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劉海柱終於放下手中的活兒,拿著大號五花扳子站了起來。趙山河依然看不見劉海柱的眼睛,隻能看見他的胡子。
“嗯,那個人北京口音。如果你交人的話什麼事兒都好商量,否則,被我們查到這個人,肯定有他好看!”
“你來跟我要人?”劉海柱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你交還是不交?”趙山河的口氣越來越硬。
“你那哥哥陳羅鍋可比你聰明多了,他沒教教你怎麼做人?”在劉海柱眼中,趙山河隻是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
“你交不交?”趙山河的嗓門越來越大了。
“混了這麼多年,我就不知道什麼叫交人!”劉海柱終於不耐煩了,提著五花扳子朝趙山河走去。
趙山河肯定能明顯地感覺到,眼中這個裝束怪異的人殺氣騰騰,這一戰在所難免。
“單挑還是群毆?”趙山河又發問了。
“挑你媽!”劉海柱發話的同時,手中的五花扳子朝趙山河砸了過去。
趙山河輕輕一閃,躲過了這劈頭蓋臉的一扳子,隨後,他一拳打在了劉海柱的鼻子上。劉海柱鼻血直流。
10年前的劉海柱,是全市的單挑之王;10年後的趙山河,是全市現在的單挑之王。
老的單挑王雖沒有係統地學過武術,但生平經曆惡戰無數,實戰中的經驗常人難以匹敵;新的單挑王每日勤練武藝,單挑極少失手,雖然經驗稍遜,但身強體壯。
劉海柱極其聰明,他看見趙山河靈活地一閃,已經知道對方肯定是個練家子。
怎麼對付練家子?貼身肉搏!扭打在一起,練家子就沒任何優勢了!
劉海柱出手也極快,鼻子上挨了一拳後,閃電般抓住了趙山河的脖領子,隨後腳下一絆,趙山河一踉蹌。
趙山河出手抓住劉海柱的手順勢一拉,劉海柱又順勢一推,兩人全倒在了那已經被曬得化了的油漆馬路上,扭打起來。
雙方的一隻手都在死死地抓住對方,滾打在一起的他倆隻能用另一隻手和膝蓋擊打對方。
劉海柱將手裏的扳子砸向趙山河,而趙山河的拳頭也雨點般地落在了劉海柱的臉上和身上。兩分鍾後,他們倆都氣喘籲籲、滿臉是血了。
趙山河身後的三隻狼動都沒動,不知道是他們畏懼劉海柱的威名,還是認為趙山河必將取得勝利。
這一架打了足足有七八分鍾!劉海柱確實是一隻猛虎,但如今,這隻猛虎也已經三十五六歲了。而趙山河這個20出頭的小子,正像是當天打架時那灼熱的太陽,正值正午。
終於,烈日下的劉海柱體力先支撐不住了,沒有了還手之力。
此時的趙山河也被劉海柱打得頭昏眼花,揮拳也是有氣無力。
戰鬥停止,被扳子砸得頭昏眼花並且滿頭是血的趙山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烈日下的劉海柱那消瘦的身軀蜷曲著,已經站不起來了。
“劉海柱,你再不交人,以後就別想在這裏幹了!”趙山河丟下一句話。“操你媽!”剛剛從地上坐起來的劉海柱端正了一下鬥笠,冷冷地回了一句。
趙山河沒再答話,揮了揮手,帶著三隻狼走了。
四十五、Fight and die is death destroying death
渾身劇痛的劉海柱掙紮著坐在了馬路牙子上。他的左眼角被打裂了,左眼裏全是血水,一時間看不大清東西。
“柱子哥,沒事兒吧?吃口西瓜,水分大,漱漱口。”自行車攤旁邊一個西瓜攤的小販,遞給了劉海柱一個西瓜。劉海柱為人一向仗義,這個小販雖然是夏天才到這裏賣西瓜的,和劉海柱接觸時間不長,但對劉海柱的俠義之風很是敬佩。
“沒事兒。”劉海柱吃了一口西瓜,多少緩過來一點。畢竟,他雖然狼狽,但身上的傷都是皮肉之傷。
“柱子哥,我剛才看見你們倆在地上滾著打,真想拿西瓜刀砍那小子,但是我怕一動手,他後麵的幾個人就全上了。柱子哥,我帶你去醫院吧。”
“等會兒。”其實現在劉海柱依然是渾身劇痛,但他始終連哼都沒哼一聲。他想休息十幾分鍾再去醫院,現在他的頭還是暈暈乎乎的。
“那先進我這瓜棚涼快一會兒。”
“嗯。”
就在劉海柱休息的這十幾分鍾,等來了黃老邪。
原來,黃老邪和土豆帶著幾個兄弟,一直遠遠地看著趙山河和劉海柱的這場世紀之戰,看得心驚肉跳,目瞪口呆。等路都走不穩的趙山河走到他們麵前時,他們才緩過神來,趕緊把趙山河送往醫院。
走到半路,黃老邪忽然想起來,似乎有一件重要的事兒還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