使穿了恒溫的泳衣,仍然有瑟縮之色,便也有點於心不忍。想想青木眉目疏朗、舉止坦蕩,應該不是一個壞人,便邀請他入住帳篷。 青木也沒推辭,道了謝,大大方方地鑽入帳篷裏。 夜裏,倪裳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打開了低頻振波助眠器。青木看到後阻止了她,他說這種振波雖然可以安定腦部活躍的細胞,但用得多了會擾亂人體內固有的磁場,是十分有害的。同時,他建議倪裳來試試他們醫療中心的助眠術。倪裳同意了。 青木所謂的助眠術其實異常簡單,他隻用一雙手,重複地做著幾個複雜但有序的動作,不消幾分鍾,倪裳便感覺眼皮沉重,呼吸也沉滯起來。 倪裳不曉得自己是怎麼睡去的,隻知道醒來時,外麵陽光正烈。她在帳篷外巡視了一圈,卻沒有看見青木。又拿著體溫感應儀掃描了荒島上方圓數十裏的麵積,還是沒有測到人跡。倪裳知道青木肯定又潛水去了,遂換上泳衣,帶上了聲納探測儀,也下了水。 倪裳在水底漫無目的尋找著青木。聲納探測儀忽然響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密集,腕上的液晶表麵顯示有艘潛艇正在靠近。倪裳知道是肯定是青木,便向著液晶表指示的方向遊 突然間,海水出現了震蕩,且一波接一次,越來越強,海水漸漸在倪裳周圍形成了一個漩渦。倪裳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也不敢大意,迅速打開了急速上潛裝置。 在上潛的過程中,她看到一艘潛艇從自己前方不遠處掠過。透明的艙蓋裏,坐著的,正是青木。 但倪裳已來不及招呼他。 一分鍾後,倪裳爬上了沙灘。而她身後的海域,卻在此時爆發出一記巨響,海麵上掀起了數十米高的巨浪。整座星月島地動山搖。 倪裳嚇得東西也來不及收拾,馬上坐上噴射機飛離了星月島。 飛機升到三千米高度的時候,倪裳看到星月島周邊的火山開始相繼噴發,一道道暗紅色亮光衝天而起,天空瞬間被燒成了赤紅色。 倪裳被眼前的景象駭得不能言語。忽然她想到了青木,內心暗暗祈禱著青木能躲過這場劫難。 驚魂未定的倪裳回到家中,鄒濤的電話便跟蹤而至。他的質問口氣引起了倪裳的反感,當下以出國剛回來很累為由,拒絕了鄒濤的登門。 次日清晨,倪裳尚在睡夢中,鄒濤突然闖來。他一臉的頹廢,坐在倪裳家的水銀椅上半天不說一句話。他的樣子嚇到了倪裳,追問了半天,鄒濤才說出,星月島試建基地無端被毀,做為項目負責人,他因涉嫌出賣商業機密已被研究所除名,並即將被起訴。 倪裳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鄒濤拿出了全球電視接收器,給她看了一段新聞。某國電視台環球播報稱星月島海域因遭到了深水炸彈襲擊,引起周圍火山相繼噴發,地質及水質結構均已改變雲雲。 倪裳看完新聞,忽然想到了青木這個神秘的男子,頓時感覺周身冰涼。

她匆忙取了帶攝像功能的潛水隱形眼鏡跑到電腦前,通過譯數器讀取了青木的照片,連接到國際網絡資源中心查找。三秒鍾後,信息反饋回來。那個叫青木的男子並不是什麼醫療

中心負責人,他從屬於日本一家重量級科研單位。 倪裳全明白了。原來是她在不知不覺中充當了一名泄密者,將鄒濤研究所的機密項目透露給了競爭對手。 看著一臉懊惱的鄒濤,倪裳心亂如麻,她是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把星月島上的豔遇跟鄒濤講

