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範進一聲慘叫。他被側身躲在飯店門口的劉海柱抓住了頭發,劉海柱朝範進沒頭沒腦的就是一刀。抓頭發然後砍一刀,這是劉海柱的經典招式。
範進一聲慘叫過後,三條猛虎從飯店裏衝了出去。飯店門口外麵,正堵著20來個手持凶器但毫無防備的小混子。在三條猛虎一衝之下,頓時亂了陣腳,半分鍾內,鬼哭狼嚎不絕於耳。二狗曾經就此事請教過趙紅兵:“二叔,為什麼關了燈先自己拉開了卷簾門,直到對方衝進來才出手?”“二狗,我問你。如果我明確地告訴你,明天中午12點,有兩個人手持鋼管來你家揍你,你怕不怕?”
“當然不怕,我可以多找幾個人對付他們啊!”
“如果我告訴你,未來的不確定時間有不知道數量的人並且不知道拿著什麼家夥來揍你,你怕不怕?”
“我怕。”
“對,人最怕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開戰。無論是誰,當遭到突襲的時候都會處於下風。我把飯店的燈關了,是讓他們摸不清虛實。他們扔了磚頭子我們還不出去,這是讓他們輕敵。我們三人忽然衝出去,是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猝然一擊。本來他們是設埋伏襲擊我們,但是後來,卻成了我們襲擊他們。別說是那些小混子,就算眼前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軍人,在我們三人突然殺出的情況下,也必然亂了營。”
“嗯,我明白了。”
“看了前些日子電影頻道演的那個《方世玉》了嗎?裏麵有句台詞,忍無可忍,無須再忍。被人欺負上門還不還手,那是熊包。當天我們三個都合計好了,反正是他們持刀上門,就算是我們真砍死了一個兩個的,也絕對是正當防衛。你說我這樣做有錯嗎?”
“沒錯!”
當天,趙紅兵、小北京、劉海柱三個人真的借著酒勁放開了手去幹。兩個優秀的退伍偵察兵加上十年前的單挑王,在人群中保持好了緊密聯結的隊形,三個人背靠背做鐵三角狀快速向前移動。
一分鍾後,趙紅兵等三人就殺出了重圍。
隨後,三人又掉頭殺了回去。在突圍的過程中,劉海柱和趙紅兵身上都掛了彩,雖然隻是皮肉之傷,但絕不可善罷甘休。尤其是劉海柱,一旦自己身上見了血,立馬發瘋。
趙紅兵等人和勾瘋子最大的區別就是,勾瘋子以寡敵眾時,隻要殺出了重圍就跑,給別人以追的機會。而趙紅兵等三人這輩子除了被警察追以外基本沒被其他人追過。從來都是他們追著別人砍,無論己方有多少人。
他們三人連續衝了兩個來回後,範進的隊伍便徹底散了。
這些涉世未深的小混子積累的感性經驗是,隻要自己人多,一定可以把對方打敗或者打跑,形成了錯誤的理性認識。當再用這錯誤的理性認識去指導感性實踐時,他們發現,自己錯了。他們何曾見過像劉海柱這樣打架不要命的老混子?更何曾見過小北京、趙紅兵這樣一腳可以把人踹得在醫院躺上半個月的凶悍退伍兵?
看見劉海柱拿著菜刀沒頭沒腦地亂掄,這些小混子的膽都怯了,四散跑開。
劉海柱一見別人跑就來了勁頭,他是非追不可。
就這樣,由長跑冠軍劉海柱帶隊,趙紅兵和小北京緊隨其後,對著一撥一撥四散跑開的小混子追殺了過去。
一路慘叫。去襲擊小北京的二十來人裏,事後統計,有至少15個人先後被三人砍傷。
最後,趙紅兵實在追不動了,累了,停了。劉海柱的意思是還要繼續打,但小北京也追不動了。“行了,劉哥,你那身體素質也太好點兒了吧。我可跑不動了。”小北京耍熊了。
“哎,繼續打啊!”多年沒動手打架的劉海柱精神很是亢奮,意猶未盡。
“你已經四十了?”趙紅兵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說劉海柱了。
“哎,那就讓前麵那幾個小子就這麼跑了?”
“行了,別打了,你們倆也去醫院包包吧!”如此混戰,小北京居然又沒受傷,倒是趙紅兵和劉海柱各被砍了兩刀。
此戰在市民和混子中被越傳越虛幻。開始時還比較真實,他們三人把二十來人砍了;後來就傳成了他們三個砍了五十多個;到現在,有人提起這一戰時,已經變成了他們三人赤手空拳打跑了一百多個。
總之,這一戰過後,混子們都知道了,紅兵大哥還是紅兵大哥,雖然現在老實了,但還是像正當紅的張嶽一樣,誰也惹不起。
在趙紅兵他們激戰過後的幾天,第三個搖滾的出現了,那就是勾瘋子。嚴格地說,勾瘋子不能算搖滾,他得算朋克。
瘋子嘛,就是朋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