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新來的吧!怎麼說什麼都不行呢!”
“我也沒辦法,我也不是老板。”
“小兄弟,他們如果不玩,這機子我上了啊。”一個等了好久的成年人對曉波說。
“好吧。”曉波拿出鑰匙給這個成年人上了分。
這三個民族中學的學生很是無奈。
讓他們更無奈的事情發生在他們退下機子後的一分鍾。
隨著一聲脆響,剛剛坐在機子上的成年人第一把就拉下了連線彩金!
“哈哈!你們真背。”曉波隨口和那三個民族中學的學生開著玩笑。
“你他媽的會說話嗎?!”輸了錢正在惱火的一個學生伸手就打了曉波一個耳光。這三個學生比曉波要大上一些。
曉波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捂著臉走向了收銀台。曉波可不是“忍”了,他是去遊戲廳門口的收銀台拿螺絲刀了。這螺絲刀,是他平時修遊戲機用的。從小長到大,曉波就沒有過挨打不還手的經曆。但是曉波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手裏如果沒點兒什麼家夥,他就不知道該怎麼打。
這三個民族中學的學生正往遊戲廳門外走。他們也知道今天打了李四遊戲廳裏的人,得抓緊走,否則被李四知道了肯定沒好果子吃。在他們就要走到遊戲廳門口時,曉波正好拿完螺絲刀走了過去。雙方迎麵相遇。
曉波當時是麵帶微笑走過去的,這三個學生無一防備。
曉波忽然間把手中的螺絲刀捅向了剛才抽他耳光的那個學生。那個學生猝不及防,被曉波一螺絲刀捅在了大腿上!這一螺絲刀,至少紮進去了有10公分。當時是夏天,都穿得很薄,螺絲刀雖然不是很鋒利,但是曉波手勁卻不小,實實在在地紮了進去。“嗷!”被紮的學生一聲慘叫之後,就死死抓住了曉波拿著螺絲刀的手腕。
他的兩個同學見狀衝上前去,抓住了曉波的頭發。三個十七八歲的孩子打十五歲的已經繳了械的曉波,還是綽綽有餘的。很快,曉波就被踢倒,蜷曲在地上任由這三個學生猛踢。
等這三個學生打完,曉波再起來時,他已經像個土驢,嘴角眼角全是血。“小逼崽子!”這三個學生匆匆地丟下一句轉身走了。他們知道今天闖禍了,是個人就知道這遊戲廳是李四開的,這事兒肯定沒完。曉波沒答話,用手擦了擦嘴上的血,冷冷地看了他們三個一眼,轉身去洗手間洗臉去了。這是曉波的優點,在打架吃虧後,曉波很少說“你等著”、“我非廢了你”這樣的話。他隻動手,不動嘴。究竟是騾子是馬,過段時間就知道了。
曉波洗完臉,拿著吧台的電話給王宇打了個傳呼,“哥,我挨打了”。
半個多小時後,王宇和王亮一起回來了。這哥倆年紀隻差一歲,長得也比較像,都是高高瘦瘦清清秀秀。那天,他倆都穿了件洗得一塵不染的雪白襯衣,襯衣都塞在褲子裏,看起來格外精神利索。
聽完曉波的描述,王宇一共說了兩句話。
“曉波,你還能認出他們嗎?”
“能!”
“老亮,吹哨子!”王宇叫王亮為“老亮”,大家都這麼叫他。吹哨子是1993年當地小混子們的流行語,就是“喊人,叫幫手”的意思。無論是趙紅兵還是李四,肯定不能和一些學生去打架,太失身份。這樣的事兒,憑著王宇和王亮的名氣和身手,他們自認完全能搞得定。
下午5點左右,王亮大約喊來了15個人,加上常年在遊戲廳裏駐守的七八個小兄弟,一共二十四五個人。這二十四五個人中,除了王宇和王亮年齡稍大一些以外,其他的都是20歲以下,正是最衝動、最愛打架的年紀。
“平了民族中學!”王亮說。王宇和王亮跟著李四這幾年,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在社會上比較有名氣,根本就沒把民族中學的那幾個人放在眼裏。
他們先簡單地吃了點兒飯,喝了點兒酒,但都沒喝多。王亮叫來的那些小兄弟都以能被王宇和王亮“賞識”而備感自豪,他們根本就沒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
晚上7點,民族中學要上晚自習的時候,微醺的王宇、王亮、曉波等三人率著二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殺向了民族中學。他們的武器是用報紙包著的西瓜刀和鋼管,他們認為,和學生打架,沒必要動真刀真槍的,帶點兒西瓜刀和鋼管,足夠了。
當時正值黃昏,民族中學的籃球場上還有十幾個人在打籃球,十幾個人在看熱鬧。
“哥,有他!”曉波指著正在熱火朝天地打籃球的一個學生說。
“哦,知道了。”王宇徑直朝那個學生走了過去,二十多人緊隨其後。
“你知道你今天幹什麼了嗎?”王宇上去就抓住了正在抱著球的那個學生。
“大哥……”那個學生看見王宇出現在了他眼前,連話都不會說了,他知道王宇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打了曉波以後知道肯定要遭到報複,卻沒想到報複來得如此的快,而且還是上門報複。