抱著的心跳

那一夜,我忽然胃痛,清陪我去醫院,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到家門口的時候,清過來扶我下車,忽然背後衝過來幾個拿著棍棒的男子,我驚呼,清回頭,把我一把塞進車裏,把車門關好,回身,赤手空拳和他們動手,我高呼救命,還好是在小區門口,很快就有保安趕來。等到我從車裏出來的時候,清已經渾身是血,我失措地抱著清,第一次慌張一個男子,淚居然流了下來,緊緊抱住清,我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抬手,拭去我的淚,輕言; “妖兒乖,我沒事情,你別怕。不哭。” 怎麼會沒有事情呢,那麼多血讓我連呼吸都覺得疼痛,救護車來的時候,我一直抱著他,不肯鬆手,自己也不記得是怎麼捱到醫院的,很快,在手術室門口,我第一次見到了清的朋友。看著那些人,囂張跋扈,滿口粗話,我的心慢慢地往下沉,看來,我認識的那個男子,那個朝夕相處的男子,絕對不是簡單的生意人,他應該在這個城市的黑道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我的生活會改變了,再也不會象以前一樣波瀾不驚,與世無爭了。 那些人用詫異的眼光質疑著我,我隻是歎氣,不再言語,靜靜地等著,直到醫生從手術室出來,看著臉色蒼白的清,我的心居然開始隱隱作痛,有著自己不應該有的不舍。他輕輕握住我的手,柔柔地; “妖兒,對不起,嚇著你了。” 身後是一片唏噓聲,知道他這一刻的柔情肯定是嚇壞了那一票人,可是還是忍不住心疼他; “我,不怕,隻是擔心你。” “傻瓜,我沒有事情。你別離開我就好。” 我退出房間,依他的吩咐,在一個男子的跟隨下,回家去幫他拿換洗的衣物,一路上,開始恍惚,知道自己最好的選擇是馬上離開這個危險的男子,我要的是一份安靜平和的生活,不必榮華富貴,不必山珍海味,不必錦衣玉食,不必香車寶馬,不必豪宅別墅,隻要可以讓我安定,平靜就可以了,而清,注定是不可能給予我了。可是一想到,他伸手關車門,護著我的那份決絕,我的心就開始柔軟,知道自己是狠不下離開他的心。那麼就照顧他到傷愈,到時候再選擇離去。 清住院的半個月裏,他的朋友,家人,我都被迫見識過了,一直不想了解他太多的事情,結果還是免不了。原來他的家庭在蘇州居然還是比較優越的,他的父母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而唯一的愛子,卻偏偏從小叛逆,桀驁不羈,沒有乖乖聽從家裏的安排,居然走上了那樣一條不可思議的人生之路。不知道清的父母是怎樣的心痛和無奈,見到我的第一眼,我就從清父親雖然嚴厲不拘言笑的眼神看到了一絲疑惑和詫異,也許,這麼多年來,他們已經為清傷透了腦筋,怎麼也想不到他的身邊會有我這樣的女子出現,畢竟,我沒有那些娛樂界女子身上有的風塵氣息。不過他的父母對我到是和善,和對清的嚴苛完全不同。

而清的朋友,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有著一絲絲的敵意,或者是疏遠,對於我,這樣一個完全不溶於他們世界的女子,是客套的生疏和陌生的言行。特別是每日下午,病房裏總會絡繹不絕地迎來一些濃妝豔抹的女子,每個都對我的存在不屑一顧,對清大獻殷勤,

撒嬌,而我反倒是樂的清閑,可以在一旁自在地玩著電腦,不必陪著清聊天,可以自己在一邊發呆。 那一日,清正和幾個朋友在談論新開的夜總會的事情,我正好出了病房,到園裏透氣,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轉身,是一個這幾日一直來看清的女子,是叫娟,還是俐的,我正皺著眉努力思索,她已經走到我麵前, “你是清的女人麼?叫什麼名字?” 口氣裏的盛氣淩人,不禁讓我啞然失笑,無聊的女人,看來是清的癡迷者吧,輕輕折下一枝正開著的茉莉,連抬頭看她的興趣都沒有了,這麼沉不住氣的女子,我又何必浪費自己的口舌呢? 她擋住我的去路,麵上是不悅,口氣更是不耐; “你別給臉不要臉,啞巴麼?連自己名字都不會說麼?” 我笑,雲淡風輕,慢慢轉過身子,避過她, “我沒有告訴你的義務,你我之間隻是陌生人,你若想知道,可以去問清,任何你想知道的,但是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不管是什麼,都沒有必要。” 如願以償地看著她的臉變的異常難看,心裏居然有著得意的竊喜,慢慢走回房,正好清抬頭看著我,笑; “妖兒,你今天很快樂麼?很久沒有見你笑的如此開心了。” “是啊,我今天很開心,因為天氣很好,很快樂。” 我一邊把新鮮的花插入床頭的花瓶,一邊笑,看著清已經慢慢紅潤的臉色,忽然有點不舍,彎腰幫他掂好靠背,拿起床頭已經微涼的粥,溫柔地開始喂他,顯然清是詫異的,看著他受寵若驚的神色,我滿意地笑著,把一勺粥喂入他的口中,身後不出所料的傳來唏噓聲和抽氣聲,不動聲色地把一碗粥塞入清的肚子,然後輕手輕腳地幫他擦掉嘴角的殘餘,起身,重新把清還給他的那些朋友,自己回到邊上繼續打開電腦,毫無半點遲疑。 一邊對著電腦上繽紛的字發呆,一邊忽然開始想念遠方的親人了,也許我該走了,該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了,畢竟這個城市是不屬於我的,也不適合我的吧。忽然感到清的氣息,自然地靠入清溫暖的懷抱,不知道何時,他的朋友已經全部走到了,他輕輕地抱著我,聲音裏有著掩飾不住的欣喜; “妖兒,你今天對我,真好。” “有麼?什麼時候?” “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那麼溫柔,連笑容也是疏遠的,可是今日,你卻溫柔若水。是不是開始愛上我了?” 我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原來清一直都知道我不愛他,至少不是他想要的那種感情,可是卻還是那麼寬容地把我留在身邊,那麼是因為愛我麼?畢竟他要是想找個暖床的女子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必要留我這樣性情淡薄,不會可以討好他的女子呢。那麼清自己呢?對於我,又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那你呢?愛我麼?” “愛,從見你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永遠都愛,你,妖兒。” 閉上眼,靠入清的懷抱,沒有再言語,再縱容自己一回吧,等清痊愈了,我就走了,就讓自己再享受自己這一回溫柔吧。 老天徹徹底底地愚弄了我一回,就在清痊愈出院的那一天,為了給他接風,我們在酒店吃飯,席間,清忽然握住我的手,神情莊重地對著他的父母說: “爸媽,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想今年年底和妖兒完婚,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